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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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突然有種覺，顏斌的計劃似乎不單純是報復爸爸。

不管是什麼計劃，我想背後真正的主謀應該是顏強，以顏斌的年齡和閲歷，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能力和心機去控一切。

還有一點我始終都想不明白，經常看時事新聞，捲款潛逃到海外的經濟罪犯們大都過得不太好，不用説顏強欠債無數，肯定更為悽慘。

他是被陷害的，就算是為了洗清自己的冤屈，他也該早公開那些罪證，可他沒有，三年多過去了，只有他改名換姓的兒子威脅和強暴我的媽媽。

估計裏邊還有天大的隱情。

我想在他們的計劃中，媽媽的作用很重要，因此他們必須要確保媽媽絕對忠誠，不然無法做到“不出一點差錯”。

媽媽的立場很難説，事到如今，她和顏斌的關係一言難盡，早已不是被威脅那麼簡單。

為了顏斌，她可以在身上寫着污言穢語，着淚表演她有多愛爸爸，也可以撒完謊後就跑到我的門口，光着子，大跳豔舞……包括在公廁和辦公室裏發生的那些事，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媽媽已經沉在偷情的愉悦中不可自拔，並且很享受在我面前扮演忍辱負重的賢良母。

不過回頭看，媽媽沒有撒謊，爸爸的確有把柄在他們手上。

我想這也是出於顏斌的授意，但我就更想不通他為何過後又要把媽媽“出賣”。

莫非顏斌當真是愛好母子亂倫的變態，想以此破壞媽媽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好為了他的亂倫大計鋪路？

呵呵，事情絕不那麼簡單吶。

我今天大半天時間都在思考為什麼他那麼想我們母子亂倫，此前他讓媽媽吃我雞巴，媽媽也照做了，可為什麼在亂倫這件事上，媽媽又要表現得如此抗拒？

想來想去，我得出一個結論。

因此，當我看到媽媽現在那副無比糾結的模樣，我才變得憂心忡忡，萬般焦慮。

因為媽媽還想維持着我們這個家，換句話説，她心裏還裝着我和爸爸。

出軌和偷情只是情趣，可一旦她恬不知恥地來勾引我這個兒子，那就意味着她徹底捨棄身為人母的尊嚴，當我們越過最後一線，我們的家庭關係也將徹底破裂。

顏斌必然知道媽媽的想法，所以早上才會問她有沒有拋夫棄子的覺悟，要她選擇是回家當賢良母，還是自此餘生，全心全意只愛他一人。

媽媽的糾結，就是在認真考慮這件事。

顏斌沒有強迫媽媽，今早他明確拒絕劉晨北威脅媽媽的提議。

他要的不是説一套做一套，他要的是媽媽的真心實意，要的是她自願拋棄家庭和親情，徹底拋棄過去。

顏斌看起來很有自信，或許他認為，他在媽媽心中的份量要遠遠勝過我和爸爸。

「啊——。」我仰頭嘆出一口長長的氣息，媽媽，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我突然意識到，因為最近發生的種種，我的內心經歷了由愛生恨的變化，以至於失去了敬愛之心，有些時候，心中對她的稱呼也從“媽媽”變成了帶着鄙視意味的“肖靜媛”。

我決定不再直呼其名，無論媽媽做的事有多離譜，我都無法否認、也無法去憤恨她的身份，她始終是我的媽媽，是賦予我生命的恩人。

身為兒子，我至少應當對她抱有最基本的尊敬。……正思慮間，媽媽的動向引起了我的注意。

爸爸已吃了藥睡下，媽媽則坐回梳妝枱前，低頭看着手機。

她回頭看了爸爸一眼，雙手緩緩打字，發出一條短信。

我一把抓起手機，監控程序上顯示，收件人是顏斌。

「爸爸，我現在就去找兒子。」我深深進一口氣，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