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下身那手指還在撫珍珠,幽禪屏住呼,能夠剋制住恐懼,卻控制不了快。
私處無聲的濕潤了,一切準備停當,四十九枝慾望的熱箭已經搭弓上弦,悲劇似乎已經註定重演。
就在這千人屏息的時刻,人羣裏卻突然傳來一個女聲,是個年青的女教眾,正拿手指着血池。
「看哪。」她將手舉在半空,聲音裏有些驚懼:「你們看見了嗎,血池裏面起了呢。」眾人聞言全都回身,看見血池裏果然起了,起先是温柔的小,接着層迭起,一波波血拍打池岸,花濺起半人多高,漫天都飄起了紅雨。
獻祭停止了,所有人都俯身下跪,滿臉驚懼的手捧蓮花。
一陣紅雨飄過,那便漸漸收了,池中心開始裹起一個渦旋,越轉越急最終覆蓋整個血池。
滿場這時真正鴉雀無聲,藍若催動全身功力,連晚媚也不再能控制心神,被捉進了這場幻象,親眼看見漩渦的中央透出一道紅光,從池底亮起,一路照到了她眉心。
紅光越來越亮,晚媚眉心蓮花張開枝葉,順着那道紅光離開她額頭,最終來到血池,被漩渦包裹,吐放出一道金光。
血蓮重生了,剎那間已經長出一人多高,莖優雅的彎着,花瓣合抱,紅的鬼魅妖豔。
血池中復又風平靜,晚媚眉心那朵蓮花也不見了,藍若這才抬頭,聲音堅定犀利,本不容質疑,道:「血蓮千年壽盡,需要一個寄主保存氣,很快便又重生,一切都只是個誤會,我主本不曾發怒,獻祭到此為止,各位請回。」眾人面面相覷,還有些回不過神。
藍若的聲音益發高了起來:「血蓮剛剛重生,需要靜養,你們都請回。」有人站起身來離去,場上人影漸漸稀疏,藍若將掌心捏緊,額頭冷汗如細雨般滴落。
幽禪到底功力深厚,這時第一個從幻象中醒來,連忙高聲説了句等等。
「等等。」她在紅凳上面掙扎:「大家看清楚這不過……」台前藍若起勢如電,抬手就點住了她啞,下面那半句話她沒能説出口,只能看着教眾就這樣散了個乾淨。
幻象消失了,血池邊只剩下四個人,池中本沒有蓮花,而晚媚額頭依舊殷紅。
藍若緩步走到了幽禪跟前,替她解開啞,動手開始解第一繩索。
機會難得,晚媚和月影換一個眼,出綁在腿間的神隱,悄無聲息的使出了一式『天光盡』。
鞭尾就快掃上後背,可藍若還在解那繩索,幽禪心間劇烈爭鬥,最終還是忍不住提醒:「小心背後!」藍若的眼睛亮了亮,拾起地上那塊紅綢,凌空朝神隱去。
紅綢被神隱擊的粉碎,可藍若卻也握住了鞭尾,內力逆鞭身而上,不僅將晚媚身子擊飛,還反手奪下了她的神隱。
一招之內實力盡顯,藍若,深藍若海,的確是深不可測。
先前他還害怕毒勢蔓延,所以才不和月影硬拼,沒即時要了晚媚的命。
可現在毒反正已深入心肺,他已必死,也已無懼。
這等氣勢叫晚媚和月影止步,他終於得了空閒,去替幽禪解開皮繩。
眼角有血滲出,暗的血,滴到幽禪膛上,還微微泛着熒光。
幽禪心裏一涼,藍若嘆口氣,還是很温柔:「好了,我現在就快死了,你也不需要再找人來殺我。」這句話很輕,卻象一把利錐一下扎到了幽禪靈魂深處。
「原來你早知道。」她抬起眼,不知是當哭還是當笑:「能不能告訴我,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做護法的第二天,第一次找人來給我下毒的時候。」所謂相處無隙的謊言被徹底撕破,一地都是碎屑,所謂愛情被摔的粉碎。
幽禪的聲音尖利了起來:「所以你不讓我見教主,所以你從來不讓我單獨靠近血池!既然你是早已經知道,為什麼不殺了我,為什麼還要惺惺作態!」藍若垂頭,耳際也滲出血來,不答反問:「為什麼,這句話應該我問你,為什麼你要殺我,我自問一生從來無愧。」
「你是無愧。」幽禪臉終於暗沉:「有愧的只是血蓮教,只是你那十年不曾面的教主,你只是擋在我跟前的一顆攔路石而已。」
「為什麼你不説出真相。」到最後她跪在藍若跟前,拿手指不斷擦那些從七竅出的鮮血:「既然你是不捨得我獻祭,為什麼不乾脆告訴他們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二十五年前那場瘟疫!!」血池那側刮來罪惡的甜腥氣,藍若苦笑,知道再沒有什麼秘密,一切的一切都被撕開了。
三二十五前,那時的南疆是定嬗門的天下,血蓮教雖然已經歷經百年,可卻漸漸式微了。
存亡時刻新教主蘇輕涯上任,第二天血蓮花就墜入血池,南疆處處都唱着那首歌謠。
「蓮花墜池,血重,孽難償,無人還……」預言透着不祥,也很快就得到映證,蘇輕涯要人在藍照城河水中投下鏽蠱,一時間滿城爆發所謂瘟疫,上千人因此喪命。
於是獻祭開始了,亂血腥的一場大戲之後,血蓮隔在池中重開,蘇輕涯如神佛下世,手端所謂聖血,挨家挨户替所有中毒的人解了蠱,瘟疫中止,南疆人受過教訓又得到救贖,終於確認血蓮花才應該是他們不二的信仰。
蘇輕涯的確鐵腕無情,可卻一舉扭轉頹勢,對血蓮教居功至偉,也是個值得一説的人物。
如今二十五年過去了,真相連當事者都快遺忘,可卻有人將它刻在心裏,刻成了一道道血痕。
發生瘟疫那年幽禪三歲,爹爹和孃親都是定嬗門的長老,還有三個哥哥兩個姐姐,一家八口在那場瘟疫裏就死了六個,活下來的就只有她和孃親。
活着失去親人已經很痛苦,更痛苦的是,後來她居然還輾轉知道了真相。
原來所謂瘟疫是假,一千人的命,原來只是蘇輕涯扭轉局勢的一枚棋子。
起初幽禪只是恨,帶着這恨加入血蓮教,一步步從小卒做到護法。
到後來恨卻淡了,二十五年歲月,讓恨變成了種信仰。
揭穿血蓮教的真相,要蘇輕涯血債血償,這信仰可謂磊落光明。
可是蘇輕涯已經十年不理教務,除了藍若誰也不見,血蓮教在藍若的打理下更是深得人心,怎麼看都沒有撼動的可能。
藍若,成了她信仰跟前最大的一塊絆腳石。
「我是那場瘟疫的受害者,知道真相的受害者。」回想到這裏幽禪心裏一鬆,為終於能説出真相而到輕快:「所以我要殺你,你不死我就見不到教主,不能揭穿血蓮的真相,我也沒有選擇。」藍若眯眼看她,平靜的就象面海:「所以你的確是有苦衷,我也的確是該死,不能怨你無情。」七竅已經不再出血了,他的眼這時分外清明,裏面有從沒褪減的温柔,照的幽禪無處遁形。
「你這個局布的極好。」到最後藍若一笑,看向血池邊那張棋桌:「這次是我只顧着看你,所以輸了。」話説到這裏他身子一陣搖晃,手裏握着的神隱落地,臉孔開始浮現出種詭異的銀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