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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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陸飲霜眼中銀光乍盛,並指劃破手心,將一蓬温熱的血潑上牆面。
紅轉瞬蔓延,像絢麗的玉石般修補破損,整面冰牆多了道血斑紋。
但陸飲霜剛補上一道,越來越多的裂縫隨着脆響在冰上綻開,整面冰牆已是強弩之末。
蕭向古的刀光正在削弱,他略顯疲倦的告誡聲傳來:“還不走嗎?”
“本座有數。”陸飲霜儘量平淡道。
“那恕我不捨命陪君子,等修真境那幫飽食終的掌門親自過來只怕你屍體都涼了。”蕭向古自認仁至義盡,想要退時又猶豫了片刻,握着刀嘖了一聲。
“你請便。”陸飲霜催動靈力,左手一翻從乾坤袋裏拿出一個短距離的傳送卷軸,冰牆撐不過一刻,但哪怕多一剎那也是為謝橋爭取的時間。
蕭向古收刀走,剛轉過頭就看見五支利箭自視野盡頭來,他微微一愣,箭矢扎進冰牆,靈力線條依次串聯,在冰牆上繪出固若金湯的結界。
陸飲霜出個放鬆的笑,收回卷軸吐了口氣,御劍後退,只見數道光閃過,芳主人縱術陣灑下漫天花種,細碎的晶體落在水中,附在牆上,在只剩一半的昏暗月下開出幽光閃爍的繁盛花田。
謝橋站在飛背上對陸飲霜拱手:“抱歉,我來晚了。”
“沉淪境情況如何?”陸飲霜問道。
“暫時可以安心,葉閣主已率眾在沉淪境沿岸鑄起防線,各地門派術陣高手正趕往沿岸支援。”謝橋鋪開雲圖彙報情況,他們為應對陣法本來就在沿岸佈下人手,應對及時,但修真境卻毫無防備。
數層防禦陣法終於暫時抵擋住墮水侵之勢,凌滄門主在冰牆嵌上聚靈陣,重華門主憂心忡忡地看向遠方:“墮水活躍的範圍太廣,陣法防禦南北兩端太過薄弱,撐不了多久。”
“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出慕容逸還佈下了什麼陣法,才導致墮水異變。”凌滄門主説着看向謝橋,謝橋已將慕容逸身亡的情況轉達眾人,但對於陣法除了仙嵐城外眾人也毫無頭緒。
“有一個人或許知道線索。”謝橋推了下單片鏡把它收回去,按了按脹疼的眼睛,“我們抓住付青霄了。”
…
…
平穩的懸舟停在蔚海上空,船艙內開了一面天窗,隱約可以看見天際泛起的金紅。
付青霄緩緩睜開眼,他醒了有半刻鐘,但靈力被封,也不知坐在不遠處的人是誰。
入眼是從天窗投下的光柱,細塵在眼前飄蕩,他愣了愣,身下觸鬆軟,牆壁也一塵不染,和預想中的牢房不太一樣。
“醒了?”練驚虹翹着腿冷聲道。
付青霄撐着牀沿坐起來,剛一轉頭,號鬼令神刀就嗖地劈過來扎進牆裏,刀刃離他咽喉只有一寸。
“抱歉。”付青霄向後靠了靠輕聲説,腹部傳來一陣刺痛,他伸手試了一下,傷口已經被包紮起來。
“慕容逸死了。”練驚虹直接道,“墮水失控,就要淹沒修真境,你若和修真境沒有殺父之仇,就趁早出解法。”付青霄闔上雙眼,他已經平靜下來,又輕飄飄地問:“他失敗了嗎?”
“他成功了,也失敗了。”練驚虹抬手召回長刀,“聞天情和慕容逸同歸於盡,死在墮水裏。”付青霄聞言笑了起來,像是有些羨慕:“他果然能做到,可我已經沒有機會了,既然如此修真境如何我也無所謂,要殺便殺吧。”
“付青霄!你到底什麼病!”練驚虹拍桌怒道,“你真一點都不在乎道武仙門?”
“你若還在乎,就回去吧,澤淵仙尊的名號應該屬於你。”付青霄轉頭勸道,他語氣還很真誠,讓人分不出真假,才説了幾句就咳嗽起來,血跡順着嘴角淌下,襯着輕淺的笑滿是求死的悽豔。
練驚虹橫刀指向他的脖子,氣得攥緊發青的指尖:“你以為我是什麼講規矩的人,看見你半死不活不能還手,就不敢殺你?”付青霄毫無畏懼,伸手扣住刀身帶向自己:“來,為鬼神主報仇。”刀刃在頸上割下一串血珠,這時房門被暴地踹開,付青霄視線一轉,看見眼圈泛紅的柳月閒捂着嘴,眼眶蓄起淚來。
練驚虹轉刀甩開付青霄的手,恨恨地貫入地面。
“你也是來詢問解法的吧,那就不必開口了,我意已決。”付青霄率先扭過頭,不願再看柳月閒眼中的不解和痛心。
“師兄,我只是來……只是想再叫你一聲師兄。”柳月閒啜泣着,大乘期的儀態修養都拋到了腦後,像個傷心委屈的小姑娘,“我偏愛研究醫藥,不擅劍法,剛入道武仙門時總是被人嘲笑,只有師兄從不嫌棄我,告訴我人不一定要走正確的路,走想走的路更需要勇氣決心,可讓修真境蒙受災難,真是你想走的路嗎?”
“當年那個振振有詞的師兄,最終也沒能貫徹他的言行。”付青霄無奈地喟,“你走吧,都是我的過錯,你無需自責。”柳月閒靠着門邊蹲了下來,哭的聲嘶力竭。
明芳雪遠遠就聽見柳月閒的聲音,他遲疑了一下,也不認為自己能問出什麼情報,但還是側身繞過柳月閒走近屋內,漠然道:“我替雲嵐君見你最後一面,就這樣吧。”
“是我對不起師父。”付青霄有些動容,“我害死明心慈,也對不起你。”
“你是債多不壓身。”明芳雪皺了皺眉,難得吐出一句俗話。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