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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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呢,冬落雨可不是好事,待這雨落完,你這院中的杏樹也快要長葉子了罷?”
“嗯。”齊抒把檀木盒子放於桌上,他走向棋桌,問喬懷,“下棋?”喬懷沒應齊抒,他被這檀木盒子勾了去,好奇心氾濫,問道:“這盒子不錯啊,裏頭是何物?”
“母親派大嫂贈與我的,是一支家傳玉簪,”齊抒回他,忽地瞧見喬懷正打開盒子,便又緩緩道,“倘若我後有了意中人,便可贈與她,將她娶進齊家,做我的夫人。”喬懷拿着盒子,已然打開了一條縫,聽到齊抒説後要贈與他夫人,頓時覺得這盒子如燙手山芋般,他忙擱到一邊,咳了一聲。
齊抒見他反應,笑了笑,微微搖頭,在棋桌旁坐了下來,衝喬懷招招手,要他下棋。
喬懷落座,接過齊抒遞與他的棋盒,他拾起一顆棋子置於棋盤之上,心情複雜,忍不住問:“那你可有玉簪主人的人選?”齊抒目不斜視的注視着棋盤,執起一顆子思考,輕飄飄道,“喬兄與我關係如此,我若是有了鐘意之人,你定然是頭一個知曉的,可惜你不知曉。”喬懷聽他此言,懸着的心落了下來,輕呼了一口氣,還未呼舒坦,心又堵上了,他捻着棋子,心底空蕩蕩。
山月不知心底事,水風空落眼前花。(4)喬懷對齊抒的確有非分之想,這份情來得莫名其妙,好好的莫逆之變了味,來勢洶洶,他卻毫無還手之力。
齊抒見他久久未落子,抬眼瞧他一眼,見他不動,作疑惑之態,一語道破:“怎麼?你想要那簪子?”此話一出,喬懷手上的棋盒倏地散了一地,他連忙蹲身去拾,“齊抒我發覺你愈來愈口無遮攔了!”齊抒怎可……怎可與他説這種話?
他自恃不羈蕩,隨心所,卻在齊抒身上真真切切地碰了壁。
喬懷將自己的心口挖得血模糊,他愧對喬家愛護,愧對齊家撫養,更愧對齊抒坦誠。
每次上齊抒無知的目光,他的傷口便又自愈,對齊抒的佔有一復一,愧疚之心便也一同增加。
他想張開血盆大口把齊抒噬的乾乾淨淨,可又怕齊抒痛苦掙扎。
他的慾望告訴他,他不想同齊抒做兄弟,想做親密無間的戀人,他想要那支簪子。
齊抒正説點什麼,他張了張口,忽然瞧見喬懷赤了耳,於是想要説出口的話便了回去,笑了出來。
他轉頭瞧着窗外的杏樹,如今正逢嚴冬,杏樹光禿禿的,再過一兩月,杏樹便開始生葉子了,至於開花結果,已然不遠了。
——四月,齊爍與冉家大小姐成婚,齊家滿宅皆佈滿喜慶的紅,無一不透着歡喜之。
新娘子進齊府時,喬懷伸胳膊輕輕搭在了齊抒身上,對他輕聲道。
“我若是個姑娘,我也想這般嫁與你。”此話一出,喬懷迫不及待地去瞧齊抒的反應,他待了半晌,齊抒也並未轉頭瞧他,喬懷察覺不出他的心思,收手拍了拍,面尷尬。
他本以為能將這番心思藏於一輩子,可今瞧見齊爍娶,他心頭倏地冒出一個想法,齊抒後也會如此。
他慌了起來,還有兩年,還有兩年,齊抒就及冠了。
齊抒的志向不在臨安,而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他如今這麼努力,只為一朝金榜題名,進京做官,齊家栽培他多年,怎忍心毀於一旦?
那時,齊抒是否會遇見一個同他心的女子,之後他們二人便會成親,成了親後又生子,他會給她念着書裏的內容,她便會在齊抒看書時,為他整理家中賬目,齊抒還會為她戴上那支玉簪,帶她回齊家看望齊父齊母。
喬懷越想越害怕,他害怕真的有這麼一天發生,喬懷捨不得拴住齊抒,他既想要齊抒一輩子待在他身邊,又想要齊抒能成就大業,走向光明大道。
他左右徘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與他説一聲心中情,可他卻恍若未聞。
喬懷猶如一頭受傷的小獸,默默蜷縮起來,舐着自己的傷口。
良久,在喬懷看不見的地方,齊抒瞥了喬懷一眼。
拜完堂的次,喬懷去杏院尋他,心想絕口不提昨事,只要與齊抒關係和好如初,便沒什麼他能委屈的。
杏花盛開滿院,呈繁茂,齊抒今並未在屋中讀書寫文章,而在院中打理着杏花。
他身形高挑,踏着小梯登入杏樹之中,拿着剪子剪着杏花。齊抒餘光瞧見喬懷來了,心頭一動,便那方才剪掉的杏花朝喬懷拋去。
喬懷被齊抒的亂花撲了個滿頭,了眼,當他將花通通從頭上取下來時,齊抒已經下來了,“今不出去了,我這兒花開的太多了,我剪掉些許,剪完後還再看會兒書。”喬懷“嗯”了聲,與齊抒道,“那我便回去了。”言畢,轉身走。
“接你昨與我説的話,我當下便明説了,”齊抒見他走,忽然開口道,“姑娘不姑娘的不重要,喬郎為我心中所愛,我歡喜便好。”他曾有無數個夜晚,翻來覆去,每每思及他對喬懷的情,他便不知該如何是好。
齊抒的的確確歡喜喬懷,可他二人皆為男子,怎好有越了友誼,做那知心知肺的戀人。
他一次次捫心自問,他同喬懷真真可以做一輩子的兄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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