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處理這件事沒有經驗,也沒有在書包裏準備衞生巾。她一時犯難,不知道該怎麼辦,思前想後,決定厚着臉皮在廁所隨便找個同學借一下。
通過廁所門地下的縫隙,岑謬看見門外有個穿着白帆布鞋的人在排隊,於是她把門打開一條縫,問道:“同學,可不可以借我一張衞生巾?”話剛説完,待看到門外站着的人的臉,岑謬羞愧得簡直想要鑽進地裏去。作為一個不經人世的少女,在初的時候撞上鄰居家姐姐,還是那個和自己過不去的江萊,真是……讓人難堪。
江萊見到是岑謬,愣怔了幾秒,才説:“好,你等我會兒。”説罷就轉身離開了衞生間。
過了沒多久,江萊回到廁所,通過門縫把衞生巾遞給岑謬,岑謬紅着臉接過,為難情地説道:“多謝了,江萊姐。”江萊卻沒有立即走掉,而是用她那一慣清冷平淡的聲音問道:“你是第一次來?會用衞生巾嗎?”岑謬的臉頓時變得更紅了,江萊怎麼知道她是第一次來月經的?礙於面子,岑謬硬着頭皮説道:“沒……你不用管我。”江萊説:“我就在門外等着,還需要幫忙就找我。”
“好……”岑謬拆開衞生巾,果然,一籌莫展,雖然廣告上見過,但她並不知道該怎麼用。
做了良久思想工作,岑謬終於認命地對外面的人説:“江萊姐,你教教我……”聲音小得比蚊子還不如,江萊居然都能聽見,她敲門進到廁所隔間,然後一臉淡然地教着岑謬怎麼用衞生巾,和教她寫作業一樣沒什麼區別。
“這樣就好了,學會了嗎?”岑謬把臉撇向一邊:“會了。”她怎麼也沒料到,教女兒換衞生巾這種本該由媽媽做的工作,卻是由江萊完成了。
這天晚上,岑謬做了個夢,少女們都會做的那種夢。
她夢見自己在學校的場,遠處有一個人在盪鞦韆,白的帆布鞋在陽光下非常亮眼,忽高忽低,像是要蕩進她心裏。
岑謬心跳加速起來,有股熱血衝上了腦門,前所未有的某種悸動從內心一直到小腹,燒得她渾身難受。
那鞦韆上的人在這時停下,一步步朝她走來,原本模糊的面目變得清晰,是一張漂亮的臉,鼻樑直,雙眸熠熠,黛眉紅。
如果換做是以往,岑謬看見江萊一定會假裝沒看見跑開,但這次她就像是被施加了什麼法術一般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她在期待什麼,期待某種不能説出口的秘密。
江萊孤僻又內向,在岑謬的夢裏臉上卻掛上了笑容,彷彿風拂過千里冰封,化作一場雨,滋潤着萬物,也讓某些東西生發芽起來。
然後,似乎是理所應當的,似乎是自然而然的,江萊傾身過來,吻上了岑謬的。在這一瞬間岑謬意識到了,這一定是個夢,夢裏的江萊才會主動靠近她並吻她。可夢裏的覺好滿足,令人沉,岑謬不想醒來。
吻到無法呼,岑謬驚醒過來,額頭出了一層密密的汗水,原來是被被子悶住了頭才會覺得呼困難。
可夢裏的一切那麼真實,每個細節都歷歷在目……岑謬為自己做了/夢而羞愧難當,她為什麼會夢見和人接吻,接吻對象還偏偏是江萊?明明她和江萊的關係這麼疏遠……難道她喜歡江萊?不可能的,岑謬馬上否認了這一想法,她自認為和江萊是永遠沒辦法做成朋友的。
十二三歲的人,證明喜歡和不喜歡都是用的同一種方式,那就是拼命地作。
岑謬同樣不例外,她作的方式具體體現在和江萊搶姐姐,有什麼事都拉着江蓁一起,江蓁不明白岑謬的小心思,往往還帶着江萊一起,所以才組成了衚衕裏三人行的小團體。
江萊對這個三人小團隊沒有意見,其實她對什麼都沒有意見,不管是幾個人一起玩,她都一副淡淡的樣子,對岑謬的存在永遠一副不在乎的態度。
岑謬不一樣,她嘴上説着和江萊一塊很無聊,實際上她總是下意識想去引起江萊的注意力,想讓江萊注意到她,所以每每江萊表現出無所謂的模樣,岑謬都會忍不住炸。後來江萊對岑謬的印象就成了:一碰就炸的炸/藥包。
岑謬這種試探和求證起的當然是反作用,岑謬把對江萊心思藏得越來越深,深到連她自己都認同自己確實不喜歡江萊。
江蓁是個典型和事佬,總是想將兩人湊一塊,但江萊被動內斂,岑謬牴觸情緒嚴重,越撮合她們關係就越僵。後來,兩人在江蓁的葬禮上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模樣,江萊全程走神,岑謬卻哭得撕心裂肺。岑謬怪江萊沒心沒肺,一氣之下再也沒有和江萊説過話。
岑謬一直以為,江萊就如同她表面上的那樣,是個本孤僻冷淡,沒有大悲大喜的人。就算是親姐去世,她也可以做到淡然處之。可事實上好像並非如此,江萊太會隱藏了,岑謬以為的瞭解,可能只是江萊的萬分之一。
岑謬從小到大都在下意識地向江萊靠近,不論是在學習中,還是在生活上。就算如此,她覺自己也從未真的辦到過。她就像所有企圖靠近江萊最後失敗的人一樣,被一道無形的牆擋在外面,進不到江萊的內心。
誰都想做那個獨一無二且重要的人,岑謬也是。她想要的無非是江萊對她獨一無二的關心和愛,她想做最特別的人,想成為江萊眼裏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