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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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憶萍看着沈小蝶，卻突然眼前一亮，忙上前拉住她道：“唉，小蝶，來姐姐問你一件事。聽説萬家的財產主要是靠他們家那龐大的商船隊出海賺來的，你家和萬家關係好，你知道他們是怎樣和海外那些島國上的人做生意的嗎？”我立即明白了查憶萍的用意，可不是嗎，萬家也和外國番邦人做生意，只不過不像宋家是主營在陸上的西域路線貿易，他們是憑着自己麾下的商船隊出遠海和東南亞諸國，乃至本、百濟等番邦做生意，宋家的經營模式我不能用，可以借鑑萬家的模式，當下也滿懷希望的望着沈小蝶。

沈小蝶看看我倆，解釋道：“那有什麼的，做生意就賤買貴賣唄，萬家在江南諸道的城裏都設有商鋪，將那些海外的紅野人或黑皮野人沒有的東西賣給他們運去，再換回他們覺得平常的，咱們覺得珍貴的東西回來賣就可以了。”

“不是問你這個，我是説他們怎麼和你説的那些番邦野人易？”沈小蝶面沉思，“嗯。。。。。我好像聽萬財説過幾次，他們在海外各邦國也像在咱們中原各郡那樣，設有商鋪、貨棧，然後動用船隊把貨物運到這些商鋪就可以了，雖然在海外的點不多，但獲利很可觀的。”

“那這些商鋪是怎麼開起來的，是萬家自己僱傭派人開的，還是與當地人合夥一起開的，”我又問道，此時心裏一個方案已漸漸形成了。

“唔。。。。。。好像有些是自己開的，有些是和當地人合作開起來的，我不是太清楚。唉呀，何大哥，憶萍姐姐，你們問這個幹嘛？真想知道的話，萬家在洛陽也開有商鋪的，去問問他家在那兒的老闆，他肯定清楚的咯。”我呵呵笑道：“不用了，小蝶你説的這些就夠了，至於我們為什麼問這個，當然是為了讓我們小蝶以後不缺錢花了。”

“我本來就不缺錢花！”小丫頭嘟嚷了一句，反駁道。

卷五再回洛都第十五章生意不成“直接將貨棧開到西域諸國，就像萬家將商鋪開到海外諸國那樣？”沈小蝶出去後，我還沒説話，查憶萍已經眼睛閃閃發光的望着我説道。

我微笑着點點頭，“對，這當然必須與莫提馬合作才能辦到，咱們負責將茶葉、絲綢等中原緊俏的貨物收集上來，運到邊關，然後由莫提馬的人接手護送，運到西域進行售賣，雙方就最後售賣的利潤進行分成。對於西域運往中原的貸物也照此方法，莫提馬負責在那邊運輸並運到邊關，然後由我們接手，運回國內咱們的貨棧，最後經由商鋪售出，也在貨物最後售出後就最後所得利潤兩家進行分成。嗯，現在得考慮一下，一個怎樣的分成方案莫提馬能接受下來？”查憶萍眼珠一轉道：“照何大哥剛才説的這種方案，咱們和莫提馬兩邊付出的力，承擔的風險大致相當，可以提出五五分成。”我凝思道：“嗯，道理是這樣説，但我們如今是沒有本錢的，最初的本錢可能全部得由莫提馬來出資，所以暫時咱們能分四成就可以了，不過和他談時可以先提出五五分，他要不答應再説四六分，明天我就到阿爾善府上找莫提馬談這個計劃，順便去看看香嬸佈置新居的進程怎麼樣了。”查憶萍淺淺一笑，“這個給香嬸，何大哥你就放心吧，上元節前咱們肯定能搬進去的。”

“那就好，等搬進去後咱們在洛陽就算是有個氣派的家了。還有一件事，憶萍，昨晚我回來太晚沒機會跟你説，今天早上又急匆匆的趕往衙門了，差點又忘了提，這件事是關於線人網的，如果可以的話你儘量馬上着手辦理。”查憶萍的俏臉破天荒的紅了一下，我知道她是想到我昨晚沒來得及和她説的原因了，心裏也浮起昨晚我一回到客棧就縱慾牀笫的香豔靡情景。微笑了一下，收起了心緒，肅容道：“昨晚從瑞芳酒家回來的路上，暗宗的倖存者找上我了。”

“暗宗？”查憶萍面容也有些凝重，“怎麼回事？”我當下把昨晚發生在瑞芳酒家的事和她如實説了，查憶萍道“何大哥你是要把他們納入咱們的線人網中，以彌補線人網在洛陽的空白與不足嗎？那何大哥你覺得這些暗宗的人真的可靠？”我面自信的微笑，解釋道“如那灰嫗所説，在他們恢復元氣之前，他們對我的忠誠還是能夠保證的。哼，經昇仙教一役，暗宗的鋭主體暗魔已經被誅戮殆盡，灰嫗能當上宗主，前段時間肯定又在暗宗內部進行過一次排除異已的清洗，那應元的首級就是最好的證明。現在的暗宗可以説是元氣大傷，數年內，他們休想恢復元氣。”

“那何大哥你打算如何處理這暗宗與薛進他們十七個兄弟的關係？我們在洛陽已經有薛進他們了，現在又出現這暗宗，是將他們編成一張線人網還是分成兩派各自獨立，各行其是？”查憶萍又問。

這個問題我昨晚在瑞芳酒家接受暗宗的投誠時就已經考慮到了，毫不猶豫道：“分成兩派，他們雙方並不瞭解，薛進只會以刑督衙門公差的身份在瑞芳酒家擴充實力的初期給他們一些幫助。但作為我們線人網的洛陽分區，他們要互相分開，各傳各的消息，這樣再加上張説等朝臣為我留意朝廷動態，我們在洛陽的線人網就能形成從朝廷到衙門公差再到市井之間的多層次立體消息傳遞渠道。這樣比將他們並在一張互相聯繫的網裏要安全的多，將他們傳出的消息互相參考比照也更有利於我把握洛陽這一國之都的任何風吹草動。”

“奴家明白了，會盡快將它們納入咱們的總線人網體系的。”查憶萍答道。

***上午，阿爾善府上的客廳中。

我若無其事的微笑着從懷裏掏出三封信依次遞給莫提馬，誠懇道：“生意不成人情在，儘管我們合作不成，但何某與老先生的情不會受到影響，這三封信分別是給青州崔先生，淮陰關先生和揚州沈先生的，他們見到信就會知道老先生是我的朋友，老先生無論有什麼事都可以請他們幫忙，相信他們會盡力幫助老先生的，還請老先生收好。”莫提馬忙站起身來，伸出雙手將三封信接下，躬身一禮道：“非常謝何大人的照顧，這幾封信我一定會收好。對於我們不能一起合作做生意，老朽內心也深表遺憾。但如何大人所説，生意不成人情在，以後何大人無論有什麼需要，凡老朽能幫上忙的，還請不要客氣，儘管開口便是。”我心裏暗罵這貪得無厭的老狐狸，還在我面前假惺惺的。這老傢伙剛剛絲毫不留餘地的拒絕了我合夥做生意的提議，連四六分成也不行。我看出來了，這老傢伙是想獨佔自己那商業帝國的豐厚利潤，一點也不願讓別人分享他這碗大餐。可沒有我的支持，你這商業帝國在眾多虎狼注視下，又如何能建得起來？

我心裏冷笑着大罵老傢伙不識抬舉，表面上卻仍是笑容晏晏，“那是當然，那是當然，也請老先生視在下為友，以後老先生在中原各地做生意，遇到任何困難需要何某幫忙的，都請不必客氣，通過阿爾善王子找我，或是直接找我都可以。何某恐怕是阿爾善王子到我國後結的第一個摯友，老先生一定不要見外。”阿爾善在一邊微笑點頭，“何公子確實是我到洛陽後結識的第一位真摯的朋友。”莫提馬再次向我鞠躬致禮，“為答謝何公子對老朽及對我們尊敬王子的隆情厚意，老朽願意將老朽在洛陽的金銀器皿店永遠向何公子提供免費的獨家服務，何公子眼下正在收拾新家，需要什麼金銀器皿裝飾家居，儘管去取，老朽更歡你那四位美麗的子能經常去光顧，看上任何東西都可以免費取走，這一切算是老朽對何公子的一點心意。”我微笑了一下，回拒道“老先生太客氣了，您已經送了我一所大宅邸，還送了我子們那麼多美貴重的珍稀飾品，我怎好意思再要老先生東西？”莫提馬還要再謙讓，“哦，不，不，何公子，那所宅院不算是送你的，只能算是咱們合作的一筆生意，我只是為了那塊玉石，因此這個是不算的，而那幾串項鍊與釵子更算不得什麼的，因此一定請何公子接受我的金銀器皿店永遠向您免費開放的小小請求。”我心裏暗罵，這老傢伙竟能這麼面不改的將自己為了玉石的事説出來，可能在他們這些唯利是圖的西域商人眼裏，這種事是很自然的。我亦不計較，裝作還不知道玉石的事，做出一臉茫狀向他詢問。

阿爾善在一邊臉紅了起來，莫提馬卻是面不改心不跳的向我解釋其中原由，還自豪的説他至少能賺八十萬兩。阿爾善望向我的目光裏已滿是歉意。我微笑了一下，不以為意的道：“那祝賀莫老先生了，不過儘管這樣，老先生的盛情何某心領，金銀器皿店永遠向何某免費開放一説還請老先生收回，老先生可能來我國時尚短，不瞭解我國情況，阿爾善王子應該懂得，我邦歷來傳統，朋友之間講一義字，是從不以財相尚的，老先生要再不收回您的允諾，就是對何某見外了。”莫提馬還想再讓，被阿爾善止住了，“叔父莫要再客氣了，何公子説的對，叔父要是再堅持，就是對何公子見外，就不是朋友之道了。”送我出府門後，阿爾善又單獨送了我一段路，連連代莫提馬道歉，“叔父他作為商人，有時候過於逐利輕義，何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當然不會放在心上，畢竟我是得了這麼一所宅邸嗎。請轉告莫提馬老先生，不要因為生意沒談成，我沒有接受他的禮物，就心存隔閡，就是單憑我與王子你的情，莫提馬老先生在中原的任何事我也要鼎力相助。”我説道，我這是向阿爾善承諾，我絕不會因為那塊石頭及今天這項沒談攏的生意就對莫提馬懷恨，從而給他擬在中國建立的商業帝國設置障礙。我想阿爾善又單獨送我這麼一段，代莫提馬向我道歉的目的就在此，因為他在中國遊學，瞭解各種情況，也知道我後面那個江湖的能量有多大。

果然，阿爾善聽了我的話，面釋然之，“何公子能不放在心上就好，你的意思，我會轉告我叔父的。”我心裏暗笑，其實用不着我給他莫提馬製造麻煩，有的是人整他，他要真想建起他的商業帝國，早晚還得找上我。

“這院了還沒收拾好，我就不請王子進去坐了，等過兩天收拾好了，請王子全家過來做客。”到了我那所宅院門口，我向阿爾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