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請把我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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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他把字條到我手裏的時候,我已經無法否認自己的濃厚慾望了。
他寫着「晚上在學校後的樹林等我,我要跟你道歉」。道歉……我早已經原諒他了。我知道他不是好人,但是我就願意接受這樣的壞人!我幾乎是翹首期盼着放學。晚自習一下,我就攥着紙條,跑到了樹林裏。我像一個戀愛中的女人一樣翹首期盼着那個身影。而當他終於到來的時候,小鹿亂撞的心跳,甚至比我初戀時尤甚。
然而我知道,這不是愛情。這只是我的慾。它比愛情,還要清楚。愛情可以被修飾,而慾望是無需修飾的。
接下來的過程,我幾乎是主動到無恥的程度。他還準備了道歉的言辭,而我完全沒有聽進去。我努力地做出了一個嬌羞的姿態,但實際上都在心裏默唸,期盼他快點有所行動。我的眼神,有意無意地都聚焦在他的下體。隔着褲子,我似乎都能看到那碩大陽具的形狀。
他説完了準備好的台詞,看了一眼我的反應。而我因為沒聽,也不知道怎麼回他。只能用一個眼神,去作為答案。他看到我的眼神愣了一下,似乎並沒有想到,我會投來這樣的目光。
他笨拙地伸出雙手,把我抱住,想要親我。不過他顯然太不注意個人衞生了,嘴裏的味道讓我很不喜歡。我不想親他,也不想給他錯誤的信號,下意識將他推開了。
他有些懵,問道:「還不能原諒我麼?」我一時語。你讓我怎麼説?説我不想和你好,我只是想讓你我!
我心急如焚,卻不知如何表達。情急之下,我掩住自己滾燙的臉。心中反覆想着合適的表達。千言萬語都是一個想法,求求你了,我想要啊。我能覺到自己的下體已經變得滾燙,一陣陣分泌愛。瘙癢的覺讓我忍不住夾緊雙腿,下身輕輕扭動。我相信我的樣子,一定是讓男人興奮的。事實也是如此,顧鴻鈞再一次嘗試着抱我。
我想着不要抵抗不要抵抗,但當他口氣襲來時,我還是忍不住推開了。再一再二沒有再三,推開的瞬間我就後悔了。看着他愕然的表情,我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把我的慾望傳達過去。
我抬起頭,看着他,然後輕輕拉開了上衣的拉鍊。他愣住了。我相信他是懂了,但還在確認,還在疑惑。所以我更進一步,轉過身,扶住旁邊的樹幹,將自己的下體輕輕翹了起來。
顧鴻鈞終於心靈神會,走過來,一把下了我的褲子,暴出我的下體。他揩了一把我陰道口溢出的愛,笑着説:「知道你騷,沒想到你這麼騷啊,小寶貝。這麼多天忍得很辛苦吧?」我無言以對,只能焦躁地扭動着肢,想要用下體頂到他的陽具。然而他卻向後躲了一下,説道:「你求我。」我驚愕地扭過頭,後悔自己把急切表的太明顯。但是現在後悔顯然已經太晚了,我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趕快讓我釋放掉。我咬了咬牙,嬌聲哀求道:「哥哥,我……求你……求你進來……」
「進來?我沒懂?」我心裏暗罵,男人都是這麼喜歡玩人麼?我主動點不好麼。你老老實實我就好了啊。我猶豫了一下,但是隨着涼風吹動,我對體的渴望更是急劇攀升。
只是在幾秒鐘間,我就説出了活了十幾年最羞恥的一句話:「哥哥,求你我……我受不了了……」相信他的早已經硬的不行了,聽到我的鼓勵,顧鴻鈞終於不再拖拉,伸手掉自己的褲子,將那滾燙異常的頂在我的間,找準了位置。隨着他狠狠地向上一頂,我也將身體往後拱去合入,頓時啪的一身兩個炙熱的體便結合在一處。整進了我的小中,龜頭擠開小內的,扶搖直上,頂中了我的花心。幾乎就在一瞬間,我到宮口一鬆,一大股陰難以壓抑地了出來,伴隨着下體的酥麻,裹滿了那碩大的陽物。隨着他開始,我也是本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嗯嗯啊啊地叫起來。這種靡屈辱的樣子,簡直讓人羞恥到了極點。但是在快的侵襲下,我已經把道德禮儀全部都甩在腦後了!
一個聲音在心裏呼喚,快啊,死周潔,死我吧!
也許是心防已經崩潰,身體不再抗拒,所以高抵達的速度也遠遠地早於第一次了。從他開始的瞬間,我就覺到那種纏繞我數天卻又如同隔紗的快已經在蠢蠢動。而當體迸濺、身體無縫合,它便破殼而出,扶搖直上。在愛中的時間是完全錯亂的,以至於在我看來,好像只了幾分鐘,便到達了第一次高!煙花再次綻放,更甚如漫天的彩霞,揮之不去。我如同被電擊一樣尖叫着,身體無力地趴在樹上,顫抖不已。然而他沒有讓我有空隙得以好好高,而是加速,迅速把我從五彩世界中拖出來,像野馬一樣拖着我奔向下一個終點……
就這樣,我們暢快地在空無一人的樹林裏,實現了自己的成人禮。
最終當我疲力盡,跪倒在他腳邊的時候,可能已經高了有三四次。我脆弱力的身軀令他的男自尊膨脹起來,高大的身影籠罩着我。我在糊糊間,抬頭看到了他仍然起的陽具。它就那樣在我頭頂聳立着,如同立在崖壁上的雄鷹。我知道,這一生只有它征服我,我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征服它的。
一種奴隸一樣卑微的情就這樣降臨在我頭頂。我仰起頭,看着那帶給我無盡歡樂的,看着那盤虯卧龍的血管,竟恍如望着一座圖騰。情不自地,抬起頭,伸出雙手將他牢牢捏住,然後張開我的口,親吻着它。
可能這就是我的天分吧。我温柔的舐,讓顧鴻鈞很快呻起來:「我,周潔你真會……你他媽以前也是這麼王嵩的麼?」我吐出他的雞巴,搖了搖頭:「不,你是第一個。」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福氣。隨之便用他寬闊的手掌撫摸着我的頭髮:「周潔啊,你給我口的樣子,好漂亮啊。」他的這句誇獎很由衷,我也很受用。我笑了一下,伸手輕輕地撫摸起他充滿髮的大腿,嘴上更奮力地幫他舐起來。很快,他變得一陣陣腿軟,陰莖也震動起來。我知道他要了,便努力張大口,將龜頭含住。説實話,好睏難啊,他太大了,這樣長着嘴我的下巴很酸。不過,我好像真的是心甘情願這樣侍奉他。
或者説,侍奉這雞巴。即使它也泛着臭味,但並不像顧鴻鈞的口臭一樣讓我生厭。反而,我覺得很自然,甚至有點喜歡。我貪婪地着,着,直到他一如注,滾燙的滿溢了我的口腔……
説實話,鹹鹹的,還蠻好吃的。
如果説以前和王嵩的愛還能讓我有些餘力在學習上,那麼和顧鴻鈞的愛則讓「愛對學習有利」變成了徹頭徹尾的謊言。我們兩個幾乎每天都要做愛,想盡各種辦法,在各種場所偷情。最常用的就是廣播室,其次是他家。他是單親,母親不總是在家,這讓我們有了更多機會。然後也在夜晚學校的廁所幹過,在天台上做,甚至在教室裏做。
每一次,我都能高至少三次,多的時候五六次。而且我發現,高是各種各樣的,深深淺淺、顏也各不相同。但是不變的是,每一種高都可以給身心帶來的,巨大的滿足。我發現自己確實是個慾女。因為高褪去,我對下一次的渴望馬上就攀升起來,經常讓顧鴻鈞都叫苦不迭。
我的成績也每況愈下。父母親會管我,但是我完全不服管。他們得緊了我就離家出走,然後和顧鴻鈞一做就是一晚上,第二天上課就只能睡覺。慢慢地,父親對我徹底失望了,他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剛出生的弟弟身上,對我變得愛搭不理。
我到樂得自由。愛的快樂足以掩蓋一起悲傷和寂寞。雖然我和顧鴻鈞沒有別的什麼可聊的。但是我們也不需要,用身體對話就可以。
然而好景不長。這樣的時光持續了不到半年,就被一個人的舉報打破了。當時我們正在廣播室做愛,結果保安處的老頭就帶着幾個人過來,當場把我們扣住。
處分隨後接踵而至。我還好,父親送禮求人,最後留下我一份學籍。學校也沒有大肆聲張,只是將我調整了一個班級,然後嚴加看管。而顧鴻鈞沒有任何關係,直接開除,沒得商量。
那是特別晦暗的一段時光。晦暗到讓我不願意再提起。我們是咎由自取,但是我總覺得,是我害了他。顧鴻鈞被退學之後,職教也不願意收他,他被母親驅趕着,去一個縣上打工。我留在這座城市,變成了一個孤島。
如果是這樣,我的歉疚還不會太深。但是當我知道告密的人是王嵩的時候,我的歉疚就更加難以自了。我後悔遇人不淑,後悔自己沒有好好處理和王嵩的關係,後悔自己讓顧鴻鈞失去了學籍。
他同時失去的,還有自己身邊山呼海嘯的兄弟夥。這些人果然也都是樹倒猢猻散——果然高中生,説什麼義氣啊。
有一段時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顧鴻鈞了。因為我幾乎被父母限足,嚴格控制。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每天晚上都在哭。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為自己難過?
為顧鴻鈞難過?好像都不是。悲傷是無名的,就好像一羣陌生人,整天穿梭,但是身上永遠是冰涼的,眼光也永遠是冰涼的。
唯一讓我能覺得自己活着的東西,是慾。
下體的焦灼,依然隔三岔五的到來。每當它到來時,我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變得焦躁難耐。我開始用各種東西安自己。最開始是手指,但是很快手指就完全不能滿足自己了。然後填陰道的變成了茄子、黃瓜,甚至是掃牀的刷子柄、吹風機的頭。我覺自己變成了一個垃圾桶,什麼都可以裝進去。
我對自己的厭惡,達到了頂點。
高考到來,我完全走了個過場。一個曾經在初中總是能拿到第一名的女孩子,到了高考的考場上,只拿了三百多分。當成績出來的時候,我從父母眼裏,看到了徹底的失望。爸爸再也沒有主動理過我,看着我就像看着一個陌生人一樣。媽媽則總是不停的嘆氣。他們毫不吝惜把最大的失望暴給我看。但他們並非真的抑鬱了。弟弟的成長時常給他們帶來喜悦,當然是我不出現的時候。
隔着門聽到的父母的笑聲,如同放的宣判,讓我到自己,徹底完了。
高考畢業後,父親沒有讓我畢業,而是要求我再讀一年。我好像並沒有所謂,只是「嗯」了一聲,就回頭走回自己的屋子,算是「重新開始了」。但是那一天我決定,自己要離家出走。這次,是真的。
我偷偷收拾好行囊,留下了一封信,連夜坐車去了顧鴻鈞所在的縣。我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毅力,硬是通過各種打聽,找到了他。我見到他時,他正在修車,滿身油污。看見我,他目瞪口呆,那悽惶的樣子,和我所認識的顧鴻鈞完全不一樣。
我不得不承認,他身上那種男的魅力,被磨光了。
不過他畢竟是他。至少他還足以安我。我拉着他,就在修車鋪後面的庫房裏做愛。長達半年的空虛,似乎是被填滿了。他的陽具總歸還是滾燙如斯,能帶給我一次次高。只是那種悉的荷爾蒙綻放的覺,似乎不再強烈了。我們的合,更像是履行一種手續,一種完全的宣。
我並沒有到太失望。畢竟我們都是被命運放的人。曾經歡愉過,也就不應該太介意眼前的麻木。我主動和他住在了一起,還會幫他做飯。但是他總是很愧疚,似乎有點虧心似的。他吃我做的飯總是吃兩口就放下了,然後還會自己一個人喝悶酒。喝多了,他可能也就不做愛了,只是悶頭大睡。
有一天,我從睡夢中醒來,看到他坐在牀頭,有些哀傷地看着我。
我了眼睛,問道:「你咋了,看啥呢?」他扭過頭,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問道:「周潔,你為什麼和我在一起?」我愣住了,為什麼,當然是為了你啊。但是我沒有那麼説,而是換了一個説法:「因為和你在一起,能不那麼寂寞啊。」
「你説的寂寞,是哪個意思?」
「我沒懂,你想問啥。」
「那我換個問法,你是想嫁給我麼?」我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嫁給他?不想。他只剩下一個軀殼,我並不想嫁給他。我可能覺得我有責任陪伴他,但是婚姻不是這種含義。我搖了搖頭:「不是。」他「哦」了一聲:「那還是為了和我上牀唄。」我皺了皺眉頭。我承認,我是喜歡和他做愛。但是我好想質問他:難道你覺得我跑來找你,每天給你做飯,陪你睡覺,就是為了讓你我?
這句話中,明顯有着深深的侮辱。很扎心,很讓人難受。我知道我是個慾比較旺盛的女人,但這不代表我的心裏,只剩下做愛。我冷笑了一聲:「呵呵,你覺得呢。」他點了一支煙:「我不知道,不過你不想嫁我就對了。我配不上你,你也不應該跟我過這種子。」我心裏一涼,背對着他坐着:「我怎麼會想嫁你。我們連男女朋友都不是,你還説結婚。你是在搞笑麼?」他苦笑了一下,摸摸頭説道:「我知道了,是我錯了。」我看着他的樣子,知道我是時候該走了。不過我好像還有一點念想,始終未能完全割捨下來。我猶豫了一下,扯住他的胳膊,抱着説:「我知道,你不想留我了。那能不能讓我們再好好做一次。我覺,我們好久沒有好好做愛了。」他把胳膊了出來,將煙踩滅,走到門口:「恩,你説得對。最近確實覺,都沒有好好滿足你。讓我休息兩天,週末,週末咱們去賓館,好好做一次。」門砰然關閉。只留下我一個人呆坐在屋子裏。
我抱住膝蓋,忽然覺得周圍好冷。那個煙頭,還在地上冒着最後一絲青煙。
煙氣徐徐上升,然後稀釋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我瞥了一眼那個煙頭燃盡的樣子,覺它就像這個男人,已經徹底萎靡掉了。
無言之際,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
最後,變成放聲大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