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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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紀嫣然是因為紀嫣然熱衷的是“創造新的時代”,與她對故國的傷和懷念正好是相反的,醉心道家思想是因為道家思想正具備着一種逃避現實和懷舊返古的特質,她心中極苦,故藉此以自我麻痹,金老大很可能是西周的舊臣,因此舉止氣魄才遠超張泉之輩,更對她如此的關照和保護。
綜上所述,石素芳和紀嫣然在表面上看似有些相像,特別是出眾的才以及對思想神的看重,但本質其實卻恰好是反的,紀嫣然異常積極,追求着未來,石素芳卻極度消極,沉湎於過去,紀嫣然是理想主義的文青,石素芳是自我封閉的中二,本是南轅北轍。
三、名中的王者——鳳菲首先要説一句,三大名姬中,鳳菲是讓我最無愛的。
她是三大名姬中最成功,最幸運的,臉蛋列入了四大美女之一,自己擁有獨立的歌舞團,在各國權貴中影響極大,可以説真正的把歌姬這個職業做到了極限。
但是她所做到的,也只是歌姬的極限而已,相對於在神特質上並未淪落於風塵的蘭石兩人,鳳菲的個卻未能超越“女”這個範疇,因此在三大名姬中,她雖然相貌第一,但格和人品卻都是最差的。
以大唐的人物類比,蘭宮媛如果生在豪門,將會是一個淳于薇又或獨孤鳳,即使在江湖,亦不失為紀倩或小鶴兒。
石素芳結合了石青璇尚秀芳和婠婠三個人的部分神特質。
而風菲……她也就是個長着尚秀芳臉蛋的雲玉真。
項少龍是個書中絕無僅有的非常心軟的濫好人,然而即便是這樣的一個好人,與她同行瞭如此之長的時間,最後不僅沒將她收入房內,甚至沒和她發生過關係,這其中固然有項少龍自身的特殊心態和矜持,然而鳳菲的格弱點,卻是導致了她讓對方徹底心冷,而錯過這個機會的本原因。
在這段旅程中,黃易把她的格弱點展現得淋漓盡致:她善使心計,對手下分化瓦解,促動眾人勾心鬥角,卻得每一個人都惶惶不安,各有算盤,拼命的內耗,全然沒有一個安定的氛圍,若非有項少龍在,只怕她的劇團還未等演出便分崩離析了。
她多疑軟弱,看似獨當一面,實則無定數,即便在項少龍已允諾助她的情況下,卻仍被韓竭輕易嚇倒,明知對項少龍有害,卻揹着項少龍和呂不韋等人聯繫,這又如何能不讓項少龍寒心。
她自私冷血,為了自己身,不惜拋下一切同伴,甚至還一度要把其他歌姬全部送給韓闖為賄,對她們全然沒有絲毫的過往情分。
作為一個混跡於歡場的名,這些格特點是可以理解的,她要逢和欺騙男人,討男人的歡心,她要算計和壓制女人,維持自己的地位,僅由這些行事風格,我們便可推知鳳菲的過去,究竟經歷了多少的欺騙和背叛。
然而可憐與可恨是相伴的,當她以這些慣用的手段對付一無所求,而衷心幫助她的項少龍時,這一切可憐便都成為了可恨。
她不相信光明,於是她便看不到光明。
她習慣了黑暗,於是她最終也沒能出黑暗。
她不曾對奇蹟有任何的期待,所以奇蹟亦與她擦肩而過。
她最終隨清秀夫人前往楚國,然而對她的未來我卻仍不看好,只因為她既不願相信別人,又喜歡自作聰明,這種個本身就是取禍之道,或許本來最適合她的地方,還是某個權貴的後宮吧。
何況始皇移天下名族於咸陽,這本就是歷史的大殺器,清秀夫人連自身也未必能保全,又如何顧得上她。
總體上説,三大名姬其實都是悲劇,不可能有任何一個人有好下場,一如生於荒野中的夏花,看似華美,凋零卻不過在轉瞬之間,然而蘭宮媛知天安命,努力將自己綻放的更加燦爛,石素芳封閉了自己,在麻木中靜靜待死,鳳菲卻竭力收其他花朵的養分,唯求自己獨活,三人的品格高下,由此便可見一斑了。
第六章、分楚“錚!”一支勁箭飈入林,在接連擊斷了兩松枝,震落大簇積雪後,方去勢不減的追上獵物,將一隻大鹿釘倒在雪地上。
“玄帥神!”十餘名從騎一齊轟然叫好。
這般的勁之術,即使放眼天下,能與之一較的也不過五指之數,而且能在這般的特殊時刻與地點,倒這樣一隻大鹿,這實是與周武王伐紂時的“白魚入舟”一般,有着近乎於天命歸屬般的象徵意義,又怎能不讓這些親衞歡呼振奮。
仲孫玄華灑然躍下馬背,將長弓入馬背上的革囊,他身穿一襲硃輕甲,外披黑大氅,風拂揚,威武軒昂的體態,從容不迫的氣度,自有一股傲凌天下的雄姿。
此地乃是秦嶺之側,隸於韓境之內,雖是時至深冬,天氣霜寒,積雪鋪地,然而長不休的水卻沒有結冰,水氣由河面升起,凝結在河畔的松枝上,成為銀白晶瑩的“冰掛”,蔚為奇觀。
忽見一騎黑馬馳至仲孫玄華的身後,騎士以優美輕盈的姿態躍下馬來,卻是一個身披白斗篷的絕佳人,嬌聲笑道:“玄郎不高興麼?伊闕之戰之後,天下皆稱你為當代‘軍神’,聲名尤勝白起李牧,而今三晉束手,秦人重創,楚人縱不能破,也不過是偏安之局,能一掃六合,開創新天下者,舍你其誰?”然而不知為何,仲孫玄華卻好似無動於衷般,沉默了片刻,方淡淡道:“開創新時代的聖人,聖人,我仲孫玄華……哈。”説到這裏,他的兩上卻浮起了一個古怪的表情,似是希冀,似是絕望,似是痛楚,似是歡愉,又彷彿夾雜着嘲與自傷,極是複雜難喻。
然而紀嫣然卻彷彿比他本人更有信心的道:“玄郎你行事一向凌厲偏,尤喜出奇險,嫣然本對你頗為擔心,須知恃智者易挫,總怕你會一朝失算,受制於人,然而此次伊闕戰後,嫣然卻再不敢妄自揣測你,更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仲孫玄華啞然失笑道:“哦?我還以為當初在雅湖小築時,嫣然就已經對我‘五體投地’了呢?”紀嫣然俏臉一紅,跺足嗔道:“你這人總是沒正形的,明明是天下最英雄的人物,卻總喜歡這些調調,還把嫣然也教壞了,明明知道不對,卻還是情不自鍾情於你,不僅投懷送抱,受盡你的欺壓,更要助紂為。”聽到紀嫣然稱他為“最英雄的人物”,仲孫玄華神情一愕,忽的大笑道:“這可不敢當,現下的秦人可是稱我為‘屠夫軍梟’,只怕當年的白起也不外如此了。”紀嫣然面憤然之道:“真是毫無道理,坑殺那三十萬秦兵,明明是廉頗的主意,此人也真是倚老賣老,不過率了五千輕騎突襲秦營,戰後便自居首功,更要玄郎你為他背上罵名,還有韓闖和盛年,明明是他們自行其是,還暗通秦人,妄圖加害你才的敗軍喪國,韓魏兩國卻一口指責你陷害友軍,還要對你下手,所幸玄郎你及時調兵鎮壓,才把他們平息下去。”仲孫玄華出複雜的神情,輕聲嘆道:“知我罪我,其唯秋,又何須計較這些呢?廉頗一世英名,盡毀在長平換將之上,對秦人的恨意足可體諒,倒是嫣然你自邯鄲來,不知趙人如何看我?”紀嫣然的俏臉上出傾慕之,似是慨於仲孫玄華的氣度,臉也緩和了些,柔聲道:“知曉伊闕之戰的結局後,趙人家家披麻戴孝,祭祀在長平死去的父兄,對你和廉頗皆是恩戴德,倩公主先前處境着實不易,自你走後,公卿軍方反對她的人不在少數,得她屢次辣手鎮壓,才勉強維持住局面,但此戰之後,朝堂風向卻是一夜盡變,不但李牧廉頗等人皆轉變態度,再無人反對她,更有人主動提議要她儘快與你完婚,以你們的子嗣接掌趙國王位。”仲孫玄華冷笑道:“為利所趨罷了,趙國戰後接連得了榆次、靈丘、上黨等舊地,更得了安邑、河內,勢力大張,人心不足,既嚐到了這般的甜頭,又如何能不為我所用,想在滅秦之戰中再分一杯羹?”紀嫣然柔聲道:“這才是嫣然最佩服你的地方,伊闕戰後,秦人主力盡喪,函谷亦不戰而下,世人皆道你要趁勝進軍咸陽,一舉亡秦,秦人亦是惶恐不已,卻不料你竟能沉住氣,取下函谷便不再進兵,轉而經營韓魏之地,秦人稱你為一代軍梟,然而在嫣然看來,你此舉實已有王霸之度,天下之鹿,自此非你莫屬。”説到此處,她的一雙美目已是醉地看向他,其中似有萬縷柔情一般。
仲孫玄華冷笑道:“伊闕之後,呂不韋威望大跌,實已無法服眾,我若急攻咸陽,不免的秦人壓下矛盾,合力與我死拼,我若緩之,便可坐視他們內鬥,屆時………”説到此處,他的聲音卻突然冷了下來,更出難以壓抑的森寒與刻毒,竟好似與秦人有深仇大恨,非要將其亡國絕種的模樣。
紀嫣然出思索的神,緩緩道:“那麼玄郎你當初刻意縱放項少龍入秦,便是因為他與呂不韋,以及秦人的太后、儲君間都有着紛亂的關係,想要以他為楔子,打破秦人各派系間的平衡嗎?”仲孫玄華大笑道:“其實我只是想在面前狠狠幹嫣然你一番罷了,事後覺得就這樣殺了他,他回憶起來未免有些無味,於是便索放他一馬。”待到紀嫣然再度玉頰生霞,作勢嗔時方正容道:“不錯,他恨我入骨,如復仇則唯有借秦人之力,之後我更用烏廷芳來刺他,他恨我愈深,行事便更趨極端,不惜一切代價以求儘快上位,屆時便不免要投身一方,且力求表現,如此不論他成敗如何,秦廷的平衡都會打破,內亂也會提前爆發,於是便正遂我意。”紀嫣然痴痴的望着他,出一個千嬌百媚的甜笑容,柔聲道:“乾爹的預測果然沒錯,你便是應星象而出的新聖人,天命註定你要代替周室統一天下,開啓一個新的時代。”仲孫玄華嘴角微弧,忽的笑道:“説起來項少龍也是個人物,當真不愧是他,居然來了一招漂亮的借屍還魂,瞞過了我一年,如若不是對他的‘小強運’有所瞭解,只怕我還真被他瞞了過去。”紀嫣然訝道:“當初邯鄲之變後,秦人中似有傳言,項少龍剛到秦境便一病不起,此後便少有他的消息,反而是管中與嫪毐兩人迅速崛起,更遠為出名,依玄郎所言,難道……?”仲孫玄華冷然哂道:“皆因消息不便的關係,哈,嫪毐,不差,這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歷史重演麼?難怪連秦人的太后與寡婦清都難以倖免了,看來他的魅力還真是不小。”紀嫣然微微垂首,輕嘆道:“説起來嫣然是有負於他的,只是………”説到這裏,她忽的俏臉一紅,不滿的在仲孫玄華身上掐了一把,嗔道:“雖説異人必有異處,可你這個新聖人委實太荒無恥了些,當初還非要在項少龍還有烏廷芳面前和人家………”説到這裏,她已是羞得臉火紅,再也説不下去。
仲孫玄華大笑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何況哪一次不是讓嫣然仙死,比平時更興奮呢?”説着,他已是將紀嫣然抱入懷裏,輕輕吻上她的小耳,雙手也背對着一干從騎,在她的嬌軀上撫摸起來,同時笑道:“難得嫣然這麼內疚,那就讓我在這裏好好撫你一番………”紀嫣然又羞又氣,忽得竟“噗嗤”笑了出來,哭笑不得的道:“算你吧,要不是為了你的佈局,早一天讓天下復歸太平,嫣然才不會……唔。”説到這裏,她已是嬌一聲,情不自的按住了仲孫玄華作惡的大手,柔聲嬌道:“不要在這裏……嗚……來時的那個温泉……晚上……人家……好好伺候你……好了。”仲孫玄華放聲大笑,放開了紀嫣然的嬌軀,忽然間,竟迅速的從馬背上取下弓矢,彎弓如月,不知如何,一支鐵箭已落到弦上。
“錚!”下一刻,又一發勁矢已然入天,直貫雲霄。
淒厲的慘鳴中,只見一隻翱翔於天空中的飛鷹斜墜而下,摔入林中。
仲孫玄華臉上浮出一絲嘲意,鋭利的目光森冷的視向廣袤的天空,輕聲笑道:“天下,哈,天下!”
…
…
一艘三桅大船緩緩停靠在漢水北岸。
一名年方二十許,相貌豪橫霸的貴族武士帶頭走下船來,很快,便有十餘名武士從船上拉下一架裝飾華貴的馬車以及數匹駿馬,那名武士帶頭上馬,已是引導着馬車向一旁的山道行去。
此處距秦嶺不遠,車隊行了不過一兩個時辰,便已進入山區,只見高澗泉,草木繁茂,氣温亦逐漸降低,所幸沒過多久,前方便出現了七八名前來接的武士,服飾皆是齊人樣式,叫為首的豪武士終於放下心來,心道老子終於沒找錯地方。
為首的齊人武士頗為客氣,面帶微笑的拱手道:“尊駕可是申君上的七公子黃戰?玄帥恭候大駕已久,素聞公子劍術高明………”黃戰急忙跳下馬來,訕笑道:“玄帥面前,誰敢大言劍術二字?家父行前曾有嚴命,在下此行至為機密,一將馬車送到,便要立即回返壽,玄帥的好意在下心領,異若玄帥來壽做客,黃戰定當盡地主之誼。”他的話語竟是出人意料的謙遜和氣,只把身後的一干家將看呆了眼,心道這個素來目中無人,橫行無忌的霸道公子,怎麼突然轉了子。
只有黃戰自已心中叫苦不迭,須知仲孫玄華此人行事狠辣也就罷了,可他偏偏極喜歡反噬盟友,魏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