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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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言問道:「師父您對我沒有信心也就罷了,對趙念也沒有信心?」裴語涵言又止,最後只是悠悠嘆息。自言自語道:「試道大會開始了……」長夜漫漫,夜如水,花樹如雪,照得伊人皎潔。
承君城的中央,原本鑲嵌在廣場中央的四塊表面平整的巨石懸空而起,浮在廣場的中央。
除了六大宗門之外,還有十個名額散給其他勢力爭奪,最終參加試道大會的便是十六個門派,每個門派最多可以派出四名弟子,所以一共參加的便是六十四名弟子,採取籤制。但是今年只有六十三名。因為寒宮劍宗只有三名弟子,所以註定有一個人會輪空。
等到裴語涵師徒三人到來之時,承君城已是上杆頭。人雲集,三五成堆。放眼望去人海浩浩蕩蕩,門派各的校服聚集一起,有人互相行禮問好,有人雙手環神桀驁,有人揮拳通臂躍躍試。但是這些熱鬧和喧譁似乎與他們無關。
裴語涵馭劍至城門口便再收起了飛劍,步行入城。雖然貴為六大宗門,但是早已名不副實,自然也不好馭劍城中。
越是臨近試道大會的武場人便越是擁擠,幸而早有王朝的侍衞開闢了專門的道路供門派眾人通行。
承君城的中央,原本鑲嵌在廣場中央的四塊表面平整的巨石懸空而起,浮在廣場的中央。
除了六大宗門之外,還有十個名額散給其他勢力爭奪,最終參加試道大會的便是十六個門派,每個門派最多可以派出四名弟子,所以一共參加的便是六十四名弟子,採取籤制。但是今年只有六十三名。因為寒宮劍宗只有三名弟子,所以註定有一個人會輪空。
等到裴語涵師徒三人到來之時,承君城已是上杆頭。人雲集,三五成堆。放眼望去人海浩浩蕩蕩,門派各的校服聚集一起,有人互相行禮問好,有人雙手環神桀驁,有人揮拳通臂躍躍試。但是這些熱鬧和喧譁似乎與他們無關。
裴語涵馭劍至城門口便再收起了飛劍,步行入城。雖然貴為六大宗門,但是早已名不副實,自然也不好馭劍城中。
越是臨近試道大會的武場人便越是擁擠,幸而早有王朝的侍衞開闢了專門的道路供門派眾人通行。
俞小塘忽然傷道:「這會不會是我們參加的最後一次了?」裴語涵聞言腳步也不由慢了下了,她抬起頭,環顧這泱泱城池,她沒有太多留戀,只是有些傷。
不向寡言的趙念開口道:「只要籤不太差,説不定可以。」林玄言發現裴語涵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他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一言不發。
一路走來,他聽見了很多閒言碎語。那些閒言碎語最多的便是關於陸嘉靜的。
因為陸嘉靜的原因,大家彷彿對於這次大會的比試都沒有了太大的興趣,一來是因為蕭忘一枝獨秀,而來是因為陸嘉靜的名氣實在太大太大。林玄言聽着那些污言穢語,心裏染上了一絲難以擦去的塵埃。
雖然試道大會的第一可以獲得資格。但是就算他能拿到第一,以他劍宗弟子的身份定然會被千般阻撓。
六月陽光鑠,正午的陽光將整座城市照得無比明亮,但是絲毫覺不到燥熱。這座城市的中央早已被幾位大道師遮蔽了起來,温度也是最為宜人。
來到了寒宮劍宗專屬的位置上。放眼而去,雖然每個宗門來的名額都有嚴格限制,但是看上去依舊浩浩蕩蕩。與劍宗比鄰的便是陰陽閣。立在陰陽閣最高處的是一個仙風道骨的年輕人,他已經活了幾百年,但是看上去依舊極為年輕,丰神俊朗不輸少年。那一襲巨大的繪着陰陽魚的玄白道袍灌滿風一般飄搖着。看上去極有氣度。看了一眼,林玄言便確定此人是季易天。他默默把他的容貌記在了心底。
季易天不聲地朝着裴語涵看了一眼,裴語涵受到了目光,但是她沒有看他。年輕男子嘴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他遙遙地望着懸浮在場中央的四座擂台場,目光黑曜石般幽邃。
場間忽有騷動。趙念忽然正襟危坐。俞小塘拉了拉他的袖子,指着方才進場的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蕭忘。」林玄言循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看了一會,他問道:「是那個長得很高很帥的麼?」俞小塘搖頭道:「是那個。」林玄言這才注意到走在前面有一個矮小的少年,那個少年的骨骼像是少女一樣的小巧,他的頭髮泛着暗紅,用絲線繫着。他算不上眉清目秀,也算不上剛毅俊朗。看上去簡簡單單,很不起眼。但就是那樣一個人便是王朝最天才的少年。
林玄言點了點頭説道:「確實不錯。」俞小塘不知道這句話從他口中説出來評價有多高。反而覺得不錯兩個字太低了,撇着嘴説道:「你是不是嫉妒人家,陸宮主那般神仙似的人物就要被這個看上去弱不風的少年給……」俞小塘畢竟是女孩子家,説不出什麼鄙的話語。林玄言白了她一眼。正開口,他忽然神微動,下意識地轉過了頭。鄰座不遠處的陰陽閣走來了一位少女,少女安安靜靜,從看台後的小天裏走出,一身黑裙均勻地覆蓋到小腿上,睫低垂,看着腳下,她一身唯有墨的裙裳和雪白的肌膚。就像是雪白稿紙上繪成的少女。
俞小塘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順着望了過去,也呆了呆,半響才説道:「太好看了。」林玄言問道:「你知道她是誰麼?」俞小塘不屑道:「第一次見面就打聽別人女孩子的名字,師弟啊,雖然你平時看上去一本正經,但是花花腸子一點都不少啊!」林玄言笑着搖了搖頭,沒有接話。
一直沉默的裴語涵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那個人應該是陰陽閣閣主的女兒。據説是整個陰陽閣唯一一個不能修行的年輕人。」林玄言哦了一聲,多看了那名少女一眼。
俞小塘踮起腳尖遠遠望去,每一次看到如此雲集的人都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害怕。她也知道,劍宗每次來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三名弟子能在這個海洋裏騰起什麼波呢?何況這個場間,天才有如過江之鯽啊。
一個禿頭的胖子來到了劍宗的場地前,神一臉訝異:「呦,不得了不得了,我還以為劍宗早沒了呢。裴劍仙真是持家有道,居然還撐着,真是令高某佩服啊!」裴語涵看都不看他一眼:「有勞高宗主關心了。」那禿子見裴語涵如此冷冰冰的模樣,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走進了一步,他笑的時候臉上的肥也擠在了一起:「裴劍仙啊,若是以後你們劍宗真沒有去處了,其他地方不敢收納,我璇頂派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接納仙子啊。還奉你做首席客卿?」裴語涵冷冷道:「不勞掛心。」對於裴語涵的冷淡,胖子禿子不以為意,他走進了一些,以內功包裹對着裴語涵説了幾句話,裴語涵雪白的秀頸上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紅光。
林玄言篡緊了拳頭握着衣角,神微厲。俞小塘不知道這個死胖子在對師父説什麼,但是顯然師父的臉不太好看。她剛想下逐客令,便聽到裴語涵冰冷道:「滾。」一道劍氣從裴語涵的身上發出來,那高姓禿子雖然身子很胖,但是卻出奇靈巧,一連退了三步,輕盈地躲過劍氣,嘿嘿地笑了一聲:「仙子好大的脾氣,看來是高某自己找不痛快了。」俞小塘大罵道:「死胖子,沒聽到我師父讓你滾麼?」高姓胖子看着俞小塘開懷大笑道:「你師父是個大美人,你也是小美人啊,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宗門,以陰陽為理修習璇璣之術,我保證……」不等他説完,俞小塘便咬牙切齒道:「滾!」不知何時劍宗之前又多了許多人,一個高冠博帶面如玉的青衣書生雙手環,絲毫沒有讀書人該有的戰戰兢兢之態,他目光好不禮貌地打量了裴語涵一番,嘖嘖道:「不愧是六大宗門之一,脾氣真大,如此不好客讓我們這些小宗門如此過活?」那年輕人看了一眼怒目而視的趙念,微微點頭:「這個年輕人還算不錯,應該就是你們的底牌了吧。嘖嘖,不過也只是不錯而已。」有人附和道:「也不知道你裴仙子怎麼把這個早就名存實亡的小宗門撐了這麼久,明裏的暗裏的手段讓人佩服。不過也該到頭了。」
「這位小公子長相倒是不錯,可惜是個不能修行的廢人。沒想到劍宗連這樣的人都收。真是……」説話的人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詞。
有人接話道:「病急亂投醫,可惜都是庸醫啊。」
「依我看,裴仙子撐着劍仙之名尚在,憑着姿去換一個更好的名頭,怎麼也比這苟延殘的劍宗強。」聚集看笑話的人越來越多,雙手死死篡着衣角的趙念再也無法忍受,怒喝道:「我們宗門何去何從是我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們管!」
「呦,脾氣大,不知道過了這次試道大會還有幾分傲氣。」
「裴仙子始終不肯放棄的原因其實大家都知道,不就是因為你那位名滿天下的師父?可惜了可惜了。誒!你不會是喜歡你師父把……嘖嘖嘖,師徒戀可是大忌啊。」話音剛落,便惹來眾人一陣鬨笑,裴語涵對於她師父葉臨淵的情可以説是路人皆知,只是這層很薄的窗户紙終於被人説破了之後,那種覺依舊不一樣。裴語涵站在原地,原本愠怒的她忽然有些失神。
俞小塘紅着臉罵道:「我師父喜歡誰關你事?反正不喜歡你!你!還有你你你!都給我滾!」裴語涵拍了拍俞小塘的肩膀,温柔道:「小塘,不必如此,犯不着。」俞小塘仰起頭看着裴語涵,目光裏有些淚光,泫然泣的樣子看着楚楚可憐,「師父,可是……可是他們……」裴語涵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
俞小塘看了一直不説話的林玄言,忽然就來氣了:「狗師弟!你也罵兩句啊,我女孩子不方便,你是男孩子啊。師父對我們這麼好,現在被人這麼説,你怎麼像個悶葫蘆一樣,你也是頭白眼狼啊!」一直在想事情的林玄言啊了一聲,回過神來,這才看到眼前多了服侍各異的許多人,林玄言看着滿臉通紅的小師姐,心想自己着實沒有學過怎麼罵人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俞小塘以為他不敢,怒其不爭地踹了他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