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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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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盡力。”面對梁桂芝殷切的目光,王思宇不地回了一句。

梁桂芝笑眯眯地點點頭,握着手中的簽字筆,輕輕地敲打着桌面,加重語氣道:“這件事要當做大事來辦,王主任,辛苦你了。”在這種緊要關頭,如果能邀請到省委重量級常委到督查室來視察,無疑能為她競爭省委副秘書長造勢,這是一種巧妙的加分手段,梁桂芝自然非常看重。

兩人聊了一會,就到了下班時間,王思宇微笑着拾起夾包,走到門口,眼角的餘光瞥向辦公桌後,發現梁桂芝的臉瞬間冷卻下來,他立時反應過來,梁桂芝對自己的態度,並沒有的改變,這次應該是事出有因,對方只是尋求暫時的妥協,並沒有改善關係的誠意,要想取得真正的和解,恐怕還需要查到問題的源頭,找出梁桂芝對自己有看法的真正原因,那樣才能對症下藥。

但如何查起呢,對這位頂頭上司,當然不能像對付唐婉茹那樣,使用調查公司,看來,要想找到事實的真相,還需要耐心等待一段時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回到家裏,王思宇把夾包丟到沙發上,走到窗前,燃起一煙,現在腦海中考慮的,就不是工作上的事情了,而是如何應付另外一個難纏的女人,唐婉茹邀請自己去酒吧,當然不是為了去調情,十有八九是設計好圈套,等着自己去鑽。

不過面對唐婉茹的挑釁,王思宇的心中竟隱隱有種莫名的興奮,這個女人還真是夠勁,很容易挑逗起男人隱秘的慾望,真是個不錯的獵物,只不過,要想征服這匹桀驁不馴的胭脂馬,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搞不好,還會被她一腳踢下懸崖,但越是這樣,就越是刺,王思宇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這時,衣兜裏的手機忽地傳來劇烈地震動,他趕忙掏出來,翻出最新收到的短信,只見上面寫着:“來吧,男人,玩死我,或者,被我玩死。”第三十八章誘餌晚上七點半,夜幕就已悄悄降臨,喧囂的城市卻沒有隨着白晝的離去而有片刻的安寧,每個這樣的夜晚,無數紅男綠女都如同一尾尾深海中的游魚,紛紛浮上水面,鑽入一張張由慾望織就的漁網中,在酒的刺下,失在勁爆的音樂和熱辣的舞姿裏。

在玉州城的大街小巷裏,無數霓虹燈依次點亮,絢麗的燈光編織着夢幻般的夜晚,將這座由鋼筋水泥鑄成的叢林打扮得靚麗多姿,飄香的咖啡廳,微醺的酒館,躁動不安的迪吧,都在挑逗着人們壓抑已久的慾望,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紙醉金的味道。

八點鐘,位於東湖區漢江西路的蘇荷酒吧,準時開門營業,門口穿着紅旗袍的禮儀小姐一路排開,向三五成羣的上帝送上甜美的微笑,而兩個姿態悠閒的保安正站在門邊竊竊私語,這時,兩輛越野車呼嘯着衝出輔道,在鋭利的尖嘯聲中停在門邊,車門幾乎是同時打開,齊刷刷走下六七個男人。

兩個保安皺着眉頭向這些人望去,表情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保安趕忙轉身奔入酒吧裏,而另一個則把目光轉向別處,這時那些人已經走到跟前,一個嘴裏叼着半截煙頭的年輕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吐出嘴裏的煙,把嘴巴湊到保安的耳邊,輕聲道:“來玩的,別害怕。”保安沒吭聲,任憑着這人在他的臉頰上捏了一把,隨後趾高氣揚地走進酒吧,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他知道,今天晚上要出狀況了,趕忙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接通後,低聲道:“喂,娜娜,今天晚上要晚點回去,喂,喂,我真沒在外面鬼混,真的,你聽我解釋……”這幾個人在酒吧中間撿了兩個散台坐下,剛剛坐好,服務生就端來幾瓶洋酒和兩個大果盤,隨後一個穿着中山裝的中年男子在幾名保安的陪同下走過來,微笑着對其中兩人道:“老兵哥,蚊子老弟,今天怎麼有空到這來玩啊。”那位被稱作老兵的男人,是位三十幾歲的中年漢子,上身穿着一件夾克衫,下身穿着洗得有些發舊的軍褲,他抬眼望了穿中山裝的男子一眼,伸手從盤子裏抓過一把瓜子,嘿嘿笑了聲,沉聲道:“過來玩玩,咋了,強子,不歡啊?”

“那哪能呢,歡,當然歡。”穿中山裝的男人了兩下手,拿目光瞄向老兵旁邊那個麪皮白淨的年輕人,微笑道:“蚊子老弟,好久不見。”那個綽號蚊子的年輕人點點頭,“是有子沒見了,怪想你的,過來看看。”強子轉過身,從一個保安手裏接過皮包,打開後出一個沉甸甸的信封,輕輕地丟在桌子上,微笑道:“老兵哥,蚊子老弟,這是老闆的一點小心意,請收下。”老兵坐在椅子上沒吭聲,蚊子接過信封,隨手揣進衣兜裏,嘿嘿乾笑了兩聲,點頭道:“你家老闆仗義,夠快,強子,替我謝謝他,祝他生意興隆,發財發財。”強子聽後面帶微笑,從旁邊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桌邊,抬手在桌子上敲打幾下,壓低聲音道:“老兵哥,蚊子老弟,兩位給我強子透個實底,是來玩的還是辦事的。”老兵依舊沒有抬頭,專心磕着瓜子,蚊子瞥了他一眼,輕聲道:“辦事!”強子的笑容就有點冷,皺着眉頭道:“兩位老大,咱這開門做生意的,就怕出事,能不能給個面子,換個地方。”老兵這時把手裏的一把瓜子揚在地上,抬起頭來,搖頭道:“不行。”強子聽後把領口的扣子解開兩粒,微笑道:“老兵哥,別壞了規矩啊。”老兵拍了拍手,拿起茶杯一飲而盡,鼻子,沉聲道:“沒事,收拾個小雜魚,動靜不大,耽誤不了你做生意,九點半你把音響放大點就行了。”強子皺着眉頭盯着他道:“在哪動?見血不?”老兵點點頭,拿手向角落一指,低聲道:“見血,在卡座動手。”強子聽後臉更加難看,愁眉緊鎖道:“不好吧,見血事情就鬧大了,這麼着,要多少錢老兵哥你説個數,兄弟找老闆再説説,花錢買個太平,成不?”老兵笑了笑,搖頭道:“不是錢的問題。”強子沒有辦法,只好笑了笑,輕聲道:“那你們玩好,我去安排下,不過我可提醒兩位大哥,該做的我可都做了,不管今晚發生什麼事,都怪不到我的身上。”聽他這麼説,老兵微微皺眉,抬眼打量了下強子,見他目光閃爍,正要發問,強子旁邊的一位保安突然走到強子身邊,輕聲道:“強子哥,老闆還在外面等你呢。”強子嘆了口氣,抱拳道:“幾位玩好,我有急事,先走一步。”那位綽號叫蚊子的年輕人撇撇嘴,滿臉不屑地道:“能有什麼事,瞎咋呼。”老兵望着強子離去的背影,摸了半天的下頜,輕聲道:“一會機靈着點。”眾人都點點頭,暗想七八個人還收拾不了一個小雜魚,那還真沒法在道上混了,沒誰把他的話真當回事。

二十分鐘以後,一輛黑的哈雷摩托車從遠處呼嘯着駛來,騎在摩托車上的女人穿着紅的機車夾克,下身套着黑皮裙,長腿上那網狀的絲襪,引了許多司機的眼球,所到之處,轎車喇叭聲不斷。

轉過輔道後,摩托車在蘇荷酒吧門口嘎然停下,唐婉茹摘下頭盔,丟給保安,將車子鎖好後,邁步向酒吧裏走去,走到角落卡座的位置,點了啤酒和果品,就將一雙腿放在桌子上,悠閒地聽着舒緩的音樂。

酒吧裏的燈光忽明忽暗,這時人已漸漸多了起來,唐婉茹抬手看了看時間,不微微皺眉,從手中掏出銀白的手機,剛剛按了幾個字出來,耳邊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抬眼時,只見一身休閒的王思宇出現在面前,笑地坐下,唐婉茹嘴角微微上揚,出一絲微笑,目光卻異常冰冷,如錐子般地盯着王思宇的面容,拋出一瓶啤酒,輕聲道:“喝酒。”在喝了兩瓶啤酒後,王思宇皺着眉頭,把在醫院裏遇到楊慧慧一家人,以及因此和柳大元發生衝突的事情講了一遍,他沒有講到柳大元僱人刺傷自己的事情,因為那件事情,想必唐婉茹早已知道了,他只講了前因,當然,不是為了取得唐婉茹的理解,而是覺得這件事情有必要讓唐婉茹知道,讓她明白,她的丈夫究竟做了些什麼。

十分鐘後,王思宇停止了敍述,而唐婉茹臉紅,搖頭道:“沒有用的,生活就像多稜鏡,我們的角度不同,看到的東西自然不一樣,大元在你們眼裏可能是大惡人,在家裏,他永遠是好丈夫,好父親,你毀了他,我就要毀了你。”王思宇皺眉道:“説吧,怎麼個玩法?”唐婉茹笑了笑,緩緩回放在桌子上的雙腿,搖了搖手中的酒瓶,把頭湊到王思宇耳邊,輕聲道:“首先,要讓你也嚐嚐當眾捱打的滋味,我要親眼看你被人踩在腳下,跪地求饒的樣子。”王思宇冷笑着奪過她手中的酒瓶,咕咚咕咚地將裏面的啤酒一飲而盡,隨後也將身子向前傾去,湊到唐婉茹的耳邊,望着那搖搖擺擺的珍珠耳墜,輕聲道:“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跪地求饒的事情,要去找你老公,他幹這事最拿手。”唐婉茹稍稍轉動下白皙直的頸項,嘴湊到王思宇的耳邊,咬牙切齒道:“嘴硬是沒有用的,還要看骨頭硬不硬。”王思宇笑了笑,繼續道:“不光骨頭硬,全身上下哪都硬,要不要試試?”唐婉茹冷笑道:“那要看你有沒有真本事,你就不怕我趁機切了你?”王思宇抬手捏住那耳墜,嘆氣道:“只怕你到時候捨不得。”唐婉茹深深地了一口氣,又將温熱的氣息噴在王思宇的耳朵上,輕聲道:“噓!你想得太遠了,還是先想想怎麼走出這間房間吧。”

“這個不必擔心。”王思宇笑了笑,伸出手指,彈了下耳墜,將身子收了回去,伸手挽起袖口,衝着前方的一位服務生喊道:“來一打啤酒!”唐婉茹微笑着掏出錢包,將一張銀卡遞到服務生手裏,衝着王思宇冷冷地道:“我勸你喝洋酒,那個醉得快,皇家禮炮怎麼樣?”王思宇從兜裏摸出一煙,點着後上一口,嘴裏吐出飄渺的煙圈,盯着那遊離不定的煙霧道:“只要啤酒,國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