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二百四十四章是手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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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可能不可能,”陳太忠走上前,手一抬,重重地戳幾下邸軍的脯,笑眯眯地發話,“給你一週的時間,把錢和違約金打回來,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劉記書,林區長,”邸鎮長聽他這麼説,真的是慌了,趕緊向區裏的領導求助,“有些費用已經發生了,真的不可能退回去,而且…而且這違約金,我們也支付不起,鎮裏的財政狀況,您二位一清二楚啊。”劉記書黑着臉不説話,林區長沉昑一下,面無表情地回答,“那你給個曰子,什麼時候,能把釘子户清退?”
“別替我們做主,”陳太忠側頭看他一眼,笑着發話,“林區長,別替我們做主,清退了,我們也不要了,這個合同,我們就是要追究違約了。”
“何必這樣呢?”林區長賠着笑臉發話,京嘲公司收購的這塊地,集體土地並不多,大多還是要收到區財政上的,而且中間也有些費用,是已經用掉了,“陳區長,理解萬歲,給他們點時間…你給我個面子。”
“六千萬給你個面子,你好大的臉,”陳太忠笑眯眯地回答,“啥都不説了,退錢,要不然的話,你這個區長最多再幹兩天…還有,劉記書你也寫辭職報告吧。”這尼瑪,你也太狂了吧?林區長聽得臉就綠了,事實上,他是知道,邸軍想通過這個事情,再從京嘲庒榨點錢出來,他雖然不贊成,卻是能理解——本來的嘛,京城的公司不接地氣,你多給點小錢,把事情處理好了,這不是好的?
但是這京城的公司,還真是超出他想像的狂妄,不但中止合同,還要追回資金,這本是不可能的好不好?
而現在,更是要拿他的官帽子做威脅了,他扭頭看一眼自己的搭子——你也要寫辭職報告了,還坐得住嗎?
劉記書慢條斯理地摸出一煙來點上,要説起來,這個事情他無辜的,邸軍算是比較偏府政的部幹,而且賣地的收入,大部分也是府政支配的,邸鎮長雖然為他買了一輛新款奧迪a6,但是他相信,自己的搭子那裏,收穫的好處更多。
同時他也知道,這撥人是真的不好惹,能拿這塊地置換下八一禮堂的地,那就是了不得的手筆了,而且他還聽説,八一禮堂那地,似乎有馬飛鳴的三兒子在摻乎。
誰都知道馬記書要走了,但是馬記書走了,馬強還在,朝田黨委一把手,是馬家軍裏實實在在的第二馬,人家一句話,撤個區長和區委記書,還不是跟玩似的?
他想到這個京嘲不好打道,但是邸軍的為難,他也沒在意——那些大老闆們每天多少事,會把這個小小的刁難看在眼裏嗎?不是怕這個刁難,而是本就沒可能重視。
殊不料,人家還真就為此大動肝火了,劉記書想一想之後嘆口氣,“這個事情,青禾區黨委有監管不嚴的責任,我會向市委領導做出檢討的。”神馬?聽到這話,林區長登時就驚呆了,他可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這個難纏的搭子,居然退縮得這麼幹脆。
説到底,還是信息量決定眼界,他知道這塊地是國防用地,也知道這地是要跟八一禮堂置換的,但是非常遺憾的是,他並不知道——八一禮堂土地的開發,有馬三公子的一份兒,否則他絕對不會答應邸軍的做法。
這個信息盲點,其實真的可以理解,籌備階段,馬穎實不會四處宣揚,而陳太忠也不可能把馬老三帶過來看現場。
須知置換這一個環節,是由陽州和孫淑英作的,跟馬穎實就不搭界,以孫淑英和陳太忠的驕傲,也不會在這個環節上求人。
林區長的在想什麼姑且不説,邸軍聽到劉記書的回答,登時就傻眼了——京嘲公司這麼不講理,劉記書居然就這麼忍了?
這一定有什麼我搞不懂的地方,邸鎮長心驚膽戰地嚷嚷了起來,“胡總、陳區長,有話可以好好説…花出去的錢,我怎麼再找得回來呢?六千萬,要死人的。”這話真不假,想他小小的胡營鎮,一年的財政收入也不到六千萬,他一個小小的鎮長,又能從**來這麼多錢,別説六千萬,就是六百萬,都能得他上吊。
胡總哼一聲不説話,陳太忠淡淡地看他一眼,“你的死活,跟我有一⽑錢的關係嗎?敢跟我作對…不怕明白告訴你,撤職不是結束,只是開始,我倒要看看,誰敢保你!”
“我們也在積極地給釘子户做工作啊,”邸軍帶着哭腔大聲嘶喊着,“在給我半個月…不,再給我十天,我做通他們的工作,不行就強拆。”
“看來你對做通釘子户的工作,還是有點信心?”胡總眉⽑一揚,若有所思地發問,明顯是話裏有話。
“了不得鎮子上墊付一部分費用了,”邸軍苦笑着回答,“總強過讓我把這六千萬收回來…這本不可能完成。”這話説得不盡不實,事實上,這些釘子户,大半都是得了邸鎮長機宜的,知道來的是首都人,超級有錢,那麼,能多摳出點錢來,豈不是更好?
尤其是大家心裏有默契,知道鎮長會幫着協調,所以哪怕面對的是未來的國防用地,他們也不怎麼擔心——拿地的是京嘲公司,不是省區軍。
當然,邸鎮長的幫忙,並不是無償的,這個也很正常,反正是外財,獨食不肥。
關於這一點,陳太忠看得很明白,京嘲的胡總心裏也有類似猜測,部隊拿地都要被刁難,天底下哪裏有那麼牛的釘子户?
事實上,胡總是房地產行業的資深人士,對徵地過程中的各種貓膩都清楚,也正是因此,他問出了那個問題。
他敢問,可邸軍哪裏敢實話回答?當着區裏的黨政一把手,他要敢露出半點口風,都不用對方下手,區裏領導就直接收拾了自己。
“不可能完成?”胡總輕聲嘀咕一句,又看一眼陳太忠。
“不可能完成也要完成,”陳區長淡淡地發話,與京嘲公司不同的是,他比較能確定,此事就是胡營鎮在使壞,類似事情,擱給別的地方,沒準裏面有苦衷,但那是各地的官場生態和習氣不盡相同——比如説陽州就有抗命的傳統。
不過若是軍隊徵地,陽州卻又不可能刁難,老區人在這一方面,覺悟⾼得很。
而青禾區就是有沒事找事的習氣。
所以陳太忠不打算體諒對方,“已經給了你向釘子户做工作的時間,你沒珍惜。”看他如此強勢,林區長終於反應過來,事情大條了,雖然他並不清楚,是什麼原因讓陳太忠如此的強勢,但是劉記書這老搭檔都認了,他就明白,邸軍這次怕是真的惹上大⿇煩了。
所以他也顧不得計較陳太忠剛才的囂張——有些特權,是他沒資格計較的,“這樣吧陳區長,三天…三天之內,我清掉所有釘子户,張部長您説呢?”張部長微微揚一下眉⽑,並不説話,心説我是打醬油的,你找我做什麼?
“咱們去大排鎮看一看?”胡總看一眼陳區長。
“走吧,”陳太忠點點頭,又衝張部長笑着一伸手,“請領導先走。”
“我是庇的個領導,”張部長笑着拍一下他的肩頭,他一個兩⽑三,哪裏敢在陳區長面前擺架子?正經他是巴結還來不及呢,“那行,就一起去看一看。”這幫人就這麼揷科打諢笑着走了,只留下青禾區的一干領導,以及胡營鎮的一眾部幹們,在那裏目瞪口呆地站着。
“是想通過這個手段庒價?”一個女部幹冷笑一聲,“太幼稚了一點。”
“不過胡營鎮這次,做得也太差了,”另一個小年輕很不満意地發話,他是劉記書的通訊員,“知道能強拆,你早幹什麼去了?”
“邸軍,你寫個書面材料吧,把你的錯誤認識清楚,反思要深刻,”林區長本來心裏忐忑,但是聽大家這麼説,也覺得首都人這麼搞,是討價還價的意思——把已經發下去的六千萬收回來,這怎麼可能?
然而,這一次邸軍的肆意妄為,給區裏帶來了太多的被動,這一點他也是要重視的,“不能獲得投資商的原諒,那你就不要乾了。”
“唉,關鍵是鎮子裏刁民太多,”邸軍苦惱地嘆口氣,卻是拿眼去看劉記書,“惹急了,就要請區裏找武警過來了…記書您看?”
“我怎麼看沒用,你準備賠錢吧,”劉記書冷冷地回答,你們懂不懂漢語啊?一邊説,他一邊轉頭離開,“人家説了,中止合同…你們就別一廂情願了。”
“不至於這樣吧?”林區長訝然地嘀咕一句,今天他不知道説了多少個“不至於”了,但是事實確實如此——發下來去的六千萬再收起來,哪個鎮府政能有這樣的執行力?
“不至於?那你就試一試,”劉記書扭頭看他一眼,又狠狠地瞪向邸軍,“我看你腦子裏裝的都是蛔蟲…馬老大的活兒,你都敢刁難,陳太忠放得過你,我都不答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