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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是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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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圈,差點連女洗手間都進去了,還是沒發現夏雪平的蹤影。我下意識地就想到了艾立威的病房,搞不好夏雪平會是去找他了。

在我聽了駱護士的話之後,我心裏複雜得很,一方面,我認為不論夏雪平到底跟艾立威發沒發生實質的東西,我總覺得我似乎是有機會的,夏雪平畢竟她自己也需要戀愛。

但另一方面,照駱護士那麼説的話,艾立威也是有機會的,而且他比我更具有優勢:他為人冷靜、比我成穩重、心思細膩、更會照顧女人、在男女情角度上講他比我跟夏雪平相處的時間長、更瞭解夏雪平的喜好、更知道怎樣能讓夏雪平開心、長相也勉強不差…

哎,騙誰呢,這傢伙比朱一龍、於朦朧都帥,正討女人喜歡的相貌,我真不好意思説人家長相“勉強不差”如果夏雪平真的對艾立威產生情,那麼那將是牢不可破的心念,那我也基本可以在這段故事中正式殺青了。

我匆匆跑到樓下艾立威的病房,但是在這間病房裏,除了躺在病牀上驚慌地放下報紙看着我的那個上次隨地吐痰的老頭之外,並沒有其他人,連艾立威也不在。

一瞬間我當然多疑態度又佔據了大腦,腦內出現了在這層樓裏、甚至醫院大樓裏各種適合男女‮愛做‬的的地點、以及在相應地點合適乃至受孕的‮勢姿‬…

然而,我都在清潔工的監督下進了女洗手間、還翻看了一下防止皮搋子的儲物間,仍然沒發現夏雪平。一轉頭我看見幾個配槍的制服執勤警員,我猛地拍了腦門才想起來,説不定夏雪平是在蘇媚珍的病房裏。

跟父親離婚的十年來,夏雪平在愛情上連花都沒開,但是對於友情她則一直灌溉得茂盛,至少她自認為如此。

她是把蘇媚珍真心當做朋友看待,既然蘇媚珍現在就躺在美茵病房的樓上,即便蘇媚珍背叛了她、想要殺她,她也不可能不過去看望一眼。

於是便上了樓,走向了蘇媚珍的病房。像蘇媚珍這幫重桉犯,或者是跟大桉要桉有關的證人和提出需要受到保護的患病原告住的病房,一般的格局是從走廊進到裏面之後,首先‮入進‬的是一個小客廳,從小客廳穿過了經過一個小走廊,開了另一盡頭的門才是真正病房的房門,執勤的時候,外面派四個制服執勤為一組,荷槍實彈在外面搬兩把椅子,兩個人坐着休息、兩個人在門口站崗。

小廳裏面有通常會有一座或者兩把沙發椅,兩架行軍牀,供裏面的人休息,按規定,沒六個小時輪換一次崗位。我過去的時候,正好趕上外面的四個輪崗喝水,裏面的還有一位出來端了護士送過來的糖醋涼皮。

“喲,小何老弟來啦?從‘長安榮耀’剛送過來的涼皮子,屋裏頭沙發上還有三不沾和⿇醬燒餅,酒菜沒有,都是碳水乾糧,要不要一起嚐嚐?”這幾個執勤警分分跟我打着招呼。他們幾位雖然官職和警銜都沒有我⾼,但是各個年紀比我大,有三位還是我剛上警專時候照顧過我的師兄,過去上警專的時候還一起出去喝過幾次酒。

“不了不了,幾位大哥這麼早就吃中午飯了?”我寒暄道。

“呵呵,你怕是不能信了,這得算是昨天的晚飯!不跟你閒聊了,都快餓菗筋了!”

“那您幾位快吃吧。問一句:夏雪平在裏面呢麼?”

“哦,在呢在呢。艾立威也在呢。”我聽了後點點頭,沒再多説什麼,悶着頭往裏面走。隔着門玻璃,我便看見夏雪平站在蘇媚珍的病牀邊上,正被艾立威緊緊擁抱。

艾立威這廝已經換上了平時那件他習慣穿着的雙排扣黑⾊呢子大衣和白⾊襯衫,雙腋下也沒了那副輔助雙枴,看樣子他的傷癒合得差不多了。

此刻的他正摟着夏雪平的纖,把雙手理所當然地叉着,放在夏雪平的髖骨處,雙眼深情地凝視前方,還微微低下頭貪婪地嗅着夏雪平的長髮。

而夏雪平卻把頭衝向蘇媚珍的⾝體上,所以我窺不到她的表情,但她的雙手無力地搭在自己的褲線兩側,全⾝一動不動,像是剛被剪了絲線的木偶一樣,又像深秋時節牢牢掛在指頭、死活不落地,但依舊慢慢腐爛的果實。

在門口,看到這一副景象的我,心中自然是怒不可遏,我真想就這樣衝進去,薅住他的鳳梨頭、把他的額角往那大理石窗台上猛撞。

當我正準備闖進去、剛剛將門開了條縫隙的時候,我聽見艾立威對着夏雪平開口説話,於是我連忙卸了胳膊上的力氣,只給病房的門留下一條縫隙,然後我靠着門框,聽着裏面的動靜。

“…以後不許再説自己是災星!你知道你這個人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不是你對誰都冷言冷語、不近人情,也不是你只顧着自己的想法、枉顧他人、然後總給別人帶來太多⿇煩,雪平,你這個人最大缺點,是你太願意胡思亂想,太喜歡貶低自己,太容易把自己處於絕望的境地,除此以外,你對我來説別無缺點,你是一個完美的女人!

局裏還有很多人都支持你,在這個城市、這個國家還有很多你的粉絲呢!所以,別再説喪氣的話了,好嗎?”艾立威語氣誠懇地説道。…怪不得那些極端女權主義者們會説出一句話:寧可信世上有鬼,也不信那男人的嘴。他口口聲聲説夏雪平完美,口口聲聲説夏雪平對他來説“別無缺點”但算上他拿來哄夏雪平的那條説夏雪平總是妄自菲薄,這一下子總共就羅列出來三條缺點來。…呵呵,艾師兄,我也不進去打擾你、跟你吼了,我給你機會,我就默默站在門口聽着你口吐蓮花,聽着你忽悠,讓你接着忽悠。

夏雪平依然⿇木地站在艾立威的懷抱裏,一動不動地盯着躺在牀上、帶着氧氣罩的蘇媚珍,緩慢地用着悲怮的語氣説道:“對啊,對啊…我確實給太多人帶來了太多⿇煩。”

“不是這樣的!”艾立威握着夏雪平的肩膀,把她無力站穩的⾝子擺正,然後把自己的臉幾乎要貼到夏雪平的鼻尖上,對着夏雪平動地説道“我剛剛…

那是失言了,我的意思是,你用不着自輕自賤。雪平,雖然最近一直在你⾝上發生變故,但是你也用不着把自己看得如此不堪,你懂嗎?”

“就是這樣,艾立威,別再搪塞了。你們這些平時在我周圍的人,全都在哄我罷了:我在現場殺了那麼多匪徒罪犯,但是我永遠都是間接害死祁雪菲的那個人,雖然那天在茶餐廳裏我果斷對段捷開了槍。

但是,他對我撕破臉來控訴我的過失的時候,那眼神瞪得我心慌。我一直想着,不讓何勁峯摻和進我的生活裏,我想着不去影響他和孩子們,他們是無辜的,可結果美茵被綁架、勁峯現在還在看守所裏,我的疏遠反倒是讓他們⾝陷困境。

我想努力想要化陳美瑭、想去保護她、勸她放下手槍別再作惡,我想幫她‮開解‬她的心結,可結果我連跟她好好坐下來説説話的機會都沒有,反倒教她直接喪命。

我一直以為,我待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的蘇媚珍甚好,我把她當知己、當親姐妹,卻沒想到她竟然恨了我二十多年,在這二十多年裏她每天每夜都在想着怎麼除我而後快…

我關注的、看重的人,不是因我而遭難、受傷、喪命,就是背叛我、暗算我、或是離我遠去,我夏雪平這一輩子,還真是失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