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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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息一頓，柳眉倒豎，想要發作，可神情看着又有幾分古怪。

韓玉梁開出一段，等車內放的歌曲一首唱罷，忽然笑道：“我猜，你一定想出了很多種羞恥無比的央求方法吧？”衞竹語轉開頭，板起臉道：“胡説八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會讓你光衣服五體投地跪着説求求主人？”她渾身一震，怒道：“胡説八道！”

“那你到底是怎麼猜的？”衞竹語盯着車窗外，咬牙道：“我沒猜。你這種慾燻心的賊，我猜不出。你的要求若真的過分，我不答應便是。橫豎，那惡人禍害不到我頭上。大不了，等回去我將這事告訴陸雪芊。”韓玉梁微笑道：“那我就説了。”

“你説。我倒要看看，你打算玩什麼花樣。”

“我要你求我的時候，句尾加上喵嗚。”

“啊？”衞竹語一下轉回頭，表情看着都有點呆愣。

“怎麼，這要求也過分麼？”韓玉梁故意做出一副心痛的表情，“我是聽小鈴兒經常這麼説，蠻可愛的，也想聽你説一下而已。”

“你是説……加上喵嗚？”衞竹語眼神越發奇怪，像是看到他鼻子上開了一朵大王花。

“不是這樣毫無情的喵嗚。而是要那種比較可愛的，喵～～嗚～～”他一本正經學了一下易霖鈴偶爾撒嬌賣萌用的尾音，“怎麼樣？這個你要也覺得過分，我就不得不懷疑，你到底多想讓我這個清道夫出手處理垃圾了。”她斜過眸子，若有所思地瞄着他，“那些姑娘，就是這樣靠美把你拉到正途的麼？”韓玉梁面不改，道：“她們可比你大方多了。不至於想要懲兇除惡，連聲萌都不捨得賣一下。這可是殺人的買賣。我就是叫你陪我睡覺，也不過分。”

“那我還不如自己動手。”他笑道：“這不更好？你本就打算跟着小鈴兒她們做清道夫，乾脆就在這遙遠的異國他鄉選個歹徒練手。這個不必你求我，我可以免費幫你接風，收拾現場，提供兇器，附贈全程作案指導。”

“韓玉梁，”衞竹語疑惑道，“怎麼聽起來，你好像很期待看見我殺人似的？”他淡淡道：“因為我不願意相信，女俠衞竹語做了幾年模特，變成了一個連惡人都不敢殺的廢物。”衞竹語的手驟然握緊，“我只是不願意惹麻煩。”韓玉梁減緩車速，分心回想了一陣，笑道：“仔細想想，你當年雖然和陸雪芊同為江湖四絕，但寒梅仙子兇名遠播，手上人命無數。而你連個響亮些的外號都沒有，用的武器還是沒什麼殺的長鞭……你該不會還沒殺過人吧？”

“一派胡言！”衞竹語目光一冷，抬手道，“和你一樣覬覦美的宵小之輩，我不知殺過多少。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厲內荏。”他笑着搖了搖頭，“看來，你即便殺過，也頂多只有兩三個你出手的。保不準，你殺完之後還會扶着樹哇哇嘔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衞竹語渾身一陣顫抖，似乎怒不可遏。但幾息之後，她便平靜下來，緩緩道：“韓玉梁，你是要我殺你，好給你反擊對我下手的機會麼？”韓玉梁不屑道：“我何需繞這個彎子？你説的，只要你不明確説出不行，我就可以當作同意。衞竹語，我要是真想做什麼，以你現在的功夫，我做完三遍，你滿身，你也説不出一句不行來。”他瞥着衞竹語的臉，淡淡道：“我拿捏你，不會比拿捏我的小母狗更難。”衞竹語雙手攥緊安全帶，呼漸漸急促，目視前方，一言不發。

韓玉梁鼻子，笑道：“奇怪，我好像又聞到，女人身體起變化的味道了。”不聽她回話，車開出一段，韓玉梁又道：“你其實應該慶幸，我這人憐香惜玉貪花好，越美的女人，我越好説話。不然，你請我替你殺人，起碼得把部給我看看，讓我補完此前驚鴻一瞥不夠詳細的圖景。”衞竹語仍不説話，像是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他。

其實，在這種地方引進貧困地區女簽約拍Ａ片的公司，怎麼可能是正經運營。這樣的老闆拉出十個都未見得有一個無辜。

韓玉梁一定要讓葉櫻查出實證，一來是要逗逗衞竹語找點樂子，二來，也是不知不覺成了習慣，更願意把判定生死的責任，依賴在葉櫻身上。

葉櫻的效率果然很高，聯絡衞竹語要到公司詳細信息後，就在克瑞斯汀的協助下徑直侵入了地下世界最大易平台——索瑞德。

不管是人口販賣還是毒品易，線索最後都能彼此印證，指向了那家公司的所有高層。排除掉罪不至死的不知情員工，那邊的可殺惡人，數目為二十三。

名單和詳細資料發送給韓玉梁的時候，也給衞竹語抄送了一份。

她一個個看過來，神情越發震驚，喃喃道：“你們事務所的調查能力，竟然……如此誇張麼？”韓玉梁頗為自豪道：“原本還慢些，後來借用了關係單位的ＡＩ，就快得恐怖了。看來事情比你想的更糟，那公司中層往上就沒一個好人，被他們控制的女人賺的皮錢最後還都用毒品回收了，比窯子的老鴇還過分。怎麼樣，看過之後，有興趣親自動手了麼？在你悉的地界，找找殺人的手，總比將來你在小小如意樓出任務的時候，忽然畏首畏尾要好得多。”她順着名單一路看到結尾，把手機還給韓玉梁，沉默幾秒，輕聲道：“我不願叫這種人渣的血，髒了我的手。”

“好吧，那我就等着你求我咯。”韓玉梁看看時間，拿起手機給莎莉發了條信息。

不一會兒，電話直接打了回來。

他接通後聽到汽車行駛的聲音，當即黑着臉道：“你不專心開車。”

“沒有啊，我不方便看信息才是真的。你叮囑我路上小心嘛，我都不敢看屏幕。”

“那你怎麼知道要給我撥回來？”

“我語音讓智能助手回撥的啊。主人看來不太會用手機啊，呵呵呵呵……那，汪汪，主人，什麼事？”

“我就是想問問，你借朋友的車，朋友跟你一起來麼？”

“一起啊，她送我過來，到了之後她就開車回去了。等我可以回去的時候，主人記得送我哦，汪嗚。”

“你朋友和你一起來，你還一直汪汪叫？”他忍不住提醒道。

“她不太懂漢語，沒什麼關係。”

“她還聽不懂狗叫？”莎莉呵呵笑了起來，“主人，在不懂漢語的人眼裏，漢語可是非常神秘，非常厲害的。汪督察的姓不就是汪嗎？汪汪汪，汪汪汪……就算她聽得懂，其實也沒什麼關係。她和男人出去的時候，比這瘋狂多了。”

“那，你快要進市區的時候聯繫我，我去接你。你就別讓朋友多開這一段了。你也知道阿特拉斯的治安不太好。而且，Ｚ很可能已經行動了。要是連累了她，你心裏也不好過吧？”這次，莎莉回答的口吻嚴肅了很多，“是，我知道了。”不過掛斷手機之前，她還是自我滿足一樣學了好幾聲狗叫，叫得又嬌又嗲，但凡是個有經驗的朋友都能聽出不對勁。

只是她不在乎罷了。

被完全釋放了的體和心靈，不再有任何多餘的負擔。

韓玉梁收起手機，伸個懶，走向門口，扭頭對衞竹語道：“我回房間陪高木去了。有事的話，過來敲門。”

“等等。”衞竹語站起來，喊住了他。

“嗯？”他轉身靠着酒店玄關的牆，側頭看過來。

衞竹語的臉上，出很奇妙的表情，靠近鬢角的面頰，也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

她清清嗓子，很認真地向前躬身，雙手捂着口，道：“韓玉梁，我求你替我去殺了那些人渣。喵、喵嗚……”奇怪至極的不協調，就像穿着內衣在Ｔ台搖曳生姿的女郎脖子以上變成了二次元大眼臉配合着ＢＧＭ賣萌。

韓玉梁笑了起來，道：“這喵得也太敷衍了點兒吧？”衞竹語保持着姿勢不變，這次，嗓音變得細軟嬌，硬夾出來嗲聲嗲氣的一句：“喵～～嗷～～嗚～～”跟着，她直後背，瞪着韓玉梁的臉，輕聲道：“你可滿意？”韓玉梁點了點頭，跟着，鼻尖動了兩下，故作詫異道：“奇怪，我怎麼聞到，有什麼地方濕了？”嗖——一條灌滿內力的長索，已如鞭子般狠狠來！第625章要殺的目標第625章要殺的目標就是全盛時期的衞竹語手裏的真鞭子，韓玉梁也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此刻是功力綿軟不堪一擊的一條長索。

他隨手一抄，就緊緊抓在手裏，斜斜瞥向殺氣騰騰的衞竹語，笑道：“怎麼，突然又想跟我切磋了？”

“你下！”她惱火道，抬臂回，繩索卻紋絲不動。

韓玉梁好整以暇道：“我是想提醒你，牀頭加濕器開得大，你手機擱在那兒，屏幕已經濕了。這很下麼？”衞竹語面變了幾變，扭臉看向牀頭，氣沖沖撒開繩子，過去把手機拿起，關小加濕器的功率，拿紙巾仔細擦了擦屏幕，不服道：“你説的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那，還有哪兒濕了呢？”衞竹語把紙巾攥成一團，咬牙道：“滾。”韓玉梁打開房門，離開之前，柔聲道：“竹語，我不是不懂女人心的憨傻小子。我知道你絕不會為了找東西這點兒小事來跟我這聲名狼藉的賊同行。不管你有什麼苦，求什麼福，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不妨直接一些，莫要一直繞來繞去，彼此耽誤。”衞竹語低頭不看他，只喃喃道：“我方才，不是已經求過你了麼？你還沒説，答應不答應。”

“答應。你這種美人肯那樣開口，不過二十來個人渣，我保證他們看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陽。”衞竹語轉過臉來，黑眸越發深幽，“韓玉梁，二十三條人命，只聽我説幾聲不愛説的，你就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