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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兵鋒初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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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這回讓我在前面堵截,可好?”果然如此。

“不行。你還是斷後。”蘇翎沒有答應。估計郝老六是想拿那十名遊騎練刀,想過過面對面一刀刀砍殺的癮。這個問題蘇翎已經再三強調,但郝老六仍然對以往的戰鬥模式情有獨鍾。這遠程殺無效之後,才允許近前⾁搏。這是對於千山堡兵力人數的弱勢而定下的,千山堡是非常看重哪怕是一個人的損失的,這無形之中讓騎兵們更多了份敬意。

郝老六不得不閉嘴離去,斷後的隊伍還等着他帶隊下令,郝老六的子讓蘇翎多少有些擔心他會丟下大隊不管而上陣廝殺,這不是一個⾼級將領所必有的冷靜,但也只能慢慢調整。

蘇翎所部設伏地點並未選擇千山堡近處,而是在太平哨附近。蘇翎不想讓來人過多地知道這一帶的地形地勢,雖説是圍殲,但漏網之魚還是不能不防。

午時過後,大隊後金人馬才慢慢‮入進‬視線。這些後金兵的裝備遠不如千山堡的騎兵,光是馬匹便只有一半人騎乘,連那些後金戰兵也只有一般人有馬。此時的努爾哈赤還遠沒有後來那般富裕,馬匹不可能裝備到每一個後金兵。相對來説,千山堡簡直太奢侈了。後金牛錄內的設置與遼東衞所相仿,一個戰兵也需要數個旗丁供養,若是不富裕,這馬匹是沒有白白供給的。反倒是那三百李永芳會麾下的漢人兵馬,倒有多半是有馬可騎。這些漢兵有李永芳原來的屬下,也有努爾哈赤撥給李永芳管帶的漢兵。這些人衣甲都不甚齊整,李永芳自己便仍然穿着明軍的鎧甲裝束,屬下也是如此,看起來不倫不類,典型的雜牌隊伍。只是前面一杆大旗是光鮮奪目,金燦燦的⻩⾊旗幟邊緣鑲着一圈紅⾊。這是後金八旗的鑲⻩旗隸下的兵馬,屬於上三旗,由努爾哈赤親管,看來這李永芳面子不小。

後金兵前置的十人遊騎最先‮入進‬山谷,看樣子也是小心謹慎的老兵。他們一路時而急馳,時而停在原地四下張望,並不時地下馬查看可疑的印記。這當然是在蘇翎的意料之中,軍中無數在山林中追蹤獵物練出的好手早就將一切可疑的痕跡清除,所有設伏人馬都由山谷外面兩側登上,在山谷內沒有任何有人馬經行的痕跡。這訓練去年冬季便已玩的膩了,此時正接受最嚴格的考驗。

很快,十名遊騎繼續打馬前行,不多時便弛出山谷,向着下一道山谷行進。這十人還不知道死亡的陰影已經在他們前行的路上潛伏着,共計有六十人分做三組埋伏在路的兩邊,只等蘇翎發出信號,便就動手。

李永芳與牛錄帶着各自的兵馬排做長隊行進着,到了谷口,蘇翎所部騎兵遠遠看着都是有些緊張,這成敗與否便看這些人是否進來。果然,好事多磨,那牛錄忽然在谷口停下,隨行的隊伍也隨即在谷口擁成一團。這山谷自然狹窄,最好走的地方也就能行得二十人並行。那牛錄卻就在路中停下,焉能不擾亂隊伍行進?

這揪心的一刻很快便出現答案,之間那牛錄下馬站在路中,毫不顧忌地掏出舿下的傢伙,痛痛快快地撒了一泡冒着熱氣的騒尿,然後就在尿水裏繼續蹬馬上鞍,繼續前進。那李永芳在背後鄙夷地輕哼一聲,聲音小的只有自己知道,隨即跟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走着,大隊人馬便魚貫而入。

山路雖彎,谷內卻是筆直一線,長長的峽谷內,只有一條小溪劃出筆直的水流,指向谷外。五百人馬排成單列也拉不出多遠的距離,就在走在前面的人看見谷口之時,隊尾也已深入山谷內部。若説這沒有警覺也不公平,但畢竟這樣的山谷在這一帶墮入牛⽑,也不可能一一爬上兩側山樑‮探偵‬。這是活該這羣人倒黴,第一次品嚐千山堡的威風。

就在那一刻,忽聽的一聲輕微的爆響,像是有人燃放了一枚爆竹,隨即一道紅⾊的煙灰直衝上半空之中,並立即呈現大片流星般的光點四下散開成大大的圓環,那光點也是血紅的顏⾊。幾乎是在光點散開的同時,谷口谷尾同時出現大片的人羣,吶喊着將道路遮斷。最前面的幾排人抬着類似拒馬般的木製欄杆,立刻將道路封住,隨即在半人多⾼的欄杆之後列出整齊的橫隊,張弓搭箭瞄向谷內的敵人。不用多想,谷尾定也是如法炮製。

李永芳等人立即明白已被包圍,那些漢人士兵都立即慌亂起來,擠做一團,卻沒有任何號令。那牛錄倒是略顯善戰,看此情形知道前後兩處必然是重兵所在,立即大聲招呼,喝令屬下向兩側山樑衝擊。但山谷設伏最能殺傷敵兵的自然是兩側⾼地,果然,不待後金兵跑出數十步,只要有向上攀援的動作,立即便是一陣羽箭襲來,當下便有數十人斃命當場,平均每人⾝上至少有三支羽箭。見是如此,就連士兵們也知道對方埋伏的人比自己這一方要多,如此密集的羽箭沒有立即施放,怕是還有別的意思,一旦齊,谷內沒有一人能逃羽箭的程。也有那兇悍異常的,摘下弓箭便放箭對,可惜這地利一方不再谷內,兩側的數目自然是最佳屏障,何況仰的準頭力度也難以有效對抗。幾乎就在對出一箭的同時,一支耝大的弩箭將那人連同後面的兩人一起串成了糖葫蘆,慘叫聲加上這種‮穿貫‬效果,將一眾慌亂引發的更是一鍋粥般沸騰。那後金牛錄一看兩側攻擊不能奏效,便咬牙大聲疾呼,帶着數十名穿戴鎧甲的騎兵向谷口出攔截的人馬衝剌,妄圖殺開一條血路,逃出生天。

蘇翎勒馬站在隊伍中間,見此情景,微微冷笑。這是給你們活路不走,自己找死。若是一開始便全力攻擊,這些人怕是有一半已經死在箭下。蘇翎一揮手,橫隊閃開數條缺口,那些衝擊者還心存僥倖,以為這些埋伏的人被衝擊的氣勢嚇住,自動讓路。沒想到那幾處缺口閃開之後,豁然便是幾門火炮。蘇翎的炮隊正需要實戰練兵,隊伍將道路攔住之後便已經將火炮裝置妥當,添葯,裝彈,炮手手持火繩靜立一旁,隨時點火。此時雙方距離還在一箭程之外,只見火光一閃,隨即兩聲巨響,硝煙瀰漫。最先開火的是兩門滅虜炮,這種百斤不到的鐵鑄火炮不過兩尺長,發的是一斤重的鉛彈。這一箭稍多的距離上,人們都幾乎能看見硝煙中兩枚黑乎乎的圓球飛向正在‮刺衝‬的騎兵,瞬間就有兩人被擊中,但令人詫異的情景就在此時出現。兩名被擊中的騎兵,一名頭顱被砸飛,另一人則是整個上半⾝被攔砸斷,不僅如此,兩枚鉛彈並未停住,而是順勢在人流中切開兩道縫隙,後面的六人都被炮彈一擊到底。但這後面的傷勢已經看不見了,騎兵們只是稍稍一愣,便繼續狂奔。經歷過清河堡的火炮之後,努爾哈赤至少明白一點,那就是遇到火炮只能‮烈猛‬攻擊,趁着裝填的間隙打敗敵人,否則只能捱打。‮刺衝‬的後金騎兵只多走了二十多步,已經能夠看清對面的人臉。為首的後金牛錄分明看見對面那位首領模樣的人眼裏的笑意,還未等明白有什麼問題,就聽得又是兩聲巨響,兩門虎蹲炮開火了。

就在炮聲響起,硝煙剛剛彌散在橫隊面前,一陣箭雨面向衝來的後金騎兵灑去,同時,數十支長槍被當作投槍擲向敵人來處,緊接着,至少上百枚小弩發出來的弩箭以更密集的態勢面撲去。這些都在一瞬間連環發出,待到硝煙略散,蘇翎面前已經沒有一個敵人的人影,就連馬匹都沒有一匹站立的,那唯一還在整扎的白馬,昂首努力想站起來,但其⾝上黑白分明的數十處上空正流出鮮紅的血跡,還有十幾只弩箭揷在脖子、前,很快,白馬發出一聲悲鳴,倒下不動了。

事實上事後的檢查證明那夥騎兵大半都在火炮中斃命,後面的攻擊太過浪費。好在都可以回收使用,倒不必心疼。至此,火炮的威力算在在炮隊的實戰之下得以證明。谷尾處郝老六的打法略有不同,面對數十人的衝擊,郝老六總算是記起蘇翎的叮囑,羽箭與弩箭都先行施放,然後才一聲狂叫,帶頭揮舞這刀衝了過去。俗話説什麼樣的人帶什麼樣的兵,這郝老六麾下的人多半也都一樣的血,近百把刀將試圖突圍者全部砍下馬來,隨即被剁成⾁塊,事後連一具完整的屍首都沒找到。

剩餘的李永芳等人被前後的‮腥血‬嚇得呆了,自始至終,李永芳沒有下達任何指令,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就算那久經戰火的牛錄也轉眼被優勢火力殲滅,何況這些稍弱一些的降兵?再説,就算是他反應過來,怕也沒人聽了。

就在谷內眾人不知所措間,不知有多少人同時喊起:“丟下兵器,跪地不殺!”兩側的山樑上也同時湧現無數黑甲戰士,手中利箭指向谷中眾人。

喊聲不過三遍,然後便是鴉雀無聲。谷內的人都立在當地,既不喊叫,也不跑動,神情木然。從最初的煙花信號,到牛錄兵馬的血⾁模糊,似乎僅僅是眨幾下眼睛的功夫,然後便是震天的吼聲。

很快,兵器丟棄在地的聲音響成一片,下跪者都彷彿想離地上的兵刃遠遠的,儘量避開反抗的嫌疑。

郝老六帶隊快速衝谷尾跟進,在降兵中間揮舞着刀呼嘯穿梭,讓膽戰心驚者更加哆嗦,別説反抗,能不癱軟便算是膽子大的。

戰果果不出所料,己方只有兩人被不知何處飛來的弓箭傷,但都不礙事,檢查後沒發現箭上有毒,只要略作休息,便可恢復。而後金兵被殺二百六十八人,俘獲二百七十人,繳獲戰馬一百三十匹,鎧甲三百一十副,刀槍共計五百餘,牛錄印章一枚,銀二十兩。此戰大獲全勝。

郝老六押着一人來到蘇翎面前,説道:“大哥,此人便是李永芳。”蘇翎看着眼前這人,雖知道這李永芳大大有名,可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看⾝板倒也是個魁梧的漢子,可惜做得事情卻沒人不罵。

“你是李永芳?”蘇翎説道。

“是。”李永芳不敢抬頭,不過,求生的**還是讓其説道:“努爾哈赤差我來送書信,絕無惡意。”

“送信?”蘇翎笑道“説什麼?”李永芳説道:“這個,沒寫信,是口信。只要將軍歸順後金,可以做寬甸遊擊。”

“哈哈”蘇翎大小起來,郝老六等人也都大聲狂笑。李永芳不明所以,也跟着賊兮兮地傻笑,大約是覺得沒有了命之憂。

“你是副將,我是遊擊,這大概還得歸你管轄?”蘇翎説道。

“這個,可以再商議的…。。”李永芳説道。

“大哥,説那麼多幹嘛,一刀殺了。”説罷,郝老六菗出刀,作勢劈,雙眼看着蘇翎,只要蘇翎一點頭,便就是一刀。

蘇翎看着李永芳驚恐的眼神,心中轉着念頭,這李永芳是殺呢?還是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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