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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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手以阿瓷馬首是瞻,你不回去,那些人如何舉辦稱聖大典?不舉辦稱聖大典,我又如何求娶你?”聽到這,雲瓷凜冽褪去,眼裏浸滿温柔,語氣和軟下來:“好吧,那我回去。”
“這就對了。”姜槐長嘆着將她抱緊:“記得想我~”
“那你呢?”
“我也會想你。”姜槐下馬,轉身將她的小姑娘從馬背抱下來,回到鸞山谷底,她又開始煉藥。
雲瓷坐在一旁靜靜注視她。
這段時間,姜槐帶她做了許多她以前沒做過的事,她們遊戲人間,快活的像兩隻自由自在的小蝴蝶。
她抱着懷裏的兔子,手下意識撫過兔頭,那些與姜槐在谷底的種種回憶浮現腦海,驚覺時光飛逝不等人。
與姜槐在一起,時間總是逝地飛快。還有好多話沒同姜槐説,還有很多事沒能與她做,回首,又要面臨分別。
她的情緒陡然低沉下來,竟有些難過。
嘗過廝守的滋味,越發覺得分別極盡殘忍,哪怕分開一天,都覺度如年。
“阿瓷。”姜槐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前,手裏拿着小瓷瓶小心翼翼裝進她袖袋,囑咐道:“每一粒,不可忘記。”
“姜槐……”雲瓷紅着眼抱着她:“我回了棋道山,你快點來求娶我好不好?我想嫁給你。”
“好。”姜槐回抱着她:“阿瓷,為何時間過得這麼快……”她摸着小姑娘一頭柔軟的長髮:“稱聖大典那我一定會去,你等我。”雲瓷點頭,抱着她不撒手:“我會早點坐穩這位子,姜槐,以後就換我護着你。”輕輕在她角落下一吻:“你也等我。”信號彈自高空炸開,駐紮在鸞山十里外的四海棋手以及棋道山眾人紛紛上馬親棋聖回山。
雲亭。
棋道山前代棋聖、護道長老,連同四海棋道聯盟的八位副盟主,殷切地注視着不遠處相擁告別的兩人。
及至兩人分開,元洗上前一步:“山主,該回了。”雲瓷難過的將目光從姜槐身上撕開,轉身,眉目霎時清冷,她渾身散發着一股低氣壓,退眼眶熱淚,字字生寒:“回山!”被恭上馬後,她不敢回頭再望,卻在拐角處忍不住急急回首——悽風冷雪,那人站在風雪輕輕朝她招手。
雲瓷眼淚砸在衣襟碎成幾瓣,她討厭分別,她討厭教姜槐望着她的背影。
深呼一口氣,壓下那些即將湧上來的酸澀,壓下想要不管不顧回到她身邊的衝動,雲瓷縱馬馳騁,片刻,身影消失在白茫茫的天地間。
姜槐愣愣地站在那,只覺心也跟着小姑娘飛走了。
她茫然轉身,腦子一片空白。
她與阿瓷自幼相依為命,仔細算來卻只有兩次鬆開她的手,無助地望着她的背影。
一次是柳家父子來接至親回家,第二次,也就是這一次,棋道山管她要人。
每一次,她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走出一段路,風雪落肩頭,她似有所覺地抬起頭,幾步之外,宣陵手持油紙傘一身素衣靜靜凝望她:“她回去了,你也該回家了。”慈眉善目的老婦人衝着姜槐歉疚一禮:“公子,貴人…貴人來接您回家了。”
“回家?”姜槐淚意隱去,目裏湧動着厭惡:“棋道山才是臣的家,貴妃娘娘説得哪個?臣…怎麼聽不懂?”宣陵悵然邁出兩步:“孩子,你不肯認我嗎?”姜槐冷笑,眼裏滿了嘲諷:“你教我如何認?貴妃娘娘,人這一輩子唯有血親摯愛不可負,你既已負了,何來又要做慈母呢?”
“我只想補償你。”
“不用了。”姜槐一身白袍行走在風雪:“餘生莫要來擾我,我便謝貴妃大恩了。”
“姜槐!”宣陵猛地喊住她:“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竟真不能原諒嗎?”姜槐側身漠然地看着她,悲涼道:“母妃做過的事難不成都忘了嗎?我出生起便以男兒身立世,活到三歲,十二降生。母妃不再需要女扮男裝的皇子,便動殺心。若非嬤嬤違逆旨意將我偷偷抱走,焉有姜槐命在?世上已無‘十一皇子’,我也早已沒有母妃了……”大雪紛飛,天地寒涼,暖我的人不在,諸事…莫擾。
第088章“漆嬤嬤。”老婦人恭敬俯首:“老奴在。”宣陵執傘的手緩緩鬆開,飛雪落素衣,油紙傘被吹出很遠。她望着遠處孑然行走風雪的影子,任由那雪化在脖頸,融在髮梢。
她一生行事從不知錯,直到此刻,看着那孩子背脊滲透出的孤冷,回想先前兩人的鋒試探,回想大火中姜槐是如何不畏死的將她救回來,宣陵終於覺到了心痛。
她喃喃自語:“人這一輩子,做錯了事,便容不得反悔嗎?”漆嬤嬤匍匐跪地,過往在她腦海依次閃現,她想了又想終是大着膽子道:“貴人可要聽實話?”
“你説。”
“公子這些年過得不容易,貴人久居深宮遠離人間疾苦,老奴忝為奴婢,這些年能活下來竟全仰賴公子仁慈,貴人可知……公子六歲那年三次尋死未遂……”一滴淚從她略顯渾濁的眼睛下,想着記憶裏那道單薄的身影,漆嬤嬤幽幽道:“公子心裏很苦。”宣陵顫抖着手不發一言,尋死……為何要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