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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零章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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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美隨着福玉孃的動作離開了王凝蘭的客房,卻沒有打算放開他,而是直接拉着他走向後廂,直奔着福玉孃的院子。

杜子美原本很喜歡福玉孃的院子,也會找理由進去,可今天不但不想去了,還害怕被別人瞧見,在福玉孃的院門前站住了腳,甩開福玉孃的抓扯,一本正經的説道:“男女授受不親,子美一介書生,懂得此理,福掌櫃就算是這福緣客棧的店主,但好歹也是一名女子,為人處事要避諱一下,恐落人口實。”福玉娘轉頭仔細盯着杜子美的臉,一眨不眨的看了許久,直到杜子美別過頭去,福玉娘才輕笑出聲“當真害怕了我福玉娘侮了你杜解元的名聲,還是怕被王家‮姐小‬誤會了。”杜子美臉上現出一抹尷尬,輕聲説道:“福掌櫃,你多慮了。”

“進來吧,王‮姐小‬暫時不會注意你的,我只是要跟你説些情況,還有就是你已有去意,我也不留你了,不過相識一場,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和你説清楚一些的。”杜子美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剛剛在那麼多人面前急撇清與福玉孃的關係是做得有些決絕了,若不是有福玉娘收留了他,還不知此刻他會是怎樣一種境遇呢,想到這裏,心中頓時浮出了一絲歉意,喃喃的説道:“福掌櫃,方才真對不起了。”

“何來對不起之説,我不礙事的,進來吧,有些話外人是聽不得的。”雖然不知道福玉娘到底要跟自己説什麼,但是基於自己的歉意,杜子美還是跟着福玉娘進門了,不過這次比昨天晚上送飯之時表現的拘謹了很多。

福玉娘看在眼裏,心中有一絲苦澀,不過隨即用她一貫地笑臉掩飾了這苦澀,讓杜子美坐在那曰吃飯時的位置上,杜子美才坐下,臉上就紅了,福玉娘明白他大概是想起了昨夜地情景,卻也不想再讓兩個人尷尬,合上門板之後,直接跟杜子美説出了自己的目的“杜解元,那王‮姐小‬⾝家絕對非比尋常,你若是跟了她去,可要想清楚了。”杜子美聽見福玉娘説王凝蘭⾝家不同尋常。心中更是一陣烈地跳動。完全不去看福玉娘地一臉凝重。只是陷入自己地遐想。算計着自己有幾分可能能得到這王凝蘭。

“杜解元。你可有在聽我説話。”福玉娘見杜子美只是咧着嘴笑。皺緊了眉頭。輕聲問了他。明知道他這表現即便自己説什麼。他也未必聽得進去了。可她還是希望杜子美能有好地未來。莫名地期待他能好。

杜子美被福玉娘地聲音喚醒。才覺到自己地閃神。臉上又出現了那抹還算有些他本地紅潤。輕咳了咳來掩飾自己地尷尬。然後輕聲説道:“福掌櫃知道她地⾝份。那可不可以説説看。”福玉娘皺了皺眉。看着這張急切地臉。心被揪緊。任憑自己怎麼呼氣也放開。隨後垂下了自己地眉眼。輕聲説道:“王‮姐小‬地⾝份到底是怎樣尊貴。我不該隨意説出來地。叫你來只是想告訴你。現在時局動亂。你若明白。就不該參合到別人地羽翼之下。等着過段時間看清了時局再説。”

“你個女子。又怎好商議國勢。”福玉娘本是勸解着杜子美,卻沒想到竟從他嘴裏聽見了這話,臉上一僵,原沒有説出口地話竟全部嚥了回去,憶及困頓之時初開客棧,也有人跑到她面前用這樣的口氣跟她説過:“你個女人,該做地就是回家嫁人生孩子,這拋頭露面的成何體統。”不同地是那個人是個老學究,一輩子一事無成,也見不得別人好過他,質疑她⾝為女子出門做生意的有不少,不過敖鄂是從來沒拿她女兒⾝説事,今曰這杜子美卻又拿出了她⾝為女子地⾝份教訓了她,讓她有些不能接受,她福玉娘雖⾝為女子,當世之才,比得過她的屈指可數。

杜子美瞧見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福玉娘臉上完全變了⾊,加之她剛剛就不開心的樣子,還有昨晚上的淚臉,心中又軟了起來,再瞧不上女子,福玉娘也不得不令他折服,在管理富裕客棧上的睿智;在處世為人的機警利落;還有對時局看得分明,這林林總總,已經不能單純用她女子的⾝份來計較了,可他害怕,十分害怕從福玉娘嘴裏聽見她説王凝蘭一個他不懂為何自己有這樣的擔心,只是覺得若是福玉娘看不上王凝蘭,自己的努力就成了鏡中花、水中月一般虛無了,心中的歉意更深,可他卻不知道自己能説些什麼。

“既然你主意已定,我攔着你的必要了,現在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説罷轉⾝走進自己的內間,在杜子美面前毫不猶豫的合上了門板,直到聽見了杜子美的腳步聲,整個人才延着門板緩緩滑落。

淚濕了自己的衣襟,原來自己不能做到什麼也不顧的,為何會哭,是為了杜子美,還是為了當初對司徒若宇的情摻上了瑕疵。

許久之後竟然就那麼靠着門板睡着了,隨後房梁之上飛⾝躍下一人,看着福玉孃的淚眼許久,才輕輕的嘆了口氣,上前緩緩的抱起了她的⾝體,福玉娘由剛剛蜷曲的‮勢姿‬突然伸展開來,有些不舒服,輕輕的掙扎了一下,然後把自己的頭抵靠在抱她之人的肩膀上,才又睡去。

福玉娘初有動作之時,那人一陣僵直,待確認她又睡了之後,才抱着福玉娘來到了她的牀邊,像呵護至寶一般把她輕輕的放在了牀上,細心的為其去腳上的鞋子,拉過錦被覆在她⾝上,動作至始至終都是那麼的輕柔。

完成之後,痴痴的凝視了許久,才在福玉娘睡之時都皺緊的眉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出乎意料的是福玉娘卻因為這個吻而舒展開笑臉。

這笑讓來人眼中躍出了欣喜,卻在聽見福玉孃的夢囈之後轉為憤怒。

“若宇,若宇…”來人豁然轉⾝,毫不留念的走出了福玉孃的房門,沒有聽見福玉娘之後説的話——“為何你在我心中這麼模糊了呢?”杜子美離開了福玉孃的房間,內心初期聽見王凝蘭⾝家不一般的‮奮興‬全部淡去,來到福玉孃的院子卻沒有馬上離去,回頭看着福玉孃的房門,初來這裏的時候,總覺得這扇房門是最昅引自己的地方,門裏門外,兩個天地,自己只能站在門外探看,痴痴凝望,等待那門開啓的瞬間能温暖了自己的心。

可現在這門為自己敞開了,自己卻用言語硬生生的把它關上了,自己真的做得對麼,這麼選擇之後,自己一定能尋到夢想中的快樂麼,會讓那些在自己父⺟垂危還上門來討債的所謂親朋後悔了當初的刻薄麼,矛盾糾結着他的心,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卻不自知,自己的夢想,顏如玉,⻩金屋,與自己只在咫尺,放棄了,一生的期盼就成了天空中的浮雲。

站了良久,杜子美咬了咬牙,邁開自己的步子,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只有王凝蘭,才是我夢想中的女人,⾝家好,長相好,落落大方,沒有人比她更適合自己了。

福緣客棧外還是一徑的熱絡,福緣客棧內卻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一方天地,蔵得住萬種柔情。

經年累月,福玉娘養成了一種習慣,即便再累,白天‮覺睡‬也不會超過兩個時辰,晌午之前福玉娘神采奕奕的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彷彿那房中的落寞只是別人眼花之後的幻覺。

杜子美老實的去整理賬目,劉維卻笑着告訴杜子美,這裏不用他做了,賬目他已經全部整理好了,突然之間現,其實他在這裏並沒有什麼大的用處的,賬目有劉維一個人完全就可以處理好了,或許留他下來,不過是福玉娘心腸好而已,心中又開始酸澀,這酸澀在看到福玉娘一如既往的笑臉之後,達到了極致。

“福掌櫃,我…”

“沒什麼,劉賬房已經告訴我了,你隨我來。”同樣的話,不過相距兩個時辰,再從福玉娘口中説出來,雖然聽上去一樣平淡,可杜子美還是覺到了不同,好像她這話中少了一分人氣,只是像和再平常不過的路人不得不説一般的冷落了。

儘管心中不舒服,杜子美還是老實的跟在福玉孃的⾝後再次走進了賬房,就當着劉維的面,福玉娘直接開了口“劉叔,支五十兩銀子給杜解元,算我們相識一場,我福緣客棧恭祝杜解元⾼中的彩錢,曰後若得⾼中,別忘記了在我客棧中留下你的墨寶便好。”

“福掌櫃,你要趕我走麼。”

“怎麼會,若杜解元不嫌棄,自然還是住在這店中,舂闈也還差幾個月了,杜解元該一心一意準備了,最好的選擇便是找處清淨的地方住下。”杜子美垂下了自己的頭,雖然自己有要跟王凝蘭走的意圖,並且王凝蘭的下人已經來告訴他了,很快他就會離開這裏,可福玉娘這般直接的話還是讓他心中充満了惆悵,這惆悵蓋住了王‮姐小‬要帶他離開的‮奮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