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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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給令狐翊看:“還有好幾首,你看看,這句‘夜深風清如水,誰道人間有仙’,還有這句‘如今再拜金蓮燭,猶是當年照水人。’‘觀音面目無人識,只許孤山野鶴來。’‘識觀音真面目,白蓮花開滿庭除。’這個人的詩,和別人不同。”談蓁不解道:“聽起來似乎這位舉子頗有出世之意。”雲禎搖了搖頭:“恩科出身,往往被正科出身的官員有些看不起,若是心有遠大志向,或是有出世之意的,哪裏會來趕考恩科,你看他詩之意,從頭往後看,又往往把自己名字融入詩中,彷彿對這‘仙’、‘觀音’面目、‘照水人’念念不忘,偏偏這最後一首又來了一句天上人間一水隔,自傷惆悵之意頗為明顯。”
“這滿屏的詩箋,舉子大多是躊躇滿志,要麼頌聖,要麼抒懷展志,要麼故作驚人之語,像這等自傷之詩,十分突出……你們再看王小姐的詩,一片靈台萬劫塵,不知緣分屬何因。如今已是他生事,莫向人前更問津。”
“同樣道理,其他女眷的詩,要麼雋永錦繡,一展才華,要麼詠景抒懷,這位王小姐的詩,就顯得很是突出了,一位閨秀,如何做出這般有些落寞的詩來?”談蓁含笑:“為作新詞強説愁也是有的,侯爺這種理解似乎有些牽強了。”雲禎卻只轉頭對令狐翊道:“你先去打聽下同年,先側面打聽下這位舉子的情況,回來再説。”令狐翊點了點頭,拿了那幾張詩箋下去了。
這邊廂談氏兩兄弟已匆匆趕了過來,看到雲禎只是連忙笑着作揖:“請假出監用了些時間,侯爺勿怪……”雲禎卻已忙着回去了:“無事,我已看完了,兩位公子先留步吧,我那邊還有些人要問,有事再來相擾。”説完點了點頭,談氏兩兄弟一再留飯,到底沒留下來,雲禎已自出了門去。
=====漆黑,寂靜。
鐵欄冷硬無情地佇立着,上面鎖着重重的鐵鎖。
朱絳趴在冷硬的地板上咳嗽乾嘔了好一會,頭暈眼花,許久才回過神來。
把他從布袋子裏抖出來暴扔在地上的人已走了,朱絳環顧一圈,發現自己被關在漆黑的牢房中,高高的地方有一線氣孔,隱約能看到鐵牢堅固冰冷。
這是幾天了?他和平時一樣,巡檢過每一個值守點,然後在回到自己住的下處的路上,被人套了黑布袋,手足上了重鐐,反扣雙手,扔進了牢車,一路顛簸,送到了這裏。
他完全失去了時間知,似乎對方白天黑夜都在趕路,也沒有給他吃過飯,只隔着布袋給他頭上淋過水,他就靠着這水撐到現在,渾身無力,重鐐墜得他手足疼痛痠軟。
他掙扎着爬了起來,幸而他常年練,身體健壯,但便是如此,他仍然也有些吃不消。心裏冷靜想着,是誰?究竟是哪裏捉自己這麼一個小邊關將領?是父親得罪了人?政敵?北楔?
還是自己無意識得罪了人不知道?
幸而他常年練,身體健壯,但便是如此,他仍然也有些吃不消。
又不知過了多久,牢門被打開,有人進了來,卻不由分説往他身上連倒了幾桶冷水,彷彿是替他沖洗一般,然後又一言不發走了出去。
時已深秋,朱絳又濕又冷,瑟瑟發抖,過了一會兒,外間的門再次打開,有人匆匆進來,隔着鐵欄在外鋪上氈毯,設了座椅腳踏和高几,然後備上了茶壺熱茶。
燭火終於燃起來,牢房裏始終安靜極了,那些人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彷彿一點都不好奇,只是漠然做事,手腳輕便,訓練有素地做完一切後,再次退了出去,朱絳看這排場,心微微沉了下去,他看到了,那些人身上穿着的是龍驤衞的衣服。
他這是在天牢。
姬冰原走進來的時候,朱絳既覺得意外,又覺得情理之中。能千里押送一位四品武將,悄無聲息秘密關押在天牢,除了天子,誰能做到。
天子親審,自己怕是犯了天塌下來的大事了。就不知道到底是哪裏牽連的,國公府?還是……吉祥兒?
他四肢匍匐,恭恭敬敬行了個大禮:“罪臣叩見皇上,皇上聖安。”姬冰原一言不發,坐了下來,凝視了一會兒朱絳,他渾身濕透,身軀還在微微顫抖,想來這一路押送,他吃了不少苦頭。
人雖匍匐着,還是能看出那壯身軀肩寬腿長,頭髮漆黑,英姿。
他問道:“上一世,你怎麼毒死昭信候的?”朱絳只彷彿天降雷霆,忍不住抬起頭來直視天顏。
姬冰原冷冷看着他,彷彿已經在盯着一個死人。
朱絳渾身發起抖來:“雞蛋羹……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裏有毒……”他腦子混亂成一片,心裏最大的秘密被揭穿,他第一反應是辯解,之後卻反應過來自己的懦弱,祖父父親的作為,和他自己做有和分別?
他再次將額頭狠狠磕在堅硬的地板上:“臣有罪……”眼淚眶而出。
姬冰原冷冷問:“那時候是誰做皇帝?”朱絳道:“姬懷清。”姬冰原握緊了袖子下的手,和自己猜的一樣。
“北楔什麼時候進犯我朝?”
“明年冬。”第102章針灸這場密審十分漫長,彷彿沒有盡頭。
皇上的問話也層出不絕,又快又冷。
這對朱絳是分外的折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