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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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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一去十里,無限繁華的一隻泥沼。

公子如今就在這裏垂首屏息,身份叫做寧王。

而他的二弟鬱寧遠依舊笑得温和,食指叩打桌面,慨:「大哥痊癒真是太好了,果然皇天有眼。」公子頓首,樣子有些虛弱,抬手掩咳嗽了幾聲,這才答話:「南疆可能真是我的福地,微臣居然能夠不死,繼續為皇上效命。」鬱寧遠的手指停住,開始撫摸額頭:「這次大哥來,還是請命清剿武林嗎?

可是我覺得這件事委實太過耗費心神。「話裏的意思已是推諉,公子不語,不反駁強辯,只是恰到好處出一點失望。

「不過我好像答應過,你不再管鹽茶道的事,會給你別的機會施展。」到最後鬱寧遠終於一嘆:「既是如此你就去吧,我派殷太傅做你助手。」

「殷太傅理萬機,臣覺得另外一個人選更為適合。」

「誰?」

「前任武林盟主,方歌。」公子答道,提到這個名字時抬頭,姿態語氣都自信十足。

山腳下一個小村落,屋子背對羣山,推窗就能看見雲霧裏常青的山竹,這如今就是方歌的家。

推門而入時他發現已經桌前已經有人等他,手捧一杯熱茶,等得很耐心。

「自我介紹,在下鬱寧天,撫順府寧王。」等到他之後公子發話,將手一抬:「不介意的話方大俠請坐,咱們共飲一杯。」方歌神平淡,看他看了有一會之後落座,捧杯吹了口氣:「記得有個人也曾請過我,喝的是酒。這人帶着面具,評價我是個不黑不白灰的人物。」

「這個評價很準確。」公子道,面依舊冷寂:「撇開恩怨,他其實也算你半個知己。」方歌笑,對知己這兩字不置可否,只是捧茶暖手。

「虛套不必,王爺只需説明來意。」短暫的沉默之後他發話,目光投向窗外竹林。

「羣山環抱竹林安謐,住在這裏,你難道就真的得到寧靜?」公子突然反問了句:「我相信方大俠不會這麼愚蠢,知道自己的心在哪裏,所以有自信,今天你絕對會跟我走一遭。」寧不寧靜其實取決於心。方歌有智,不否認這點,所以最終沒有拒絕。

按公子所説,他隨他走了一遭,為了一件關乎武林半數人生死的大事。

目的地很快達到,公子從馬車上下來,繫好大氅頓步。

方歌隨行,抬頭上豔陽,看清楚眼前這座建築的門匾。

「楚府」,匾上這兩字簡單遒勁,透着凜然大氣。

「原兵部侍郎楚望舒府上,今天是他的災。」説了這句之後公子就起步,跟守門的兵士代身份,帶方歌跨過了那半膝高的門檻。

門內府邸開闊,本來也是個極其富貴的所在。

方歌在公子身後走得無聲,很快就聽到喧譁,此起彼伏喊的都是冤枉。

楚侍郎通敵叛國,今天舉家抄斬,的確是個天覆地亡的災

從遠處看,方歌只看見一片凌亂和一個衣襟飄飄不肯落跪的身影。

「受死可以,但楚某不領這通敵罪名。」雪地之中所有人都聽見了楚望舒的這句話,無望然而無畏。

所有人一時噤聲,公子也止步,領着方歌,不遠不近恰巧停在一丈開外。

「聖上的裁度,你説你不領?」過了片刻終於有人發話,語聲低沉,尾音惡地上挑。

惡然而雍容,殷梓永遠就是殷梓,紫衫鴿血,魔意無礙風

「不領又如何?」楚望舒着他的目光答道,在不曾察覺時氣勢已經降了一階。

「領是死不領也是死。」殷梓淡淡,攤開手掌輕撫。

「只不過死的方式不怎麼一樣……」這一句語味無盡的話之後他豁然睜眼,手指按上楚望舒口,隔着他衣衫,將一手指刺進了他心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