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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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多久。漆雕明注視着空空如也的酒碗,袖中的右手已攥成拳。
白門柳款款地繼續:“她叫姚弋。盧繼晟雖然不在乎他的情人,但倒不是不在乎他的兒女。如果他能,估計也是想把姚曳帶走的。但陰錯陽差之下,只帶回了姚弋。這個女孩無法住在他家裏,也無法使用他的姓氏。即便如此,還有人想要她的命。”漆雕明道:“我聽説盧繼晟的正室夫人無法生育。”白門柳:“是的,所以她也不允許別的姬妾生育。盧繼晟現在有七個兒子——全部是義子。”漆雕明:“姚紅璉當真是盧繼晟派人所殺嗎?”白門柳:“這個問題沒有多大意思。”她斟了最後一碗酒,推到漆雕明面前。
“現在你是不是明白了很多事情?”漆雕明:“還有很多沒明白。”白門柳:“那我就愛莫能助。你可以過了今天,再慢慢地探索。”風停了,鳥也去盡。再也沒有什麼能夠稍微地掩飾自遠而近的雜沓腳步,和甲冑金戈碰撞的聲響。而這只是來者的一部分。另一部分,雖然沒有動靜,漆雕明卻能嗅到狼一樣的氣味。狼的機警,狡詐和悄無聲息。
盧繼晟的麾下,張大人的死士。兩撥不相干的人馬彙集在這小小的酒肆。所有人都只為殺人而來。
都只為殺漆雕明而來!
白門柳低下滿是珠翠的頭顱。
“漆雕,我向你道歉。但你總該知道,我只是一個做生意的,大難臨頭,也沒有別的法子。”漆雕明道:“我沒有怪你。”白門柳:“這一次你真可以怪我。”漆雕明:“難道你已對我沒有信心?”白門柳道:“往因為你將生死置之度外,反而不入死地。但今天不同。你有了牽掛。”漆雕明沒有反駁,否認反而證實她言語中曖昧的含義。他只是問道:“有牽掛的人,不配用刀嗎?”白門柳答非所問:“為了這牽掛,你也要活下去。”漆雕明點了點頭,端起碗將酒一飲而盡,站起身來,突然問道:“我可否有幸結識這位入幕之賓?”白門柳笑道:“他姓楊。百步穿楊的楊。”漆雕明道:“好。”説完這最後的一字,他大踏步朝門口走去。背後白門柳立起身,朝他盈盈一拜。
“保重。”漆雕明一踏出酒肆,立刻被全副武裝的軍士圍住,密密麻麻的槍戟劍盾的反光,照得人睜不開眼。
軍士們快速移動着腳步,包圍有序地朝他收緊,漆雕明用布帶緩緩將左袖纏緊在手腕上。袖中出的不是黝黑的鐵爪,而是一把雪亮的尖刀。
他右手持刀,左手本身就是刀。
縱使他今真要殞命在此,這兩把刀在他臨死之前,也會拖足夠多的人做他的陪葬!
盧繼晟透過窗欞看着廊下立得筆直的兵士,槍尖潔白的光芒使他眯了眯眼睛。籠中豢養的黃鸝啼出一兩聲婉轉的鳴叫,庭中專門從洛陽移來的牡丹花,經雨一洗,更加鮮妍富態。一種午睡醒來常有的淒涼無聊之佔據他心頭,他在腦中尋找可以抒發這情的詞句。背後有人念道:“兵衞森畫戟,宴寢凝清香。”盧繼晟回過頭,大力讚歎。
“先生,我每每見你,就覺得清心寡慾。你比和尚道士還要管用。”雖然他是真心,但這話實在就不像好話,因此被誇的人也不是滋味。樗櫟先生面無表情,只是點頭表示領受了他的讚美,姚弋坐在他旁邊,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
她和最後一次見到姚曳時一樣穿戴得十分累贅,漆黑的頭髮像一團烏雲,並不因為不常這樣打扮而顯得窘迫侷促,只是目不斜視,像一個端端正正的人偶娃娃。
盧繼晟朝她瞥了一眼,目光落在她耳邊明月珠上,笑道:“這丫頭麻煩先生了。”樗櫟先生道:“不麻煩。令愛聰明絕頂。”他是一個清瘦的男人,面容文雅,手指蒼白到發青;和盧繼晟生機的狀態幾乎正好相反,叫人一見之下懷疑他體內血的動可能是靜止的。又或者他刻意將自己保持在這種接近於死亡的狀態,反而可以最大限度地減弱生命的消耗,不必跨越那條界線。
盧繼晟來回打量這對師徒,但兩人都守口如瓶,顯然什麼也不會主動漏。他只好把話題扯回自己身上:“那什麼,先生你可聽説了,昨夜有人要殺我。”姚弋仍舊低着頭,看不出絲毫表情的變化。樗櫟先生假裝很興趣地道:“是什麼人?”盧繼晟一邊回憶,眼中出惋惜的神。
“一個用刀的人。他的刀實在很好,可惜不可能為我所用。我如果不走上今天這條路,説不定也會跟他差不多。”樗櫟先生拍一個講究的馬:“會府所經過的艱難險阻,豈是江湖草莽可以比擬。再好的刀,現在也不過是黃泉下一縷孤魂。”盧繼晟:“不,他跑了。”這下連樗櫟先生都忍不住失聲:“跑了?”盧繼晟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修剪得一絲不苟的髭鬚。
“因為當時我不知為什麼心情很好。不,應該説是心情很壞。不,也不是很壞,應該怎麼説呢,惆悵。我惆悵了整整一夜。”一時間沒人接話,姚弋沒忍住抬起頭,看着她父親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個神經病。
盧繼晟連忙又説:“不過不要緊,我睡醒之後神抖擻,痛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