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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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問的什麼?”我有些動。
“他還説他老婆很漂亮”,算命的再次讓我確認。
“沒錯,他問你什麼了。”
“咳——咳——”,算命咳嗽兩聲把手裏的錢對着太陽看了看真假,就是不往兜裏放也不説話了,我知道這是嫌少,就又拍了一張十塊,他算個命也就三五塊的,我這都拍了二十了。
“小夥子真麻利,既然你這麼痛快,那我就告訴你他問了什麼,來牆邊別讓別人聽見了,我可不想被當氓抓起來”,他後邊是一條小巷,鑽進去之後還能看到攤兒。
這事兒也確實不適合大庭廣眾之下聽,我就跟着過去了。
算命的前後看了看沒人,神秘兮兮的説到:“那天他好像是説因為受傷治病,家裏經濟一下子變得困難了,往後不好還得不停的吃藥,説自己老婆長得還算漂亮,所以就想讓自己媳婦個半開門兒,緩一緩家裏的饑荒。”我心裏一揪:“你什麼意思。”算命的嘿嘿一笑:“還能有什麼意思啊,讓自己媳婦賣唄,還能賣什麼賣股啊。”我語氣有些不善:“那他老婆直接出來賣不就完了,還問你幹什麼,來這丟人現眼啊。”
“他説自己太倒黴了,想問問什麼時候能時來運轉,順便問問是不是老婆的白虎克的自己,小夥子還不知道什麼是白虎吧,我跟你説嘿嘿就是……”如果説前邊我還不太確定的話,這裏認為是老婆白虎克了自己,幾乎可以肯定就是李思娃問的,我打斷了算命的話:“我知道上沒,你繼續説。”
“呦?你這小同志知道的還不少,沒少往錄像廳跑吧,對就是上沒,不過他説了他老婆有的,為了算的準點,我特地讓他仔細説,他老婆的和子都很好看,説不定以後能光顧光顧他老婆的生意嘿嘿……”然後衝我挑了挑眉一臉壞笑。
懷疑是白虎,還是有的白虎,我的心一下子摔倒了地上摔得粉碎:“那……那你……怎麼跟他説的。”算卦的皺着眉頭,若有所思的瞥了我一眼,嬉笑的臉瞬間變嚴肅了:“還能怎麼樣啊,現在這各個廠都不怎麼樣,下崗後媳婦出來賣又不是新鮮事兒,只能告訴他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這句話很模糊,熬過這段時間,是賣老婆還是不賣並沒有説清楚,不過算命的都這樣,模糊一點方便以後解釋。
幸運的是我還有時間,至少媽媽懷孕期間應該是安全的,小帥本質上是和牆上的生鏽的斬蛟寶劍一樣,李思娃用來保命的,而不是單純的……糟踐媽媽:“你只算過一個這種卦嗎?”
“這種醜事兒的就這一個,唉……孩子你也不容易,這二十塊錢你拿回去吧,你爸媽肯定是遇到難事兒了,要不然也不會這樣,以後……也別看不起你媽,這子啊都不好過,我剛才説光顧生意是胡説的,你別放在心上啊!”算命大爺一臉同情的看着我。
他的話驚了我一頭汗,他居然看出來了,看出來我問的是我什麼人。
看到我驚訝的表情,算命的嘆口氣:“看你的表情應該是真的了,我估計你已經不上學了,就算上學也因為家裏經濟問題,心裏已經在糾結還要不要繼續上了吧,可憐的孩子。”我還在心痛什麼呢,不是説好了不再管李思娃和媽媽了嗎,這次來是為了小蕾,怎麼覺又拐到我媽身上了,李思娃對媽媽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就算我做了什麼媽媽也不會領情……我失魂落魄的往巷口走,被身後的算命大爺叫住了:“把你的錢拿走吧,本來家裏就不富裕,你爸腿腳又不好,別再亂花錢了。”大爺緊走兩步把錢進我的手裏説:“還有以後問這種事兒要學學你爸戴個口罩,萬一遇到個壞人,你這一臉家裏的醜事不是就傳開了。”
“口罩?你説算命那人的來的時候戴着口罩?”
“這種事兒怕人看到,肯定要戴口罩的啊。”趁算命大爺還沒反應過來,我趕緊把他我手裏的錢裝兜裏,因為那天李思娃本沒有口罩,靠——白費我的情。
大爺這時候也意識到,他説的人和我想的可能對不上了,拉着我的胳膊不讓我走:“你上錄像廳看黃錄像帶還得花錢呢,這麼刺的故事你不得表示一下啊。”
“我可以給你十塊,但你要再回答一個問題,一般從醫院裏出來的病人,如果隨便聊兩句的話會説些什麼?”算命的接過鈔票,也不看真假了迅速進自己股兜裏:“大病初癒就鼓勵鼓勵唄,讓他們對生活的重樹信心,我們這也是對社會做貢獻,興許人家高興了還能給個幾塊錢。”
“那你繼續忙吧!”虛驚一場。
他説的跟胖大爺説的差不多,都是説以後好好過子,要積極向上往前看,這都沒什麼病。
但是有些話是分語境的,就像這句話: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如果是愛情小説,這句話可能就很美好,就是情侶的山盟海誓,給人一種甜甜的覺,但如果是恐怖小説呢?同樣一句話就變的很可怕,可能就變成物理上的不分離了。
所以……誰知道李思娃會怎麼想,我下邊的命子又沒有受傷,這種事是光想是想不出來的,先回家再説吧。
“以前跟着我的老周,在外面開了一個小機修店,我想讓你去先跟着當學徒,等以後年齡到了,你想進廠就安排你進廠”,吃午飯的時候,爺爺猶豫了一陣突然開口,説讓我去小店鋪當學徒。
緊接着也説道:“等以後學好了,就進咱廠接你爸的班。”其實回學校會更輕鬆一點,可……算了……總不能老是閒在家裏吧:“嗯,什麼時候過去。”
“下午我帶你過去認認地方,離家也不遠”,然後爺爺快速扒拉了幾口飯起身説道:“我去給你找一套工作衣。”機械廠是爺爺奉獻了一輩子的地方,雖然它現在效益不怎麼好,但是二老可能還是希望我能接爸爸的班,將來成為一名光榮的工人,用爺爺的話説工農聯合,工人才是國家的領頭羊,帶領着國家實現了工業化。
曾經這個機械廠還是很輝煌的,跟外公上班的煤礦是一個單位的,但是機械是工業、現代和科技的代名詞,是每個人嘴裏工業化機械化的象徵,而煤礦就差了很多了,整天跟黑石頭打道,又髒又累不説,還容易出礦井事故,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它們兩個的地位調了個個,機械廠因為設備老又沒什麼先進技術,效益越來越差,直接導致的就是鐵飯碗也不那麼鐵了,大量工人下崗,就像是算命的説的,下崗工人的老婆出來賣真不是什麼誇張,子過不下去了你能怎麼辦。
這也是當初外公帶媽媽相親的時候,我擔心媽媽要賣的原因,要不然哪有兒子上來就擔心媽媽要賣的,主要是這種事真的不稀奇。
另一邊的煤礦就不一樣了,人們對於煤炭的需求越來越大,煤價也持續走高,再加上僱傭外公李思娃這種臨時工,自然賺的盆滿缽滿,實話説要不是煤礦的照顧,這個機械廠能不能活下去都難説。
但在爺爺眼裏,可能進廠當工人,吃鐵飯碗才是正途,雖然前景不怎麼好。
這時候爺爺從屋裏拿出了一套嶄新的工作服,抹着上邊的褶皺:“這套衣服還是你爸的,新發的他也沒穿過,當初就沒捨得燒,你穿上試試。”我接過之後,坐在沙發上直接套在身上了,扣上釦子讓他們看看大小。
而再次抹着眼淚:“像……太像了,你爸年輕的時候第一次當初穿這身衣服,就跟你現在一模一樣。”
“你這老婆子,小志這是要參加工作了,應該高興哭什麼哭啊。”
“對高興,你們先聊我把碗筷收了。”
“要不我們現在就過去吧,趁着中午店裏空閒”,爺爺也是個急子。
“嗯”,我是什麼時候去都無所謂。
外公説的小門面店並不遠,上午我去找算命的還路過這裏了,只是沒太在意而已。
老闆老周以前也是廠裏的,只是現在單幹了,不要誤會不是下崗是主動辭職的:“小志都長這麼高了,都趕上劉主任你了。”周老闆看上去是個有點發福的中年人吧,估計是頭髮不多了,乾脆就颳了個光頭,圓腦袋看上去喜慶的。
“這孩子在家閒着也不是個事兒,讓他在你這裏鍛鍊鍛鍊,小志這是你周爺爺你以前見過的。”
“周爺爺好”周老闆笑着説道:“進裏邊説吧,對了店裏還有個小夥子你認識的,小暴出來一下來新人了。”然後店鋪後門出現了一個我悉的人,個頭猛的但是又黑又瘦,打着哈欠身上穿的工作服髒兮兮的,看到我眼前一亮:“小志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猴子你也在這,打暑假工啊”,這個猴子住我對門……以前我家對門,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
猴子看了一眼老闆和爺爺,爺爺笑呵呵的説道:“沒事兒你們小哥倆去後面聊吧,不用管我們這兩個老頭子。”拉着我興沖沖的上了二樓宿舍,然後猴子就開始發牢騷:“我打個的暑假工啊,我現在不上學,提前投入社會主義建設了”,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煙盒,給我讓了一下:“來一?”
“我不煙”
“不算了,我還省一”,接着翹着二郎腿躺到了牀上雲吐霧。
“你不是支援農村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繼續上學?”
“上什麼學啊,哥們兒現在是來這跟你作伴,為四個現代化添磚加瓦了。”
“在這混段時間,到時候直接進廠當正式工人?你説我怎麼就沒個當車間主任的爺爺呢”,對於我不上學,猴子並不意外,而是有些調侃。
“你現在認我當爺爺還來得及,我不嫌棄你長得難看哈哈……””你小子還是跟以前一樣……
猴子的大名叫暴國,因為暴這個姓氏覺起個什麼名字都很暴力,據説他爸當初冥思苦想好幾天,才給他起了暴國這個名字,總算是不那麼暴力,而變成報效國家了。
陌生的環境有個人,覺放鬆了很多,今天下午只是認個門,所以聊了兩句就走了,不耽誤人家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