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少婦眼裏的神光消斂,皺眉自語:“真是沒有一絲修為?怎麼可能呢?”見薛牧氣血翻湧説不出話的樣子,她又沉片刻,淡淡道:“你是誰?怎麼會莫名出現在半空中?體內的奇毒是怎麼回事?”薛牧倒被問得莫名其妙:“我哪有什麼奇毒?”
“你身中一千多種毒素,還攜帶了擴散的瘟疫源,本就是一個瘟人。説吧,你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薛牧呆了半天,喃喃自語:“活動的元素週期表?”身帶各類行病毒,有許多甚至是變異的,在古代本沒有。加上各種地溝油毒粉與各類添加劑養大的身體……曾經有人説過,現代人拍扁了就是一張完整的化學元素週期表,身穿古代,自身就是一個移動的瘟疫之源,居然真是這麼回事?
他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這個問題,撓了半天腦袋無言以對,最後居然反問了句:“夫人有辦法解決我這個問題麼?”少婦差點被氣笑了:“你還真不客氣。”薛牧道:“夫人莫非是想得到製造在下這種瘟疫人的辦法?”少婦笑容收斂,眼裏再度泛起寒光:“你很聰明。”薛牧暗道這師徒倆果然不是什麼好人,搖頭道:“夫人恐怕要失望了,我這種情況絕無僅有,您絕對無法複製第二個。”少婦懶懶道:“既然不肯説,那你就去死吧。”説着一抬手,就要拍下。薛牧急忙大喊:“只要我一個,就已經可以幫夫人制造瘟疫了!”少婦美眸閃了閃,微微沉,手掌慢慢放了下來,似是在思索怎麼用好這個瘟疫人。
正在此時,少女嬋兒顛顛地衝了進來:“師父,算籌來了。”薛牧渾身是冷汗,真是生死一線。這女人絕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居然是真在考慮使用生化瘟疫這樣的蛇蠍計劃。救了自己明顯只是因為這身劇毒讓她好奇,以及到或許有用處,絕不是什麼好心救人,一旦覺無用那立刻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薛牧好歹也是一個主管級的人物,怎麼可能甘願讓小命被捏在別人手裏,被一個女人當成瘟疫工具使用?趁着那邊師徒倆暫時沒理他,薛牧心中暗自尋求找到主動權的對策。
他的目光落在那把算籌上面。其實這好像就是一個可行的切入點?看着那一把古里古怪的木片,他也是無力吐槽。那麼簡單的加減法,不會心算就已經很蠢了,就算要藉助工具好歹也來個算盤啊,用算籌是什麼鬼?這幫女人武力值彪悍,好像文化不怎麼樣嘛……説來也是,不管這裏是武俠世界還是玄幻世界,總之是明顯的力量世界嘛,也就是所謂以武為尊的那種?身為現代人,為什麼要和他們拼武力,沒完沒了的苦修練級,那不是捨棄自己的長處,拿短處去和土著的長處碰嘛,何必呢……從她們算盈虧的事上可以看得出來,她們也是要有衣食住行、也是要圖宗門發展,並不是辟穀仙人更不是一心長生的那種。這麼説起來,現代人在這樣的社會里,還是很有作餘地的……正思索間,那邊少女嬋兒忽然發出一聲驚呼:“還真是一千六百六十一兩!!”少婦眼裏也有些驚奇,轉過頭來看着薛牧,神倒多了幾分對待有本事的人的尊重,不再是之前如同看螞蟻一樣的表情。薛牧坦然對視,微微一笑:“如果對夫人而言,發展宗門比製造瘟疫更重要的話,説不定在下能起到的作用遠超夫人的想象。”第三章所謂秋別人顯然不可能被薛牧一句吹就納頭便拜,少婦只是淡淡笑了笑:“發展宗門不必勞煩,先生倒是很適合做個賬房。嬋兒,給先生安排一輛車,給他服些傷藥。”薛牧有些無語,原來之前壓沒人給自己療傷,難怪還是全身疼。説起來躺在她的車廂裏也只是為了一醒來就能問詢,要是問不出名堂估計直接就宰了,誰費力氣給你治傷?
好歹這回還肯治傷,還安排車廂住下,不管是想要用來做賬房呢還是啥,好歹算是安頓下來了。
換到了另一輛普通得多的馬車裏,薛牧靠坐在廂壁邊上,長長吁了口氣。在那位連眼神都能殺人的少婦面前壓力實在有點大,而眼前這個十三四歲的平板妹子看上去就讓人輕鬆了許多。
嬋兒笑嘻嘻地丟過兩個瓶子:“療傷用白這瓶,就一粒,吃完再睡一覺就沒事了。紅這瓶是讓你短暫壓制毒不外放的,別搞得我們在你身邊還要時時刻刻運功閉氣,每粒效用十二個時辰,記得每天吃一粒。”
“謝了。”薛牧二話不説地直接開了兩個瓶子各磕了一粒,反正對方要死他實在太簡單,沒必要在藥上動什麼手腳。兩粒藥丸入口即化,轉瞬之間清涼之意散遍四肢百骸,渾身的劇痛似乎在剎那間就好了個七七八八。薛牧有些吃驚地看了看手裏的瓶子,再度覺到這世界有點問題……哪有什麼傷藥這麼快見效的,反正就是很不科學的樣子。
嗯……穿越都發生了,再講什麼科學也是自己轉不過彎。薛牧衝着少女出一個自以為很有風度的笑容:“還是要謝賢師徒救命之恩,我叫薛牧,不知姑娘怎麼稱呼?”少女也笑了:“你這種自以為是的笑容看上去討厭的,對了我還想挖你眼珠子的,不知道瞎了還能不能做賬房?”薛牧的笑容瞬間變苦:“……當然是不能的。”少女支着粉腮,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薛牧的臉,好像在觀摩什麼奇蹟似的:“你膽子很大,不但看了我,連師父都被你看了……能活蹦亂跳到現在真是不容易。”薛牧總算知道她為什麼要挖眼睛了,無奈道:“我什麼都沒看見,天那麼黑,摔得那麼急,我又不是神仙,還能在那時候看什麼光。”
“白花花的總是看見了吧,那對我來説就是被人看了。”
“能講點道理嗎?”
“不能。”少女笑眯眯的:“如果你能告訴我你的故事,説不定我還能放你一馬。”薛牧見她巧笑倩兮嬌俏可愛的樣子,雖然嘴上説得兇殘,實際不像有什麼惡意,便笑道:“我從小毒罐子裏泡大的,為什麼沒死我也不知道。”
“世間修行千宗百派,果然非我所能盡知。”少女很是老成地嘆了口氣,指了指薛牧的短髮,又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不過和尚和毒,倒是很難讓人聯繫一起,這古怪袈裟代表了什麼宗派?”薛牧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嘴角了……這是什麼鳥的袈裟,這是浴袍好不好。他是在家裏穿越的,身上就係了一件白浴袍,説起來也是悲劇,別人穿越好歹還帶了個錢包手機什麼的,多少能搞點門道出來,偏偏自己真是白茫茫一片,什麼都沒有。
不對,有的……穿越時那個青銅片明明抓在手裏,被她們收繳了?
見他不答,小姑娘臉上的神變得似笑非笑:“你長得好看的……袈裟下面又是空空如也,我看你也是個花和尚,莫不是在修歡喜禪?”小姑娘家説這樣的話題臉也不紅,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鳥……薛牧心中吐槽,答道:“就是因為向佛之心不堅定,所以還俗了唄……其實我從小在山中問禪,你們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外人,還不知如今是什麼朝代……”
“那你奇怪的出現在半空,難道是被佛祖劈了?”
“答對了小強。”
“我不叫小強,我叫小嬋。嶽小嬋。”少女依舊笑嘻嘻的:“不用套我話,我的名字又不是什麼秘密,不像某些人,嘴巴里沒一句實話。這大周立國已經千年,還有問朝代的,而且這袈裟布料華貴無比,你裝山裏人也不要裝得這麼假。”薛牧心知自己的説法完全無法取信於人,不過看起來她們好像也不是太較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不科學的世界發生各種不科學的事都司空見慣,她們沒覺得突兀出現在半空算什麼太值得認真的事情。而且好像她們也很魔,明明不信你,卻也沒生氣,似乎覺得你滿嘴謊言正常的……只是這丫頭年紀小,對世事還有天然的好奇心,才好奇寶寶似的多和他扯了幾句,説是問話,倒不如説找人聊天解悶的意味更濃點兒。換了她師父那種當人芻狗的態度,管你哪來的,能為我所用就用,不能用直接宰了,誰耐煩和你囉嗦?
還有這大周……千年是不是誇張了點?八百年的話倒還有可以對得上號的。不過八百年那個周,應該還沒和尚吧……薛牧小心試探道:“秋?”嶽小嬋眨巴眨巴眼睛:“秋是什麼?季節?”薛牧醉了,他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判斷到底是這個世界完全不同呢,還是隻不過因為這個丫頭太文盲而已。想了半天,只好道:“就是那種……有很多不同的思想派在碰撞的文明。”嶽小嬋定定地看着他,好半天才道:“如果你嘴裏這個叫做秋的話……那如今就是秋。”
“……”薛牧無言以對。你特麼告訴我這大週一千年了還在秋?
嶽小嬋隨意道:“武道百家,爭鳴千載,可不就是你所謂秋麼?”好吧,所謂的百家,居然是武道……薛牧終於徹徹底底的確認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這個大周和自己所知的完全不是一回事,那個世界的歷史知識應該完全拋開,否則要被坑死。
嶽小嬋又道:“我看你是什麼毒宗的,只是修煉不得其法,不但什麼都沒練出來,倒是藏了一身奇毒。不過好處倒也有一點,一般人懶得殺你,免得還要燒掉防疫。”
“……”行吧,這年頭文盲都懂防疫……嶽小嬋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陣,終於好奇心盡,有些無聊起來:“走了走了,沒勁。”話音方落,咻然消失不見,一點徵兆都沒有,直如鬼魅。
薛牧看着空蕩蕩的車廂,“砰”地一下倒在牀上,直到此刻他才放開了一直緊繃的神經,有心思整理一下面臨的環境。
雖然這小妹妹態度算是不錯,一直笑眯眯的,活潑健談的樣子,可最後終於還是表現出了骨子裏對於弱者的輕視之意。看來至少在這幫女人的眼裏,武力才是衡量一切的標準,其他什麼都是旁枝末節,指望靠才華泡妞之類的,估計是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