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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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我幫你打碎那個噩夢,從今往後,你就是自由的了。
那句話從她口裏笑着説出來,蘇簌簌看着她眼裏波瀾轉的光,驚喜的想跳起來!阿槐是她的知己,是她這輩子都無法放手的美好。
身為四景樓豔名滿天下的花魁,想要贖身,以她如今的家產,想走?簡直太容易。但她沒有,她不想就這樣輕易離開。
當年被騙到那高高的歌台,哭着奏完一首離,屈辱印刻在骨子裏,她擦乾眼淚告訴自己:簌簌,別哭,總有一天你會親手毀了這地方!她堅強多年,隱忍多年,生命中突然有人站到她面前,温柔的承諾她:簌簌,我來幫你。
那時候,教她如何不心動?又怎能放手?
想贖身簡單,想用銀子砸碎高高在上的歌台,難。
穩住歌台的,是權。
在禹州城,有錢也動不了權。好在她遇見阿槐,愛上阿槐。
那人被她欺哄着,甚至恩戴德滿心歡喜的要和她做一對假夫,企圖騙過天下人,卻在緊要關頭清醒。
蘇簌簌以手撫琴,暗生悔意,她不該將愛意提前顯明,更不該去招惹雲瓷,覆水難收,她與姜槐,沒可能了。
不甘心麼?
是,不甘心。喜歡一個人哪能説放下就放下?
她愛阿槐,所以想讓阿槐來樓裏見她。讓所有人看看,她的心上人,如何為她撐。很幼稚,可她就是那樣想的。
蘇簌簌起身離開琴台,看了眼盛世安穩的庭,照例易容從樓裏走出去。這是她多年養成的習慣,戴着一張假面,受鏡花水月的太平安寧。她每晚都會去遊船靜心賞景。
庭,平滑如鏡的水面,圍滿了各式各樣的大船,大船裏不知何時混進一艘緻結實的小船。船雖小,卻比多數人租的大船看起來更好。一眼望去,極為亮眼。
隔着很遠,看不清船上的人,依稀能猜到是對年輕男女。
入夜偷跑來庭幽會賞景,醉時一場風花雪月,清醒縱情高歌,已然成為權貴子弟心照不宣的雅事。不得不説,大禹國從皇室再到權貴平民,都瀰漫着一股獨特的風氣質,這氣質揮灑在庭,猶甚。
雲瓷坐在船板,梨花木桌擺放着天青茶具,正有一搭沒一搭和姜槐説着話。氣氛正好,就聽嘭的一聲炸響,雲霄璀璨,開出極大極美的煙花。
“阿兄,好絢麗的煙花啊!”雲瓷拽着某人衣角,提醒她去看。姜槐眯眼枕着胳膊躺在甲板,長腿伸展開,神情慵懶,揚起得逞又得意的笑:“喜歡嗎?一會還有。”
“嗯?”雲瓷陡然反應過來,不可思議道:“這是阿兄準備的?阿兄一直和我在一起,怎麼會……”
“笨啊你。”姜槐笑容燦爛,出八顆齊整潔白的牙齒,語氣輕快:“和阿瓷出來玩,不能什麼準備都沒有吧。書上説女孩子喜歡驚喜,我也想哄阿瓷開心呀。”
“書上説?”雲瓷紅着小臉覷她一眼,往温柔如水的眸子多了抹探尋,像試探着伸出小爪子的貓咪,看得姜槐又想她小臉了。
雲瓷眸光稍轉,輕哼一聲,涼森森道:“阿兄揹着我到底在看什麼不正經的雜書?”
“人之常情,哪裏不正經?”姜槐不自在的摸摸鼻尖:“反正不告訴你。煙花不美嗎,你不開心嗎?你開心就不要煞風景呀,好歹也是為兄一番心意嘛。”雲瓷被她問得一愣,腦袋懵懵的,僅餘下一個念頭:阿兄果然沒從書裏學好,都敢頂嘴了?阿兄可從來都是對她百依百順,這才哪到哪兒,她不過問了一句,阿兄都能駁得她啞口無言了!?
趁着小姑娘想事情,姜槐低聲壞笑,撐着單臂坐起身:“阿瓷,我問你,庭美嗎?”
“美。”她又不是瞎子,沒法睜眼説瞎話。
“阿瓷,你要聽嗎?”
“聽什麼?”姜槐湊近她,小聲道:“庭風光無限,再美也比不過你美。”嘭!頭頂的天空被煙花照亮,一盞盞煙花漸次綻開,那些細碎的歡呼聲或近或遠的響蕩庭,聲音再大,也進不了雲瓷的耳。
阿兄不僅送她天上繁花,還讓她的心開出了一朵朵小花。煙花總會墜落,但她心裏的花永不會傾頹。她抬眸,姜槐含笑不羈的樣子就這樣刻進了心板。
雲瓷心想,阿兄笑起來才最美,美得能隨時撥動她心絃。阿兄一笑,她也想笑,什麼人間疾苦紛紛退去,只剩下一場夢幻般的人情温暖。
剋制不住心底炸開的歡喜,她音調軟軟,帶着些許嘆和愜意,問道:“阿兄,你會永遠對我好嗎?”姜槐點頭:“會。”雲瓷又問:“會永遠牽着我的手一直走下去嗎?”姜槐到底沒忍住,伸手捏了捏小姑娘臉頰,“會。我會牽着阿瓷的手,不管到哪兒,庭也好,其他地方也罷,只要阿瓷需要我,我就會牢牢抓緊你,做你永遠的依靠。”小姑娘輕笑:“我需要阿兄,不想和阿兄分開。”
“都行,都可以,只要我的阿瓷開心就好。”姜槐輕柔撫摸她的發。
雲瓷眼裏淌出絲絲甜來:“阿兄,我很開心。”姜槐一陣竊喜,書上教得果然沒錯!像阿瓷這樣温柔美好的女孩子,就該值得最好的對待!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到白搭訕的穆三郎,心生疑惑:以穆三郎那拙劣的手段,到底怎麼勾搭世家貴女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