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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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趙鶯輕輕應了一句，聲音雖然很輕，但透着沒有絲毫猶豫的堅決。

“孩子是誰的？”老郭的問話換來一陣沉默，他回頭看向子那微微低着的臉，更加煩躁，氣極反笑的説：“你是怕我對付他麼？”

“不是的！”趙鶯抬起頭與老郭對視在一起。

“呵！

…

…你們有多久了？”老郭皮笑不笑的冷笑一聲，他還真是沒有想過對那男人怎麼樣，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裏，他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他們的婚姻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相比於如白開水一樣的婚姻生活，子趙鶯的出軌並不意外，四十多歲的老郭已經能看透許多事情，但看透是一回事，做到卻是另一回事，就像現在子越不説他就越想知道，她越想保護他，他就越想死他。

“三個月左右。”已經説到了這裏，趙鶯也豁了出去，她深一口氣直視着着他：“已經到了這一步，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們也不要去討論誰對誰錯，我只希望我們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哈……哈哈……”老郭笑了，他沒有糾結於對錯，夫之間是很少有對錯之分的，他有些苦澀：“兒子呢？歸誰？”

“當然歸我！小燁從小到大都是我帶大的，你什麼時候關心過他？無論生病還是學習成績什麼的你關心過？他小時候布你換過幾次？你帶他出去玩過幾回？除了那一點點錢，你給過家裏什麼？你心裏除了官位還有什麼？”趙鶯好似找到了爆發點，越説越委屈，她確實委屈，丈夫是那種四平八穩的書生格，主張男主外女主內，這並非説他是錯的，只是有些過頭了，嫁給他之後，趙鶯很多時候都覺自己活成了一個不要錢的保姆，這麼多年老郭不要説送禮物，只要她有時工作不順心抱怨幾句，老郭永遠是一句多找找自己的問題，而且這還是十幾年如一，這叫趙鶯如何受得了？

不管貧窮還是富貴，生活從來都不容易，沒結婚前會有憧憬，想得很是容易甜，可一旦結婚才會發現很多東西只是自己想多了，也正因為如此，來自兒子郭燁的關心，再加上對兒子的母愛，才會引得趙鶯心裏壓抑着的情如火山般噴湧，想止都止不住。

老郭沉默了，在家庭這一點上他確實是有內疚的，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會這麼快就接受子出軌這一事實，但他不可能捨棄自己唯一的兒子，老郭煩躁的又點上一煙：“兒子歸你？他都18歲了，讓他跟着你那個認識三個月的姦夫過子？三個月時間，你瞭解他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了？”

“我沒想和他結婚。”趙鶯回了一句。

老郭心頭猛的一跳，豁然抬起頭，一雙眼睛在昏暗裏閃着光，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盯着趙鶯：“沒想結婚，那你還要把孩子生下來？”這一刻他心裏居然有些劫後餘生的欣喜。

“孩子是孩子，結不結婚關孩子什麼事？”趙鶯別過頭，看向電視機方向。

“那……那你想不想離婚？”老郭聲音都有些發顫，如果不是必要他是不想離的，一個家庭的割裂從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意味着社圈的割裂，特別是孩子都這麼大了的情況下。

“我…”趙鶯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我當然是不想離的，只是這對你不公平，而且我也會覺得對不起你。”

“呵！不公平…”老郭有些苦澀的笑了一下，心裏卻有了一絲回暖，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他能接受子的出軌，這事老郭見得多了，而且他自己也沒做到對子忠誠，可是他接受不了子生下別人的孩子…

第90章蘇怡洗澡時郭燁最終還是沒有進去，杜如煙那裏實在是有些不堪鞭撻了，衝完澡兩人一前一後的下樓吃了晚餐，回到房間時郭燁才發現和他住一起的那個男生的行李不見了，估計是一天時間學生出去逛景點，就他一個人在酒店，就讓那個本來不得不和他同住的男生寧願去大牀間跟其他兩個同學擠，也不樂意與他一起，郭燁倒是落得清靜。

起來扒窗户看了看，外面青山綠水，華燈初上倒真是，學生三三兩兩的在下面閒逛，温泉酒店倒是有天温泉和獨立温泉，只是那屬於收費項目，不是窮學生玩得起的，郭燁也想和杜老師去泡獨立温泉，在温泉裏…可是酒店服務員顯然不會替郭燁保密，而且杜如煙很定不會同意，這裏的經理她可是認識的，萬一傳到學校，會毀了她的家庭和事業，她一個農村出來的女人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而毀了自己上半輩子的努力，所以他們只能是偷情。

打開窗户吹了一下涼風，郭燁清醒了不少，穿好衣服，拿起房門鑰匙出去，準備下樓在附近轉一圈，走到樓梯口，正碰上蘇怡她們上樓，看她臉上紅撲撲的，似乎是喝了點酒。

一點也不在乎旁人的眼光，蘇怡大大方方讓其他同學先走，自己留下對郭燁説：“這麼晚還出去啊？”

“無聊，在屋裏也不知道幹什麼，下去找找附近有什麼玩的地方。”郭燁斜靠着牆壁和蘇怡聊天，覺唐婧在時她話很少，唐婧不在她話反而多，這個女生不簡單……

“這附近山上有野獸，唐經理説叫咱們不要亂跑。”蘇怡微笑着説：“我還想問你呢，下午你是跑哪兒去了，怎麼一天不見人？”

“哦，我沒去出去逛，在屋裏睡覺。”郭燁滿不在乎地説，外面的風景怎麼可能比得過杜老師的風景？看其他人都回了屋，他順口道：“要不要下去逛逛？”蘇怡微微一笑，説：“不了，晚的了，我回去洗洗頭，晾晾也就差不多該睡了，稍微喝了點酒，暈淘淘的，渾身都燥得慌，不敢出門。”

“好吧，那算了。”郭燁有點喪氣，説了一句，就要往下走，可視線轉開之前，他卻從蘇怡的眼底發現了一絲轉瞬即逝的失望，是錯覺嗎？郭燁猶豫了一下，回身説：“真不去？燥得慌，吹點涼風説不定就舒服了。”蘇怡了頭髮，有些猶豫：“可這附近真的不安全，我不敢出去。女孩子出門在外，還是應該多小心些，我……還是跟室友商量一下，在屋裏開開窗户吧。”郭燁隱約察覺到她似乎在暗示什麼，他想了想，乾脆一橫心説：“人家估計已經洗了澡了，才不肯開窗户吧。要不……我自己一個屋，你來我這兒涼快一下？”蘇怡靠在背後的牆上，一條大長腿曲起向後踩在牆上，略帶着酒意的眼睛微微眯起，輕聲説：“可是我有男朋友，去其他男生的房間單獨相處，好像不太好啊。”

“我也有女朋友，你不説，我不説，誰會知道呢？”郭燁拿出屋裏的鑰匙：“喏，我反正沒室友，你想去待會兒，就拿着，我下去買瓶飲料。”蘇怡一雙水晶般的眼睛眨着長長的睫，盯着郭燁看了好一會兒，莞爾一笑，抬手走了鑰匙，手指不知是有意無意的順勢在他虎口那裏輕輕摸了笑道：“幫我帶瓶雪碧，謝謝。”郭燁等在樓梯門口，看她頗為謹慎地一路走到他的房間門口，兩條大長腿被牛仔褲繃得緊緊的，左右看了看，才把鑰匙一，推門走了進去，郭燁想都進屋了，這他要做什麼，可不能怨誰了吧，他總覺是蘇怡在勾引自己，因此對室友陳健倒是毫無愧疚，郭燁笑了笑下樓，也不在乎高價，直接在前台買了一瓶紅酒，抱着上樓。

屋裏房門只是虛帶上的，燈也亮着，她沒走，還等着他，郭燁覺得呼都有些急促，反手摁下請勿打擾的燈，輕手輕腳關上了門，快步走了進去。

蘇怡就站在窗邊，打開了窗，拉開了簾子，神情茫地望着樓下的路燈，風拂過她耳邊的發，揚起細碎的青絲，她轉過身，背靠着風口，輕聲説：“果然，吹吹風能好很多，我覺自己……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呢。時候不早了，你休息吧，我……還是回去了。”

“急着回去幹什麼，我酒都買了。”郭燁笑嘻嘻地在小沙發上坐下，雙腿一伸翹在牀上，擋住了蘇怡離開的通道，拿過玻璃杯倒上紅酒：“也就我這兒捨得開這麼大窗户給你吹風，回去還想清醒，你的室友怕是會有意見吧？喏，你要的雪碧。”蘇怡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靠近接過酒杯，喝了一口微笑道：“我就是突然發現，這樣孤男寡女待在酒店房間，真的危險的。”

“怕我強姦你？”郭燁斜眼看向她，頗有些直白地説。

“應該不至於吧。這麼多同學，老師也在，你要是做過分的事，可會自毀前途的。”蘇怡撫着高聳的脯，那裏目測要比唐婧大一點，被白羊衫裹得渾圓，她放下酒杯：“不過我還是回去了。謝謝你的酒，回學校我一定請還給你。”

“可我覺得，美麗的女生比前途重要得多啊……這可能就是咱們之間最大的不同，對我來説喜歡的覺比虛無縹緲的未來重要多了。”郭燁目光灼熱的視着蘇怡，她確實很美，一頭如雲的烏黑秀髮自然寫意地披散在肩後，只在頸間用一白底素花的髮箍扎挽在一起，渾身給人一種鬆散適度，淡淡温馨與漫的韻味，幾乎未經裝飾就散發出一種強烈至極的震憾之美，難怪在學校裏會壓過唐婧一頭。

“但未來並不是虛無縹緲的，近一點的明天，遠一點的明年，再遠一點的下一個十年，都會受到你今天所做所為的影響。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應該不至於不知道吧？”蘇怡似乎想要提點他什麼，頗為認真地説：“而且，不為了所謂的未來而努力，萬一將來遇到了更優秀的另一半呢？到時候再因為配不上而扼腕嘆息嗎？”

“再説，我覺得並不是甜言語加整天陪着就算是喜歡，真的喜歡一個女生，起碼應該考慮到自己和她的未來才對，郭燁，你和你喜歡的女生們，有想過未來嗎？”蘇怡特地在“們”這個字上咬了重音，角也浮現了一絲微妙的譏誚。

“當然有想過啊！不然你以為我天天曠課是幹什麼？”郭燁臉上掛着玩世不恭的壞笑。

蘇怡微微皺眉，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她輕輕嘆了口氣，展顏笑道：“人各有志。可能你覺得這樣的活法更好吧。”她走近些拍了拍郭燁的腿：“好了，讓我過去，我要回去了。太晚不到房間，室友保不準要傳什麼閒話出去。”郭燁心裏一陣不，可真要強行提槍上馬，覺得又不是什麼上策，只好不情不願把腳放下，讓出了一條窄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