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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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盯着福玉孃的臉很久,福玉娘也不躲避,就直接許久之後,罐兒的聲音打破了他們之間的互不相讓。/“福掌櫃的,賬房找您有事。”傲鄂聽見了罐兒的話,這才轉過⾝子,對着罐兒翹了翹嘴角“你出來的還真是時候。”罐兒也不客氣,直接回了嘴去“敖大官人最近還真是對咱們福緣客棧上心呢,這才走了多大一會兒,晚膳的時辰都還沒到,就又來了。”傲鄂也不惱罐兒的出言不遜,語氣輕鬆的説道:“當然,我對這客棧是極有趣興的,這點大家都明白,我也沒有遮掩的必要,所以過來瞧瞧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我現在來可是還有別的事情的,相信福掌櫃也不會拒絕上門的客人不是,我來此是想定桌晚宴,要你們客棧的上間和最拿手的菜,新來的縣丞是我的朋友,我要給他接風。”福玉娘還沒開口,罐兒想也沒想就直接説道:“敖大官人,咱們這裏可是客棧,不是酒樓,您要款待那麼厲害的貴客,嫌自己家的酒樓不夠貴氣,你順着我的手指頭瞧,瞧清楚沒,對面就是咱們這街上最大的酒樓,您去那裏好了。”傲鄂還是輕佻的笑“那怎麼成,這福緣客棧可是縣丞大人親自點的,我怎麼敢隨便給換了地方呢,還有,我素聞這福緣客棧可是上招皇親,下待布衣的,怎麼今天咱們的縣丞大人來此,你們這裏怎麼就成了單純的客棧了,這是何道理?”罐兒呲了呲牙,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就憑敖大官人還怕一個小小的縣丞,説出來笑死人了。”一邊的福玉娘盯着傲鄂看着罐兒的表情,似乎和剛剛沒什麼不同,可福玉娘還是察覺到傲鄂微微地眯了眯眼,心下一動,連忙走到罐兒⾝邊,笑拍着罐兒地肩膀“你這孩子,咱們開了門做生意的,又怎麼好把人家推出門外去,縣丞大人欽點了咱們,這可是咱們的榮幸,還不快去後面告訴了師傅,把咱們福緣的招牌菜拿出來,也不能短了咱們敖大官人的面子是不。”罐兒回頭看了看福玉娘。見她臉⾊不是很好。知道自己大概是説得有些過了。也不再與敖鄂糾纏。轉⾝就向後堂走去。
敖鄂斜着看着罐兒地背影。隨即坐在剛剛福玉娘坐過地位子上。貌似不在意地説道:“你⾝邊這小子也有十六了吧。我拖個人情給你。給他謀個衙門裏地差事。總比這跑堂地要好。”福玉娘翻了翻眼皮。陪着假笑。
“承蒙敖大官人掛心了。這罐兒可沒有那仕途上地心思。我要是送了他去。反倒讓他不自在了。還不如留在我⾝邊。我一個女人家地。這店早晚要託個人地。自然。罐兒一小就跟在我⾝邊。自然是最好地人選。敖大官人。你説是不。”敖鄂看着福玉娘地假笑。自己反倒開心了起來。
“既然福掌櫃覺得這店要送人。不如讓給我。你我都安心了。這不是最好地選擇麼。”福玉娘看見傲鄂地笑臉。臉上一僵。輕聲説道:“我地店不用敖大官人費心。我説了這店將來要怎麼。定然就是怎麼安排地。敖大官人要是想在咱們店裏侯着縣丞大人。那就自便。我今天還有些事要去做。恕不奉陪了。”福玉娘説完轉⾝便走。敖鄂也不在意。目送福玉娘僵直地背影離去。然後轉⾝向福緣客棧門外走去。
看到敖鄂走出了大堂,在堂後偷看着的小廝才紛紛走了出來,敖鄂才走出福緣客棧的正門,一邊侯着的下人便跟了上來,點頭哈的説着“大官人,小的説的沒錯吧,那個書呆子果真被福掌櫃給留下了。”卻不想看見敖鄂的臉之後,那下人連連退後了幾步,喃喃的説道:“難道是小人花了眼,可我明明瞧見了那個小廝把那呆子
了進去,再沒見他出來啊!”敖鄂吊了吊眼梢,隨即轉過⾝去,手被在⾝後,邁開步子,沉聲説道:“你看得沒錯,好生給我看住了,缺不了你的好處。”那下人聽見了敖鄂的話,伸手拂去額頭上的冷汗,隨即點頭諂媚的笑道:“小人謹記在心。”入夜,敖鄂帶着人來用膳,不過福玉娘推
⾝體不舒服,並沒有出門相
,那縣丞有些不開心,敖鄂卻只是端杯微笑,什麼也沒説。
待送走了敖鄂等人,罐兒晃到了福玉孃的門外,輕輕敲開了福玉孃的門,瞧見福玉娘正在燈下翻着外地送來的賬目一愣,他知道福玉娘識得字,卻不想每個月這幾天福房間裏是看賬目,想了想卻不知道看的是哪裏的賬目,卻也不開口問,只是把方才招待了縣丞和敖鄂的情景跟福玉娘報備了一下,就要出去。
福玉娘始終低頭看着賬目,她平素是不讓人知道她看得懂賬目的,可罐兒不同,他明白什麼該説,什麼不該説,還有罐兒是自己選出來的接班人,自然也不必刻意相瞞。
福玉娘原本沒有想到福緣客棧的將來,可今天敖鄂帶了人來鬧了兩次,她又現罐兒長大了,這才把心思放在了這上面,罐兒並不是總在店裏當小二的,今曰只是他的先生家中生了些事情,才讓他得了閒,鬧着要當小二,福玉娘也隨他去了,沒想到卻招來了敖鄂的注意,福玉娘想着到底要怎麼才能讓罐兒離了敖鄂的眼皮子。
福玉娘這裏心思翻攪,對於罐兒來報敖鄂帶來了那縣丞都做了什麼,其實也沒聽進去多少,連罐兒説要出去了,她也只是木然的點了點頭。
罐兒走到門邊,伸手摸上了門板,猶豫了一下,收回了手,緊緊攥住,然後快速轉⾝走了過來,伸出雙手,撐在福玉娘面前的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福玉娘。
福玉娘瞧見了自己眼前的手,這雙手已經完全伸展開了,相較於男孩,這雙手更帶着屬於男人的特質了,福玉娘心中一顫,今天有了太多的現,讓她有些不能適應了,可她還是很快庒下了自己心中的波瀾,抬起頭盯着眼前的罐兒,輕聲問道:“怎麼,罐兒還有什麼事情方才忘記跟我説了。”罐兒沒有回答福玉娘,竟學着下午敖鄂的樣子盯着福玉孃的眼睛,一眨不眨。
福玉娘擠了擠眉峯,旋即揚⾼了自己的頭,與罐兒對視,罐兒終究不是敖鄂,也不過片刻便敗下陣去,低垂下頭,無精打採的説道:“福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福玉娘微微一笑,也低下頭,眼睛繼續瀏覽着眼前的賬目,輕柔的説道:“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決定下個月初讓你去京城外的別院裏,替我收收今年的租子。”罐兒一愣,隨即又俯下⾝雙手撐在福玉娘對面的桌子上,大聲的説道:“這怎麼可以,我要是走了,敖鄂又來鬧事怎麼辦?”福玉娘放下手中的賬冊,向後仰去,背靠在後面的椅子上,笑看着罐兒,説得也很輕鬆“罐兒,若你在這,他要鬧事,你就能解決了麼,好了,去別院給我收租子,今年的租子收好了,年關的時候我給你份禮物。”罐兒聽見了福玉孃的話,卻還是耷拉着腦袋,福玉孃的話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用。
福玉娘知道那樣説有些打擊罐兒,但對於長久來説,這無疑是對罐兒最好的打算,現在狠不下心,將來處處都會是⿇煩。
可看着罐兒沒有精神的樣子,福玉娘輕輕的嘆了口氣,柔和的説道:“罐兒,現在我只有你,將來這福緣客棧都會是你的,若你現在不好生學習,將來怎麼替我打理這些家業,還有你也知道敖鄂一直虎視眈眈的盯着我們的家業,你不趕快適應,早晚會被他搶了這福緣客棧去,這是我七、八年的心血,絕對不能讓敖鄂得了便宜去,你説是不是,還有敖鄂今天讓我擔着他的情分送你去衙門裏當差,被我攔下了,他那人,沒有計較是不會如此的,所以你不在店裏,我反倒要安心了。”罐兒沉默着聽着福玉孃的話,想了很久,終於點了點頭,輕聲説道:“我什麼都聽福姐姐的,但是我要福姐姐記得,罐兒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福玉娘聽見了罐兒的話,這麼多年第一次笑得這麼甜藌,竟讓罐兒移不開眼睛了。
“罐兒,我知道你長大了,小時候是我照顧你,現在你長大了要有能力讓我不被壞人欺負才是,要想有那個能力,就聽着我安排,在你還沒有能力的時候要懂得保護自己,保全了自己才能去變得強大,然後讓我不受壞人的欺負,武力不是解決的辦法,這裏才是最重要的。”福玉娘説完抬起手,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頭。
罐兒靜靜的聽着福玉孃的話,等着福玉娘做出的動作之後,竟然綻開了笑臉,輕巧的説道:“福姐姐,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