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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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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嬋溪動作頓了頓,她亦有些疲憊,問道:「你説什麼?」

「季姐姐……饒了夫君吧。」林玄言有氣無力道。

季嬋溪手上的動作再次動了起來,似乎要將那柔軟的再次捋順,「説大聲一些,我聽不見。」

「唔,季姐姐饒命。」林玄言喪權辱國地喊道。

季嬋溪冷笑一聲,「剛剛的豪言壯語呢?」林玄言閉目不言,他狠狠咬牙,奮起身子摟住了季嬋溪,對着花蚌口,試了幾次卻都在滑膩的口滑開了,他竟淪落到連花都無法扎進去?季嬋溪輕笑出聲,親自用手指掰開了花納入其中。

林玄言的哀叫聲在房間內響了起來。

一直到了深夜,季嬋溪坐在牀邊,披着那身嫁衣,林玄言終於在苦苦哀求之後背賜下聖旨,得以息休息一會。

季嬋溪看着林玄言有些微白的臉,命令道:「給本小姐捶捶肩。」林玄言瞪大了眼,「這才第一天你就反了天了?」季嬋溪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道:「不服?」林玄言氣勢低落了一些,猶豫片刻後支起了身子,替季嬋溪捏起了肩膀。

「力道這麼輕?沒吃飯?」季嬋溪嚴厲道。

林玄言牙齒緊咬,深呼了幾次,手上力道加重了一些。

季嬋溪滿意地嗯了一聲,享受着林玄言的服侍,道:「給我去倒盆水,本小姐要洗臉。」林玄言憤怒道:「你別太得寸進尺了!」季嬋溪哦了一聲,冷冷道:「那天你我籤那個條約的時候可比這囂張多了。」林玄言氣結,終於垂下了頭,應了一聲:「是。」林玄言腳步有些虛浮,他好不容易端來了一盆水,放在了季嬋溪身前的桌子上,少女用手掬起清水擦了擦臉,然後用巾緩緩擦拭起了身子,嫁衣嘩的一聲褪到了地上,林玄言看着那前凸後翹的身段,下身竟又忍不住拔了些,季嬋溪淡淡地往那個位置瞟了一眼,林玄言心思一緊,不過季嬋溪也沒有再難為他,擦拭完身子之後將巾扔給了林玄言。

「擦一擦,睡覺。」林玄言接過巾,只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個酒店的小二。

季嬋溪已經走到牀邊收拾起了牀被,林玄言擦了擦身子便走過去幫忙。

燭火熄滅之後,屋子暗了下來。少女赤着身子躺上了牀,掩住了被子,林玄言躺在她的身邊,季嬋溪很自然地靠了過來,蜷縮起身子靠在了他的膛,林玄言摟住了她的嬌軀,少女反而先睡着了,呼漸漸均勻了下來。

高高的窗户外,古城連綿,月如銀,濃郁的黑暗鋪滿了海面,高高的波濤無聲地撞碎着。

安靜而平和。

而與冰雪荒原接壤的那片古城忽然升起了一簇青的煙花,平靜的夜裏,焰火燎燃開來,大片大片的冰面撕裂,瞭望台上的失晝城修者望向了前方。

視野不可見的黑暗深處,冰面斷裂,海水噴泉的聲音傳了過來。

乙段城牆第八段首先燃起了烽火,夜之中,一團接着一團的烽火亮了起來,而那冰面之上,一頭頭巨大的雪怪如野獸狂奔,直撞向古老而厚重的城牆。

本已退拒三千里的雪妖在今夜忽然展開了一次大規模的攻城。

報信的魚樣鳥升空低徊,羣箭如蝗飛,一道道明亮的劍光撕開了夜,在失晝城上空編織出雪白而凌厲的光影。

本與陸嘉靜並肩行走的江妙萱察覺到了那一邊的異樣,神陡變,身影如虹拔地,飛快掠向那處城門。

一夜之後,雪怪死傷數千,選擇敗走,而失晝城外城的數道城牆都被攻出了豁口,受傷的修士也多達上百人,修士們連夜開始修繕城牆,親點死傷的人數,然後焚燒那些死去的雪怪的屍體。

一夜的刀戈太過遙遠,未能驚擾睡中的那對眷侶,關於這一戰的詳細信息,林玄言還是第二天才得以知道,他醒來的時候,季嬋溪早已起牀,穿好了衣物,打好了水放在牀邊。林玄言醒了之後,只覺得渾身痠痛不已,季嬋溪一邊嘲笑着他一邊將他從牀上扶了起來,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複述給林玄言。

而與此同時,在失晝城的另一邊,海妖的獸如線,向着失晝城推了過來。

第八十六章天風海雨,雷火冰河季嬋溪給林玄言複述完昨夜的戰鬥之後,門外女子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林玄言望向門口,陸嘉靜曲線窈窕的身影遮住了光芒,一襲青裙劃開了許多刀口,她將長劍挽在了身後,劍身上血污已經洗盡,泛着銀亮鋒利的光。

「睡醒了?昨夜北城外可是殺得血成河,所幸雪山沒有傾力夜襲,鎮天下也未前來,要不然今北面的城牆可能已經被夷為廢墟了。」陸嘉靜的聲音有些疲憊,她問道:「怎麼樣?磨了一晚上劍,更利些了嗎?」林玄言張了張嘴,愧疚地看着陸嘉靜,昨夜他沉浸在温柔鄉的時候,陸嘉靜卻在城門口浴血殺妖,若是有所不測……他不敢想象。

陸嘉靜明白他的意思,雙手環冷笑道:「有什麼愧疚的,又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説的自然是在老井城的那一次。

林玄言知道這些都是自己的疏忽,他也沒有多解釋,只是道:「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陸嘉靜不以為然,嗯了一聲,望向了重新換上了黑裙襬的少女,季嬋溪氣很好,漆黑的裙襬勾勒着纖柔的曲線,那清冷的俏臉上原本尚有的稚氣已然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初為人的嬌俏韻味。陸嘉靜的臉柔和了許多,微笑道:「季妹妹覺如何?昨晚是不是被這個白眼狼欺負慘了?」林玄言別過了頭,單手扶額。

季嬋溪忍不住笑了起來,道:「陸姐姐自己不濟事別以為人人都像你這般。」陸嘉靜愣了愣,旋即羞惱道:「你這般無法無天了?」季嬋溪收斂笑意,福了下身子,低眉順眼道:「妹妹不敢。」陸嘉靜擺了擺手,無奈道:「好了,別裝模作樣了,你稍後去一趟二當家那裏,嗯……若是身子不便,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季嬋溪原地跳了兩下,道:「無妨的,我身子好的很。」陸嘉靜眉頭皺了皺,轉而望向了林玄言,林玄言坐在椅子上,臉發白,雙腿看上去也無力極了,她張了張口,微驚道:「你不會真的被她……」林玄言無奈地看着她。

陸嘉靜俏臉微紅,平裏她與林玄言顛鸞倒鳳之時,每每都是她開口求饒,被着説很多羞人的語,如今遇上了季嬋溪,竟然被收拾得這麼慘?

陸嘉靜伸手季嬋溪的頭,笑道:「小白虎妹妹真厲害啊。」季嬋溪怔了片刻,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小白虎這個稱呼,林玄言咬着嘴看着季嬋溪,一副此仇不報非君子的表情。

陸嘉靜將長劍擱在桌上,挑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還順手將季嬋溪攬入了懷中,季嬋溪對於陸嘉靜有一種天然的依賴,未做任何反抗便將頭柔柔地靠在了她拔的酥之間。

林玄言問道:「昨夜情形到底如何,可以細説一番嗎?」陸嘉靜嗯了一聲,道:「最開始,北城外的一些較薄的冰面裂開,湧出了許多雪甲蟲,那些雪甲蟲牙齒極為堅硬,足以啃咬鋼鐵,大量的雪甲蟲爬上城門,所幸及時發現,要不然很長一段的城牆可能會被啃咬鬆垮。夜裏,五千餘雪人夜襲攻城,雪人攻城的手段極其簡單,幾乎是一種疊羅漢式的攀巖方式,但是這種手段極其暴,即使它們被殺死在城牆上,四爪都會牢牢鑲嵌其中而不墜落。我與二當家趕到之時,甚至有好幾個雪怪已經攻上了城牆。」林玄言問:「即使他們攻入了失晝城,沒有雪山或者鎮天下這種級別的強者坐鎮,也會很快被奪回去,這種攻城有什麼意義?」陸嘉靜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到一個可能。」

「什麼?」

「或許雪山想要傾力一戰了。」陸嘉靜緩緩道:「昨夜不過是第一批進攻,接下來會有綿綿不斷的襲擊,一直到城破為止。」林玄言道:「他為何要如此心急?據我所知,失晝城對於雪山的威脅最多采取的還是防守,即使能殺出去,也不敢太過深入雪原,他們完全可以再等一段時間,等到鎮天下力量徹底復甦,然後傾力一擊。」陸嘉靜道:「或許雪山自己出了什麼問題。」林玄言道:「這樣的話也算好消息?」陸嘉靜搖頭道:「我不知道。」季嬋溪靠在她的懷裏,聽着他們的對話,沒有出聲。

陸嘉靜道:「接下來可能要爆發大規模戰爭了,戰爭不似強者間單對單的決戰,即使是我這樣的境界,也可能會死在裏面,甚至可能被無名小卒殺死。季妹妹你還太小,屆時切不可沉溺屠殺,在戰爭裏,修行者最忌諱便是溺入戰爭的泥沼,一時屠殺固然盡興,但是等到回神之時,很可能已經走投無路了。」季嬋溪嗯了一聲:「總之陸姐姐讓我殺誰我殺誰就是了。」陸嘉靜微笑着指了指林玄言,道:「我讓你殺他呢?」季嬋溪張牙舞爪道:「那我就在牀上吃了他。」陸嘉靜寵溺地着季嬋溪的腦袋,季嬋溪像個小女孩一樣更往她懷裏擠了擠。

林玄言無奈地看着這對姐妹,道:「接下來這場仗可能要打很久了。」季嬋溪不解道:「只要是殊死一拼,不就是你殺我我殺你的事情嗎?會很久?」林玄言笑道:「你以為是牀上打架呢,幾個時辰就能分出勝負?」季嬋溪不屑道:「就怕你還撐不了一個時辰。」陸嘉靜拍了拍少女的肩膀,道:「真的要打很久啊,可能幾個月,可能一年,甚至可能好多年。」季嬋溪哦一聲,「我們會陪着你的啊,還有大當家二當家三當家……還有滿城的人,我們憑什麼打不過那些妖怪?」陸嘉靜嗯了一聲,捏了捏拳頭:「一定會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