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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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凌雨波輕聲道:“謝謝!”儘管想要表達謝意,但聲音中滿是苦澀。
凌雨波點了點頭,温柔地安道“我理解公子現在的心情,但公子也莫要太心急了,我們早晚能追得到打傷雯雯姑娘的賊酋,而雯雯姑娘也肯定會平安無事的,她體內那股佛門罡氣雖然微弱,但其中的氣息韌勁卻是旺盛之極,相信雯雯姑娘她一定會平安渡過危機,康復如初的。”我點了點頭,心道但願仙子的吉言能夠實現,唉,神秀,你在那兒呢?
“照這速度,我們應該追到阿力了啊,怎麼還不見他的舟影?”那老船伕喃喃道。
我心裏思量也是,那阿力再舟好手,畢竟一人,他也不可能像我這兩個船伕一樣拼命的給小羊同划船,除非小羊同知道我和凌雨波正緊追在他身後,用某種方法迫那個阿力也像我船上這兩個船伕一樣拼命的劃。
凌雨波眼光凌厲,突然指着遠處岸邊草從裏道:“那有一艘小舟,過去看看是不是?”我順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小舟的舟尾。現在已快後半夜,水面上很少其它船隻,這兒又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岸邊橫卧一舟就惹人起疑了。我的心中升起不祥的預。
兩船伕忙將船劃了過去,兩舟接近時,我縱身跳到了那小舟上,果然不出我所料,入目的是血淋淋的一幕,一個年輕的漁家打扮的漢子伏在船頭,背上一個深深的刀口,鮮血已將整個船板浸紅。
“是阿力的船!”那老船伕道,接着看清船上的慘景,大驚,跳過來將屍體翻過,連呼阿力。那年輕船伕也嚇的目瞪口呆。
我和凌雨波對望一眼,知道是小羊同殺了這船伕逃走了。我俯身摸一下阿力的死體,冰涼冰涼的,出來的血也都已經成了黑。再看了一下小舟的位置,我向凌雨波道:“這人早死了,小羊同是在上游某處殺了他上岸逃走,然後小舟載着他的屍體自己飄到了這兒。”
“他為什麼要殺這麼一個船伕呢?”凌雨波幽幽的問。
我怒哼一聲,“當然是不想讓人知道他上岸的位置,讓人無從追查他的蹤跡,他知道肯定會有人追他的。”凌雨波點點頭,目光突然盯到了阿力背上那個傷口,我也將目光盯了上去,小羊同是用利器在背後將這船伕殺死的,這説明他經過連夜穿越山林的奔跑,身上的傷勢卻實更加嚴重了,即使經過在馬車上,在船上的調息,要殺這個船伕時他也不得不採取用利器背後偷襲的手段,而不是簡單的一掌用內力將對方震死。
那老船伕看來和這個阿力相當有情,抱着屍體傷心大哭,問我殺死阿力的那人是誰。我讓他將屍體放下,別破壞了這個殺人現場,接着吩咐他們報官,就説是一個叫小羊同的吐蕃人殺的。
那老船伕忙將屍體放下。我身上只有那一袋碎銀子,銀票都在雯雯身上呢,摸一下懷裏,看向凌雨波,她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拿出一塊金子來遞給二人,然後兩人便躍上了岸。
“現在怎麼辦?”凌雨波問。
我望着月光下有點悽的河岸,沉聲道:“我們沿岸往回走走,看能不能找到點腳印之類的線索。小羊同既然殺一個普通的船伕都要用利器,想來已無力提起輕功,不留痕跡的離去。”兩人沿岸而行,行不到一個時辰,便見岸邊濕地上發現一行腳印,這一帶並無居民,而且看那離河最近的一雙並行腳印陷的十分深,想是從船上跳上岸時吃力重留下的。我和凌雨波立即斷定這就是小羊同的腳印,不由大為興奮,沿着腳印追尋,最後興奮又一次落空。因為那腳印僅在濕地裏看得清,延伸到一條早被人馬車壓硬的土路上時就再也不可找了。
這時東方已魚肚白,我和凌雨波站在那條頗為寬闊的土路上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小羊同應該不敢再往北走,很可能沿這條路向南走了。”我心中一動,“往南不遠就是許州城了吧?”凌雨波點點頭。
我沉聲道:“我們到許州!”許州已進入淮幫勢力範圍,我伸手到懷裏摸了摸關雄給我的那個綠玉令,這塊令牌他在揚州贈予我後一直帶在身上沒用過,今天得派上用場了。
到許州的路並不近,將近中午我們才趕到。來洛時淮幫許州分舵的人是把馬車送到了渡口着,我和雯雯幾人下了船,換上馬車就往洛陽趕了,並不知道淮幫分舵的具體位置。現在回想起來,那輛馬車上的標誌好像是叫通穎,便打聽有沒有一個通穎馬車行,卻説只有一個通穎船行,我心道這就是淮幫分舵了。
打聽了位置趕過去。一個夥計通報了一聲,出來的正是上次給我們在碼頭備馬車的漢子。他認得我,知道我關家姑爺的身份,自是不敢怠慢。我便沒再亮那綠玉令,吩咐他兩件事,一是立即組織起能所有能利用的力量,在全城,甚至城外給我尋找大羊同其人。二是派快馬給我送加急信件給關雄,讓淮幫在其整個勢力範圍內留意小羊同其人,同時探聽神秀聖僧的消息。信件裏我畫了一幅小羊同的畫像,但並沒有給關雄解釋原因,我相信他會不折不扣照我的要求去做。
我本想親自到城裏各客棧走走,看能不能意外的找到小羊同的下落,但看到凌雨波眼中的那絲疲憊,我猛然想起從大前天在洛陽對小羊同發動圍剿開始,一直到現在她已陪我近四天三夜,其間連番惡戰,圍攻大羊同時我們身上多多少少還都受了點傷,其後又馬不停蹄的追趕小羊同,不曾得過片刻休息。想到這兒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有多疲累。
這兒是淮幫的地盤,只要那小羊同現在許州,定逃不過一眾悉地頭的淮幫弟子的搜尋,我實在沒必要再在外面盲目亂找了。在通知淮幫分舵的幫眾們準備了些食物和兩間卧房,和凌雨波吃完東西便各自回房靜坐調息。
靜坐內視,才發現自己的星陽真氣竟是處於一種無序的混亂狀態,我知道這時因為那晚在密林裏小木屋前硬抗大羊同一記,接着圍攻大羊同時又連番受到大羊同那霸道內力的衝擊震盪,然後又因雯雯的死而引起心境的巨大波動,還有追擊小羊同這兩來的對後方雯雯生死未卜的焦慮與對追殺小羊同的焦急仇恨,使我體內的內息出現了紊亂。
緩緩將內息調理平和,心中猛然一驚,那發現雯雯死後,若非星陽真氣用盡,造成虛,注重神修養的星陽功在我當時的神狀態很可能讓我走火入魔,反噬心神,讓昔的神修煉毀於一旦,星陽功此生再難突破。想到這些,我心下不由一嘆,《星主本紀》裏只提醒我提防魔煞,對魔煞的情會造成心神的劇烈波動從而影響一生的修為,不想於我這代星主身上,真正的魔煞謝錦婕尚未讓我怎麼樣,身邊的星影就先擊碎了我星星谷裏數年神層面上的苦修,讓我幾番大悲大喜,又讓我焦慮的心態失衡,若非湊巧內力虛,後果實不堪設想。唉,前三代宗主沒有提到星影,而只提及魔煞,可能是因為他們的星影從來不曾身陷險境,從來沒有過失去星影的體驗。
心裏想着想着就又想起了雯雯,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她那樣毫無知覺該如何進食?而身體若得不到營養補充,僅憑神秀給她的那絲護命真氣,她能撐得下去嗎?想到這兒心情煩燥起來,內息又出現一絲紊亂。心中一驚,大罵自己,怎麼又讓心態失衡?忙靜下心來,排除一切雜念,星陽真氣在體內一圈圈的運轉,竟漸漸入定。
急促的敲門聲將我驚醒過來,只覺頭腦清晰,體內真氣之豐盈充沛更勝往昔。心知可能是經歷那次虛,星陽真氣耗盡過一次帶來的好處。
“姑爺,姑爺!”外面呼喊聲和敲門聲甚急,我心中一驚,莫非是發現了什麼情況?忙跳下榻打開門來,淮幫許州分舵的負責人站在門外一臉焦急,看到我立即道:“姑爺你讓我們找的那個人有消息了,他現在竟是在我們的船上。”我大喜,向他道:“別急,慢慢説,他在我們那艘船上,那船現在在那兒?”他一口氣,道:“是這樣,一個兄弟告訴我今天上午我們發往穎口的船上有一個乘客,好像就是姑爺你讓我們找的人,我當即拿了姑爺你畫的那人的畫像給那兄弟看,他説就是此人。”
“那艘船離開許州多長時間了,怎樣能儘快追上?”我忙問。
分舵主道:“船已經走了一天了,又是順水順風,想從水路上追上很難,只以快馬不停的換馬從陸路上追了。跟椐以往我們傳遞急件的經驗,從這兒騎快馬出發,中間換三次馬,明天中午就能到達穎口,而那船的預定航程是明天晚上到達穎口。”
“那小羊同的船資是買到穎口嗎?”我沉聲問。
分舵主答道:“是,我專門查了,據那位兄弟説,此人還問有沒有入淮水後繼續西行的船,但我們今天發的最遠的船隻到穎口,咱們那位兄弟還勸那人到穎口後再換乘其它的船逆淮水西行。”我眯一下眼,心想小羊同是想沿淮水西行,然後再從陸路翻山入蜀,或從漢水入長江,沿江入蜀,從蜀地逃回吐蕃。以他身上帶傷來推算,他走水路的可能很大。可小羊同心狡猾,誰能擔保他不會在到穎口前換乘其它船隻,因此我斷喝道:“不能到穎口守他,你看最快可在那兒攔住這艘船?”卷三洛都風情第二十七章恍然如夢許州分舵主沉思一下道:“穎州吧,趕的緊應該能在穎州趕上這條船,因為船在穎州要做一段時間停留。”
“那好,你立即準備快馬,並把這兒的情況以快馬急件的行式儘快通知你們幫主。我和凌仙子馬上就啓程。”我吩咐道。
分舵主答應一聲下去準備了。
在我隔壁的凌雨波應該是在我們説話時就醒了過來,我過去把情況向他説了一下,兩人便趕忙啓程。
馬蹄揚塵,一路飛馳,途中在淮幫的據點換了兩次馬,待我們趕到穎州時,到當地淮幫分舵一問,那艘船還未到。便將當地淮幫的力量調集到碼頭處,等候那艘從許州始發的淮幫的客船的到來。我和凌雨波就坐在碼頭邊上一家茶肆裏。
時近正午,一艘打有淮幫標誌的客船駛入碼頭,一邊陪着我們的淮幫在穎州的負責人看了一眼道:“就是這艘船了。”我的心情興奮起來,但表面上不動聲,向這負責人道:“你上去看看有沒有我説的那個人,確定他的位置,過來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