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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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眼中的錯愕尚未散去,手中鐵鐧已經橫舉,平放在了身前。
鐺——雙鐧再次撞擊。
能摧毀世間一切名兵的鐵鐧,在許不令手中,眼可見的彎曲些許。
駭人巨力襲來,甚至超過了烏魚嶺那條通天巨蟒。
鐵鐧瞬間被壓的撞擊在了許不令衣襟上,白長袍的後背驟然撕裂,出脊背上虯結的肌羣。
許不令整個人在空中被出一個直角,如膛的白炮彈,撞在了街邊房舍頂端。
轟隆——屋頂撞入,牆壁撞出,帶起滿天碎石瓦礫。
許不令摔在隔壁的小街上,直至在地面滑出數丈,才以鐵鐧入青石地面,強行穩住身形翻身而起。
左清秋從空中落下,腳尖輕點已經垮塌打扮的房舍屋脊,再次向許不令。
許不令後背衣袍粉碎,雨水從臉上滑落,眼神難掩錯愕:“你他娘吃藥了?”這句話即是並非受難以置信的驚呼,而是認真的詢問。
許不令本身便是通神之力,力量能壓過他的從未見過。
上次馬鬃嶺,他也曾和左清秋硬碰硬過手,當時的力量絕沒有這麼大。
武夫一道,是滴水穿石的硬功夫,短短五個月的時間,左清秋即便天賦再好,可以把技巧拔升數倍,也不可能把體力量提升這麼多。
唯一能讓一個人的力量,在短時間內暴漲的方法,只可能是吃不計代價壓榨身體極限的藥物。
左清秋大步奔來,額頭上的青筋和麪上反常的漲紅,也證明了其體內氣血動速度暴漲,絕不是武夫剛起手時該有的狀態。
面對許不令的詢問,左清秋沉聲道:“是又如何?”
“……”許不令皺了皺眉,還真沒話説。
江湖上生死搏殺,規矩只有‘一個躺着、一個站着’,站着的才有資格説話,躺着的只能和閻王去講道理。
短短一句對話,兩人再次撞到了一起。
左清秋在雨幕中狂奔,所過之處,青石地磚盡數龜裂,勢不可擋,如同在房舍間狂奔的龐然巨獸。
許不令身形已經站起,哪怕明知對方耍無賴吃藥,也沒有避讓的意思。
吃藥又如何?
潛力可以壓榨,但人體終究有極限。
涸澤而漁、殺雞取卵般的打法,在全盛狀態的他之前,又能強撐到幾時?
許不令手提鐵鐧,正面對沖至左清秋面前,飛身而起,身如旋風,拖着鐵鐧便悍然砸下。
鐺——鐺鐺——眨眼三聲巨響。
二十八路連環刀,環環相扣,快過狂風急雨。
左清秋前衝的身形被強行攔停,橫舉鐵鐧格擋不過三下,氣勢便渾然一變,化剛為柔。
許不令第四下重擊,砸在鐵鐧上時,沒有絲毫着力。
左清秋身如風中柳絮,鐵鐧貼在許不令的鐵鐧上,如同粘合在一起,隨力而動,往左一帶,化解了連環刀,繼而右肩順勢衝撞而出。
剛猛至極的貼山靠,正中許不令的口。
如此近的距離,正面中左清秋一記貼山靠,斷幾肋骨都算輕的,當場暴斃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讓左清秋意外的是,他見縫針一記貼山靠,撞在許不令口,同樣沒着力。
許不令施展連環刀,至剛至陽的身形,在被帶偏的一瞬間,忽然輕了幾分,同樣化剛為柔,一剛一柔切換的行雲水,沒用絲毫痕跡。
左清秋覺受力不對,眼神顯出些許錯愕,但手時才發覺不對,顯然晚了一步。
許不令身形隨左清秋肩膀而動,左手順勢貼在了左清秋肩頭,往右側一帶,一式標準的太極拳‘白鶴亮翅’,以四兩撥千斤之勢,便將左清秋給甩了出去。
這次手,沒發出半點聲音。
凝聚全身巨力的貼山靠,沒碰到任何東西,強大的衝勢,加上許不令的推波助瀾,使得左清秋化為了飛撲出去的炮彈,撞在了街邊的房舍牆壁上,牆壁瞬間垮塌。
許不令乾淨利落的收手站直,用鐵鐧挽了個劍花負於背後,左手平舉勾了勾:“吃藥能長力氣,可長不了腦子。就這想殺我,恐怕不夠。”話語沒有回應。
被碎石瓦礫掩埋的左清秋,沒有任何阻礙的站起,身形在雨幕中鬼魅遊移,眨眼又到了許不令身前。
鐺——雙刃再次相接。
巨力之下,許不令退出數步,抬手一鐧準備還擊,卻不曾想抬眼就瞧見,渾身衣袍已經碎裂的左清秋,單手拖着沉重鐵鐧,旋身如風,當頭一鐧便悍然砸下。
“給我破!”二十八路連環刀!?!許不令頓時錯愕,但手上動作絲毫不慢,沒有選擇格擋,而是抬手一鐧直刺,點在了砸下來的鐵鐧之上。
咻——滿天雨幕之下,龍鳴驟起。
摧城撼山的鳴嘯,響徹整個石龍山。
世上最強的劍式,和世上最強的刀式。
同樣至剛至陽,同樣無堅不摧,被世上最強的兩個人使用,撞在一起會產生什麼效果,可能此刀此劍的創始人,都未曾想象過。
叮——鐵鐧點在鐵鐧之上,滿天的雨幕,好似在這一瞬間靜止。
巨大的衝擊力,震碎了兵刃附近的雨珠,形成了一道眼可見的水霧圓環。
許不令的袖袍,自袖口開始一點點撕裂,出下面青筋暴起的左臂。
左清秋右手同樣如此,虎口崩裂,手背上顯出一道道龜裂的血線。
北齊國師一脈當做傳世之寶的兩把鐵鐧,曾在左哲先手中,蕩平過世間所有武人,此時此刻撞擊在一起,也難以承受彼此藴含的駭人氣勁。
左清秋手中的鐵鐧,沒有絲毫停頓的繼續往下劈去,但被點住的地方,卻變成了碎塊,化為兩截。
許不令手中直刺的鐵鐧,尖頭同樣碎裂,手柄綁縛的皮繩全部崩斷,鐵鐧化為了一有稜角的長鐵,從掌心往後滑去,如果不是黑手套的防護,恐怕能瞬間刮掉掌心的皮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