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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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兒子的韓云溪,表現並未比藏書閣的守衞強上多少,只是在進門之初,快速地瞥了一眼,瞥見母親罕見地黛眉微皺,往冷冰冰無甚表情的臉上,居然帶着淡淡的愁容之後,那目光就不再敢往母親的臉上瞧去。
積威甚重。
“何時歸來的?”母親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淡寡,不帶片縷情,彷彿下面向她彎請安的並不是她的兒子,而是某位門人弟子。
對於母親的態度,韓云溪內心毫無波瀾。他習慣了。他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剛才回到,一下馬就前來給母親請安了。”他一直沒有抬頭,低眉順首。
成年後,韓云溪就鮮少直視母親,因為……
母親實在是過於美豔了!
身段自不必説,那脯,鼓脹得就要把那抹撐裂,那飽滿渾圓的部,讓寬鬆的襦裙也被撐起一個【小土坡】。
年輕那會,母親就長了一副狐媚子臉,無意間就煙視媚行。現在四十有五了,成的韻味讓這狐媚子臉愈發顯得誘惑起來,幾乎有如那惑了紂王的蘇妲己般顛倒眾生。若不是格冷淡,臉上結了一層生人勿近的冰霜,武學修為走得也是陽剛路子,很容易讓外人誤以為姜玉瀾是魔教桃花宮那些練了魅惑之術的教魔女。
這種天然生來的美豔、後天練就的韻味,讓御女過百的韓云溪瞧見了也會膽戰心驚。
他不敢抬頭,同時也因為害怕母親的目光。
冰冷,嚴苛,鋭利……
——他怕母親看出他眼裏潛藏着的,對母親的不倫慾望。
這幾年下山歷練,韓云溪也曾控制不住內心那惡的慾望,幹了不少入室強暴良家婦女等的派行徑。但嚴苛如母親,韓云溪相信,即使母親知曉了,那些事也並非是不可原諒的。但只有這個,若讓母親瞧出一絲半分他對自己母親大逆不道的想法,他深信就算是他這個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親兒子,也極有可能會被母親大義滅親,直接斃於掌下。
所以平韓云溪對母親的禮數和表面功夫是做到一絲不苟的。可惜,換來的往往只是毫不在意的一聲“嗯。”
“慶州一行順利否?”
“惡戰了一場,那匪首乃是鐵山門真傳弟子,孩兒僥倖贏得一招半式。”
“嗯?”姜玉瀾的聲音終於有了些許波動。
韓云溪語氣平淡,其實裏面的內容驚險萬分。此次黑豹寨之行,慶州府的情報出了問題有誤,那匪首招元豹與王旭峯乃鐵山門真傳,是門主鐵戰龍與蕭月茹的弟子,修為可以説是門內長老下的第一人了。這樣的對手,本不該是韓云溪這位三公子親身去犯險的。
但江湖就是如此,意外總歸是常態。
但韓云溪沒想到,母親嗯了一句之後,非但沒有對他有一絲讚許,居然又冷哼了一聲,説道:“真傳弟子。你也是門內真傳,若你肯專心修煉,不去分心那聲犬馬之事,習那旁門左道之術,何至於説出僥倖贏得一招半式?難道太初門真傳絕學會遜於那鐵山門不曾?”韓云溪被母親劈頭劈臉地訓斥,心裏卻是不忿:可是對方比我虛長十載!
他內心咆哮了一聲,但那咆哮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母親教訓得是。”他知道母親怪他什麼,聲犬馬,自然是在門內沾花惹草、那些諸如窺視師姐師妹沐浴更衣之事,那旁門左道之術,自是下毒、機關、暗器……。
但韓云溪不服氣!對方修為在他之上,只要他贏了,就是他的能耐,管什麼手段骯髒不骯髒,正派不正派?面對修為比自己高的對手,正面敵不是自尋死路嗎?
但一切,他只能嚥進肚子裏。他知曉辯解無用。
“説起來我有段時間沒有過問你的武藝了,你那玄陽掌練得如何了?”韓云溪聞言,剛嚥下去的氣,堵在腔。
母親又想訓斥他了……
“回母親,已練至四重勁了。”
“哦。那你對我盡你全力打一掌看看。”姜玉瀾一轉身,襦裙轉開,離開了鯉魚池,在藏書閣前的石道上一戰,再一甩袖子,那藏書閣的守衞立刻退入門內。
“那……那孩兒就冒犯了。”韓云溪也不再説什麼,直接先天玄陽功運起,灼熱的內力依照玄陽掌的運勁法門,一重又一重勁力凝聚於右掌,等凝聚了四重勁力覺不吐不快之際,一個箭步上前,自然外溢的內力震盪着空氣,那一掌攜着風雷之勢朝着母親拍去。
他深知母親武功卓越,自知無法傷及母親一分半毫,所以這一掌他完全沒有留力,全然是他現今能擊出最大威力的一掌了。
卻見姜玉瀾那藕白手臂從袖內伸出,沒有韓云溪這般掌風轟鳴的威勢,反而像是輕描淡寫般地也拍了一掌了過來。
讓人驚駭的事情發生了!
沒有擊掌內力相拼的震盪聲,韓云溪那一重重玄陽掌勁還沒碰到母親的手掌,就突然間如塵土被風吹拂掉了一般,居然一息間的功夫就被化掉大半,等真的和母親碰掌,自己那剛剛運足於掌的內力早已十不存一,軟綿綿的,更遑論什麼四重勁了!
簡直像是娃娃打架,揮拳時氣勢十足,落在身上卻仿若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