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出了父母卧室,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出的一身的冷汗,心臟到現在還再撲通撲通的極速跳動着。媽媽剛才那意思很清楚了,她知道我幹什麼了,但是給我留了面子,沒有挑明。而且她肯定也清楚我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才在最後加了那麼一句警告的話。
回到卧室之後,我從書架屜最底下的小盒子裏,拿出一雙黑絲褲襪,放在臉上輕輕的摩擦了一下,這是半個月前,媽媽換下來丟到洗衣筐沒來得及洗的原味褲襪,我猶豫了好久才壯着膽子偷來的,為此我還提心吊膽了好長一段時間呢。
看來偷拿媽媽絲襪打飛機這事兒,真的沒法再幹了,這雙媽媽的黑絲原味褲襪是我最後的收藏了,一定要好好珍惜才行。
接下來的幾天,那個女生沒有再出現在學校門口,我旁敲側擊的向老爸打聽過她的消息,但老爸好像很忌諱的樣子,還讓我離人家遠點。雖然不知道那小丫頭到底想幹什麼,但我覺着這件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直到一個週末下午,我跟陸依依約好了,一起去逛書店,當然是揹着兩位媽媽偷偷去的。我們兩家離得不遠,但她堅持讓我坐公車出去繞一圈,然後在書店門口見。
公站台的人還多,就在我無所事事的等着六路車來的時候,身邊突然站過來一人,我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竟然是個漂亮的小女生。她扎着兩條拳擊辮,上身穿着寬鬆的運動外套,下面穿着寬鬆牛仔褲;巴掌大的小臉上化了淡淡的妝,兩隻眼睛又大又亮,睫彎彎長長,忽閃忽閃的看着我,表情呆呆萌萌的,像只無助又可憐的小動物。
正是老爸同事的女兒。
她盯着我,我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之後,我咧嘴一笑:“美女,你暗戀我呀?”她雙手在上衣口袋裏,一臉茫然地看着我,反問了句:“你是誰呀?”聲音輕靈悦耳,軟糯中又摻了一絲沙啞,有點二次元的覺,很可愛很動聽。
“你不認識我?”我嘿嘿笑道:“我是帥哥哥呀。”她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我。我也不在意,笑着追問:“你不覺着我眼嗎?
我們以前在哪兒見過吧?哦,想起來了。”我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爸是不是在水利局上班?”
“是呀,我爸是在水利局上班的。”
“那就對了。”我一拍手:“我爸也在水利局上班,咱倆以前肯定見過。你叫什麼名字?”她瞥了我一眼,沒有説話,我也不在意,覺公車快來了,便笑着問她:“美女,去哪兒呀?”
“你去哪兒?”她反問。
“我去新華書店。”
“我也去新華書店。”
“嘿,這不巧嗎這不是!”這時,6路車正好進站,我們倆隨着人前後腳上了車。6路車是熱門線路,乘客比較多,在中段上車,有個站的地方就不錯了,別提座位了。
我跟着女孩一同擠到了汽車中段位置,人挨着人,是滿的,但也沒到沙丁魚罐頭的程度。雖然剛才我嘴上説着巧合,但心裏卻不大相信,這丫頭肯定是衝着我來的,但到底是為了什麼,一時間也猜不出來。
“你是不是找我有什麼事兒啊?”我試探的問道:“你是不是遇見什麼麻煩事兒了,想找我幫忙?”她看了我一眼,沒説吭聲。
我繼續説:“有什麼事兒你儘管説,別客氣。我這人最喜歡助人為樂了,尤其是漂亮女生。”她依舊沒有説話。我瞧着她的小模樣,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問道:“你多大了?”
“十五。”
“那跟我妹一個歲數啊。不是,你今年參加高考?”她眼眸轉了轉,有些茫然,顯然沒明白我説的什麼意思。
這時,公車進站,下去幾個人又上來了幾個人,我跟前的乘客從一位老大娘換成了一個年輕的少婦,碎花裙外加黑絲打底褲。我的視線本能的向着大腿移了過去,雖然跟媽媽的美腿沒法比,但多少還是有些韻味的。
我盯着瞧了一會兒,忽然想起旁邊還有一人呢,轉頭望去,見那女孩也在扭頭看着我,剛才我的一舉一動她肯定瞧的清清楚楚。
我笑了一下,想要掩飾尷尬,她的視線慢慢下移,從我身上轉到了少婦的腿上,然後又回到了我的臉上,眼睛一眨一眨的,有些茫然,有些無辜。
忽然,她抓住了我的右手手腕,慢慢的抬了起來。我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剛要開口説話,她就牽着我的手,按在了少婦的大腿上。
少婦呀的一聲驚呼,扭頭瞪着我,我也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她,然後她一巴掌呼在了我的臉上。……我被見義勇為的乘客們當成公狼,扭送到了派出所裏。説我是狼我認了,説我是公狼,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和人身攻擊。我這麼懂事兒的孩子,怎麼會在公共場合裏做出這麼猥瑣的事情呢,我明明就是被人陷害的。
無奈熱心乘客以及派出所裏的警察叔叔,全都不聽我的解釋,他們義憤填膺,異口同聲的指責我,小小年紀就敢在公車上猥褻婦女,長大了那還得了?
那位被我摸了大腿的少婦,更是怒火中燒,連打帶踹,瘋狂的在我臉上抓撓。
我知道她是受害者,我不生氣,但我也是受害者呀!最可恨的就是那個小丫頭,陷害了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們本來是要讓學校領導來領人的,在我一把鼻涕一把淚、並告知我馬上就要高考了的哀求下,總算答應只通知家長。其實除了老媽之外,有一個人更適合來派出所領我出去,但這個事兒有點丟人,我不想讓她知道。
可惜事情就是這麼巧,怕什麼來什麼。
我坐在派出所的問詢室裏,焦急的點着腳跟,想象着老媽來了之後該是何等的震怒,關鍵這事兒我還跟她解釋不清。
這時,只聽屋外一個男人説:“蓉姐回來啦。”隨即一個英氣朗的女人聲音説:“回來啦。這小子喝多了,又打媳婦。帶回來給他醒醒酒。”一個含含糊糊的男人聲音説“我……我……沒沒,沒打人。警察,警察阿……阿姨,我跟……跟我媳婦鬧着玩的。”
“誰是你阿姨。唉唉唉,哪兒去啊,這屋待著。”一個喝醉了的中年男子被推了進了,推他進來的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女警察,一身藏藍警察制服,鵝蛋臉,馬尾辮,大約一米七,雖然已經人到中年,卻十分的苗條,眼神凌厲,英氣十足。
這人我太悉了,沒想到在這兒遇見她了。我生怕她認出我來,趕緊將身子轉到一邊,低着頭,捂着臉。
女警轉身走了兩步,忽然停了下來,倒退回房門口,探頭朝我看。
“凌小東?”我見實在瞞不住了,抬頭笑道:“蓉阿姨,真巧,您什麼時候改這兒上班了?您不是在城關區派出所嗎?”她就是陸依依的母親,我未來的岳母,沈蓉。
“我調這兒半年了。”蓉阿姨一身警服,雙手在褲子口袋裏,將我上下打量了一遍,問道:“你怎麼這兒呢?”
“我……”我站起身來,凹了個造型,故作鎮定的説道:“我來看看您。”她當然不相信我的話,盯着我瞧了片刻,扭頭喊道:“趙小軍,你過來一下。”
“怎麼了?”一個年輕男警察走到了屋門口。
蓉阿姨指着我問:“他怎麼回事?”男警察看了我一眼,笑着説:“他啊,哈哈,公車上猥褻婦女,摸人大腿,被人抓了個現行。”我連忙申辯:“冤枉啊,我是被人陷害的。”蓉阿姨皺了皺眉,問我:“那你到底摸沒摸人大腿?”
“我……摸是摸了。不是……可是……”我有些語無倫次。
“可是什麼呀?”蓉阿姨一臉嚴肅的瞪着我。
我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説,剛才已經解釋了半天了,也沒人信,乾脆隨口胡謅起來:“我只是一個受力體,還有一個施力體,對我形成了作用力,推着我的手放在了那位大姐姐的腿上。所以,我也是受害人,真正的加害者,是那個施力體。”
“那那個施力體呢?”
“不知道。”
“胡説八道。”蓉阿姨瞥了我一眼,轉身要走。我本來不想讓她知道這事兒的,但現在已經知道了,那讓她幫我解決這事兒最好不過了。
我趕忙追到門口,喊了一聲:“蓉阿姨。”蓉姨回頭瞪了我一眼,嚴厲道:“這兒沒你蓉阿姨。”
“警察阿姨。”我見她臉不太好看,連忙改口:“警察姐姐。”
“什麼事兒?”我諂媚的笑道:“您是我的長輩,從小看着我長大的,也算是我的監護人了。
我求您一件事兒,您能不能跟他們説一聲,先別通知我媽呀,您把我領回去吧。”蓉阿姨嗤笑道:“呦,還怕你媽知道呀?你不是冤枉的嗎?”
“我是冤枉的,可我媽這人不辨是非呀。她要是來了,肯定二話不説,先狠狠地揍我一頓。”
“活該,一天到晚的惹是生非。”蓉阿姨微微側頭,斜乜着我:“依依那事兒,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我就怕她提起這茬兒,嚇得不敢説話了。
約莫過了半個來小時,走廊裏忽然傳來一陣高跟鞋踩擊地面的聲音,清脆伶俐、氣勢如虹,我嚇得一哆嗦,心説,來了來了。
還沒等我做出反應,媽媽已經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她依舊是那身灰西裝筒裙,黑天鵝絨連褲絲襪以及黑尖頭高跟鞋的OL裝扮,看來她是直接從公司裏被叫過來的。
媽媽從一進門就怒視着我,踩着高跟鞋直奔過來,揮起手裏的包包,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憤怒的吼道:“凌小東,你又作的什麼死!”我連忙抱頭,解釋道:“媽,您聽我説,真的是誤會,您先聽我説!”老媽本不聽我解釋,轉着圈的追着打我。蓉阿姨着站在門口,雙手兜,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們娘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