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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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有個電話要打進來,是李教授,我先接電話,一會再打過去。”
“去忙吧,家裏不用你惦記,一會也不用再打回來了。”媽媽生怕耽誤了他的事情,匆忙掛斷了,隱約能聽到話筒裏傳來爸爸的半句抱怨,説他還沒來得及和兒子説句話。
何遠蜷成一團,用被子蓋住頭,抱着手機,心口疼得不過氣。
第18章打零工和復學的事情都算順利,和房東聯繫房子提前退租,房東也痛快就答應了,看在他是個學生的份上,押金只扣了一半。
唯一的波折是週三的複查。
他原先的主治大夫是市三院抑鬱專科門診的主治醫師,四十多歲一位很和善的女醫生。
可是這週三去複查的時候,女醫生的診室裏卻多了一個人,不是實習生,也是醫生,看着歲數並不大,但女醫生對他很尊敬,開藥之前還特意向那個醫生看了一眼。
那個醫生站在她旁邊,仔細查看了之前給何遠開的藥單,指着低聲説了什麼,女醫生立刻答應了一聲。
他的牌上寫的名字是劉耀寒。
何遠離開診室時特意去分診台的大屏幕那邊看了半天醫生名錄。
劉醫生是神科的主任醫師。
那麼年輕,居然就是主任醫師了。
問題是,三院一號難求,主任醫師這級別的號只要放出來幾乎秒空,他應該忙得腳不沾地,怎麼還有閒心跑來別的大夫屋子裏指導用藥?
不等他回到家,答案就出來了,張嘉仁給他打了個電話,説他的病歷以後轉診去神科,由劉耀寒醫生接手,以後要預約,只要直接給劉醫生打電話就好了,不用半夜爬起來掛號。
何遠記憶力很好,他記得那天去機場接機,路上張嘉仁説過,讓老劉去三院找小寒拿藥。
這個劉耀寒,十有八/九是張嘉仁的朋友。
按常理,轉診必須徵求病人同意,但張嘉仁要給他聯繫轉診,他不能拒絕。
何遠默默攥緊拳頭,他口袋裏,正是在那個劉耀寒指點之下,剛剛開出來的幾瓶藥。
神科。
他應該寄希望於這位劉醫生有基本的醫德,不會刻意害他麼?
復學後,何遠更忙了,除了依舊為李教授做助教之外,還要忙畢業答辯的事情,忙着陶先生的事,忙各種各樣的雜活。好在回宿舍住有室友,室友和他不是一個系的,不過關係不錯,也知道他的事情,就經常幫他打飯,還每天早上提醒他吃藥。
何遠依舊在吃舍曲林,他上網搜了搜新開的藥,看了半天説明書總覺得不對勁,沒敢吃。
吃完藥他就會給張嘉仁發條短信,內容只有兩個字:已服。
張嘉仁總是很快回復:“愛你,你的佳人。”室友偶爾有一次看到了這條短信,看他的表情很糾結,猶豫半天才問:“你有新女朋友了?”何遠沉默很久:“嗯。”室友如釋重負,拍拍他肩膀:“那就好,我真怕你一直想不開。”他遲疑了一下,問,“那你……沒事了吧。”
“……嗯,只是沒醫囑暫時還不能停藥。你放心,沒事了。”
“你要真沒事了,有個東西,你看看。”室友打開自己的櫃子,拉出一個白行李箱,“這個箱子在我這放很久了,是張曉薇的東西。”何遠瞳孔一縮,嘴裏登時湧上濃重的鐵鏽味道。
他看着那個行李箱,艱澀地問:“曉薇的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裏?”
“嗯,當時不是有人查張曉薇的事情嗎,就把她宿舍的東西都帶走了,後來確認是自殺,前段時間又把東西都還回來了。這箱子在系辦那裏放了很久,學校通知家長來取,據説她媽説讓學校扔了,死活不來拿,系辦老師想給處理了。然後我聽説了這事,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對你來説很重要的東西,就自作主張給要來了,我想着你要是想留着,就當個念想,要是不留着,你親手處理比被隨手扔了讓揀破爛的亂翻好。”
“謝謝你。”何遠真心實意地謝他。
箱子裏有些書和本子,一大堆化妝品和飾品,一台筆記本電腦,還有一些衣服。
一條無比悉的白裙子整齊地疊好裝在一個畫滿粉心形圖案的購物袋裏,還貼了標籤,寫着期。
是曉薇的筆跡。
那天,是曉薇的初/夜。
何遠抓着這隻購物袋,額頭上血管突突直跳,眼前一陣發黑,一瞬間忽然什麼也看不見了。
室友的聲音變得非常遙遠,好像是影院中大屏幕的聲音:“何遠?何遠?何遠!”室友的面孔也變得非常模糊而遙遠,似乎就在眼前晃動,又好像隔着一層磨砂玻璃,看不清楚。
何遠頭腦中一片空白,只知道機械地重複:“我沒事。”
“我沒事。”在室友驚恐的大喊中,何遠面蒼白地像死人,指甲已經在手心中掐出血來,人卻始終一動不動。
輔導員聞訊趕來的時候,何遠已經恢復了意識,曉薇的箱子也收好了。他對輔導員道歉,説只是最近太忙,睡眠不足,所以才反應遲鈍,讓室友誤會了。
輔導員向室友反覆確認何遠每天都按時服藥,又盯着他仔細叮囑了半天,才很不放心地離開。
室友萬般後悔:“我不該和你説這事。”何遠默默搖頭。
曉薇的筆記本電腦有密碼,何遠試了幾次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