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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誰不知道你忙,不過這兩你既然有閒,還是要來代一代課,總歸那些學生也會有不少人要進申鋼的,都是你培養出來的學生,用着也放心。」
「嗯!。」他自然明白李慶蘭話中的含義,本質上這也是為了他好,於是二人討論了一些講課的細節,再與李慶蘭温存了一番之後,張林便開始了在大學的第一堂真正的授課。
看着台下那些生機的小臉,他不由得想起了當自己也是坐在台下的一員,可是時過境遷,此刻的他卻成為了有資格站在講台上的教員,這不讓他產生了不少的慨。
在這裏授課與在農村裏授課稍微有些區別,他不需要講那些太過基礎的知識,因為這些知識已經有老師傳授給他們,他所傳講的都是申鋼的大事小事以及在國外參觀工廠的心得體會,而這些都是這些大學生們進入工作崗位之後需要面臨的問題,所以他們聽起課來遠比上文化課和專業課認真得多。
一天時間就這麼消磨過去了,二人騎着自行車邊走邊説,張林愕然發現李慶蘭帶着他來到了一處新的宿舍樓。
「姐你搬家了?」
「是啊,為了面向新生活,呵呵!。」李慶蘭説話間推開房間門,這個小家雖然更顯狹小,但是卻沒有了那癱瘓之人卧牀十幾年的難聞味道。
「那大哥!。」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李慶蘭的這句話,隱約揭示了那個癱瘓之人的命運。
「走了,過年之後就走了,走得很安詳,沒經歷什麼痛苦。」一點不痛苦是不可能的,丈夫畢竟還沒有走到他生命真正的盡頭,可是她如此説也不代表自己説的是謊言,丈夫的確走的很安詳,因為這是他早已經深思慮的事情。
「哎!。」張林想到了自己與他的那些談話,當時他沒多想,現在想想卻極有可能是自己促成了這個男人的死亡,雖然就算他不那樣説這個男人也活不了多久,可是無論如何都是他半加速了他的死亡,這讓他的心非常難受,這到底是一條生命,儘管他剩下的時間實在是屈指可數。
「對不起,我沒……沒想到!。」
「不怪你,你跟他説的那些話他都跟我説了,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他説這是他作為一個丈夫,作為一個父親應該盡到的責任,他不想再拖累我們娘倆了,所以死亡對於他來説其實是一種解。」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沒等張林説完李慶蘭就打斷了他想要説的話「事實上我也是個自私的母親,為了那僅存的一線希望,我並沒有考慮過甜甜的生活,其實現在想想,也許這才是對我們三個人最好的選擇,在他生命的最後那幾天,我們過得很幸福,比以往幾年都要幸福,或許是因為到自己的父親要離去,甜甜也彷佛在一夜之間成了不少,所以我才説這對我們來説是最好的選擇。」
「大哥……怎麼走的?」
「喝農藥,我親手喂的。」這一刻,李慶蘭的語氣竟然出乎意料的堅強。
她説完這句話之後想看看張林有沒有什麼反應,可是等了許久,張林都沒説話,她內心自嘲了一下,有些哀苦地説道:「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特別狠的女人?」張林沒説話,他的確是這麼覺得,但是轉念一想,其實那個男人早就已經不想活了,他不是不想自己喝,實在是做不到,所以便是連求死也只能求助別人,而李慶蘭要親手將那要命的毒藥送到丈夫嘴裏,又得忍受怎樣的折磨?他怎能再在這苦命的女人傷口上撒鹽呢,所以他只能轉換了一個話題。
「公安那邊沒查嗎?」
「沒有,誰有心去管這麼一個癱了十幾年的廢人,再説醫院裏也都知道他不行了,自然沒人管我們這些事。」風險還是有的,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但是這件事又必須去做,丈夫沒能力自己喝藥,總不能讓女兒上吧。
幸好,沒有人管,又或者説其實大家都知道,不過是心存憐憫沒人告發她罷了。
與此同時,她內心的苦澀也更甚,張林避重就輕的回答,其實還是揭示了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姐,你也別想太多了,大哥一輩子雖然活得憋屈,但是他與人為善又真心實意地待你娘倆好,如此結局雖不圓滿卻也算得上是求仁得仁,有殺身成仁的果敢,我想那西方極樂世界也定然會給大哥安排一個位置的。」
「謝謝!。」李慶蘭聽完了張林的話已經是淚滿面,這數月以來,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面對這個答案的,因為她沒有人可以訴説,這些心事一直排解不出去,她心中也很苦悶。
「姐,咱以後好好過子吧!。」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看着李慶蘭哭得那樣慘,張林不忍心地將她摟在了自己懷裏安着,恰在此時,那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甜甜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娘和張林抱在一起,一聲尖叫嚇得又把門給關上了。
李慶蘭羞的滿臉通紅,張林也是嚇得手腳不知道該往那裏放,本來只是普通的安,被小丫頭這麼一攪,反而得二人尷尬了不少。
而這還沒有結束,從門外傳來的幼稚童聲更是加劇了二人內心的慌亂。
「媽,叔叔,我什麼都沒看見啊!。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我去小柔家寫會作業,等會再回來!。」聽着童聲漸漸走遠,屋內的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李慶蘭噗嗤一笑,她本就不是那種扭捏之人!。
與張林的關係更不是簡單的朋友那麼簡單,二人該做的能做的其實早就做了,只是因為幾個月沒見這才淡漠了少許,經歷過甜甜這麼一打岔,那份悉的覺反而回來了。
「你剛才説的那個咱,是什麼意思?」她笑嘻嘻地重新回到張林的懷裏,昂着自已的小臉拿口蹭着張林的身子撒嬌一樣説道。
「額……」原本只是一句簡單安的話,被她這麼解釋起來卻帶上了一絲曖昧的味道,張林知道,但是卻沒辦法解釋,這種事原本就沒法解釋,所以只能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