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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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二言又止,那幾個叛徒不止讓老大失望至極,對他們也是不小的打擊。
這麼多年同生共死,一起打打拳的兄弟間竟然有外人,對他們玩陰的,這是老天爺給他們扇耳刮子呢。
老大在戚家長大,跟着戚爺混,他在那樣的環境裏保留着很矛盾的赤子之心,拳頭狠心不狠,這次犯了病,大家都能理解。他們也能在老大用充滿戒備審視的眼神看過來時,回以坦然和難受。
難受的點,不是因為被懷疑,是因為老大的創傷後遺症。
據説那會跟一輩子,只能緩解,不能除。
戚二塌着兩條黑的眉,祈求地看着茭白。
“行了,我喝。”茭白説。
“誒!”戚二忙支小桌。老大被出賣後,戚爺就對內部來了場大清洗,留下來的全是絕對的親信。
他通過層層考核穎而出,才被分到了餵飯一活,不知道其他兄弟有多羨慕。
因為這活兒能證明,老大對他的信任和認可。
戚二挖一勺米飯就菜,送到茭白嘴邊:“啊。”茭白張嘴,他已經習慣了戚二的嬰兒式喂法。是的,習慣了,他扯了扯身前的小黃鴨飯兜!
“陳一銘。”茭白喊了聲,“進來。”病房外的陳一銘舒口氣,推開門進去。他的合作對象是茭白,協議裏許諾的事也只能茭白來兑現,戚家那位跟章枕都不會管他。
這一年的秋天,很多人度如年,包括陳一銘,他一直被關在醫院附近的低劣小賓館裏,由戚家人二對一的看管,這對他來説是好事。
有戚家在,沈寄的仇家都動不了他。
前提是茭白還有得救。
茭白死了,陳一銘就會死。什麼協議都起不了半分作用。
陳一銘怕茭白活不成,所以他時不時地向看守他的人打聽。他大概知道茭白做過多少次手術,被搶救回來過多少回。
出不去,也斷了跟外界的聯繫,陳一銘很被動,能做的就是等。他以為要到冬天才有消息。
意外的是,秋天的尾巴上面,他就等到茭白的傷情好轉,要見他。.陳一銘一進去,就聽茭白問,“手電筒呢。”這問題作為開場白,他不是沒想到,所以他還算淡定:“在戚董那。”茭白快速嚥下嘴裏的蝦仁:“你怎麼給他了?”陳一銘撓眉心,他跟了沈寄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已經固定,處事方法全是應付沈寄的那一套。
依沈寄的作風,身邊受寵的小情被人得用了手電筒,他一定會把手電筒那人嘴裏,親自動手。
之後會把血淋淋的手電筒丟地上,讓對方乾淨。
陳一銘見過沈寄做類似的事,具體幾次他不記得了,最近一次是懲罰知意。沈寄用高爾夫球杆打爛了他那張某個角度跟茭白相似,害自己母親斷氣的臉,將他平時用來化成茭白的化妝品往他嘴裏。
當時知意被打得不成樣子了,沈寄按着他的頭,要他化妝品。
知意沒完就被拖去墓園,放血。
陳一銘全程都在現場。
所以,轉移躲藏地的那時候,陳一銘就找袋子把手電筒裝了起來,原汁原味。
那天破破爛爛的茭白被送去醫院急救,陳一銘也被押到了車上,中途他將他和茭白的合作都説了出來,包括手電筒一事。
戚以潦在吐血,章枕在哭,他們聽進去了多少,他心裏沒數。
到了醫院,茭白進手術室,戚以潦跟章枕跟過去,陳一銘在那一層的拐角,幾個人盯着他。
陳一銘聞着醫院獨有的死亡與新生味道,突然清醒過來,戚以潦不是沈寄,他的報復,用不到手電筒。
應該。
陳一銘又不是百分百確定,畢竟上圈的紳士裏多的是病態患者。心理上或者神上。
戚以潦是紳士羣體的代表,向來温文爾雅平易近人,極少發怒,誰知道他有沒有什麼藏得極深的怪癖。
萬一戚以潦提起手電筒,那他要是丟了,上哪兒找去。
就因為那一點點不確定,陳一銘最終還是沒把手電筒扔掉,而是用醫院的洗手洗乾淨。戚以潦有潔癖,這點他知情。
等陳一銘現身手術室門外,拿出手電筒,把準備好的一番話講出來以後,他慶幸自己沒將其丟垃圾簍。
因為戚以潦帶着手電筒走的時候,手背青筋鼓得駭人。
或許沈氏的前董事長,過上了每天都要吃一吃手電筒的子。
“什麼時候給的?”陳一銘聽到茭白的問聲,他收了收思緒:“你摔樓那晚。”茭白滿臉卧槽:“章枕呢,知道?”陳一銘道:“在場。”茭白蹙眉看湯碗裏的菌菇,那兩人竟然隻字不提。
負面情緒就像長在心裏的黴點,説出來,攤出來,讓它見光,它才會消失。
悶着,那黴點只會越來越厚。
好吧,理是這個理,但人不能次次都做得到,他也不行。能做到心裏沒有一寸黴點的都是神。
茭白看一眼抓着勺子,瞪一塊南瓜的眼神如同瞪殺父仇人的戚二:“你先出去。”戚二的苦大仇深一收,他把飯菜蓋上,用眼神警告陳一銘。戚二更是還趁茭白不注意,對陳一銘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陳一銘理理路邊攤上五十元兩件的外套,自從他老闆沈寄逃生失敗,他就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