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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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為他修了一座院子,要他在此,讀書寫文章,還請了較之前更為嚴厲的老師來盯他。
四年後的鄉試,他奪得解元,卻在前往會試途中,生起了病,不得不回家修養,他依然記得那時父親瞧他的眼神。
——恨鐵不成鋼。
老師對他愈來愈嚴厲,他坐在屋中,不見天,與一本本書一張張紙相伴。他種下了一棵又一棵的杏樹,從此他的院子更名為“杏院”。
只因杏花開時,滿院紅與白相輝映,光照下,屋頭初杏花繁(1),絢麗得另他神往。
然而他的光來了。
齊抒之光,姓喬名懷,表字久思,生於金陵,不羈,束髮之年,接往臨安,結以辭,由花托情,互贈信物,訴鴻鵠志,諾山盟誓……
齊抒與喬懷,乃朋友,為知己,亦愛人。
他悶哼着,轉眼間回到了現世,他覺到額上涼涼,他蹭了蹭,微微睜開眼眸,便瞧見乘着月的喬懷坐在他身邊,一隻手撫摸着他的額頭。
齊抒瞧見是喬懷,笑了,氣若懸絲:“一不見兮,思之如狂(2),喬郎憔悴了……”喬懷彎下,吻在了齊抒滾燙的額頭上,“都燒成這樣了,還要調戲我,你爹……打你打的太重了……”齊抒:“……看起來重罷了,實則本沒傷內腑,他還是留了情的。”喬懷握住齊抒的手,“……我明便要走了,以辭……等我,在齊家,我終究是外人,等我重振喬家,我便帶你去拜見我爹孃,我們成親。”
“願郎君能在金陵有志竟成,”齊抒笑道,“明年我便可以參加闈了,再是殿試,倘若能成,我且不必憂心了。”
“那便祝我的齊三不負平生所學,如償所願。”——一年後,齊抒進京趕考。後有消息傳回臨安,齊抒先是在會試時取得會元,又在殿試奪得狀元,進翰林學院,授編撰。
“中了!三哥他中了!”齊遙拿着信,顧不得什麼儀態了,跳起來,她奔到齊父齊母面前,將信給齊父。
齊母愣在原地,喃喃道:“連中三元……連中三元……抒兒他,果真不負畢生絕學!”齊睿輕輕拍了拍齊母:“老三他真真不負臨安才子之名。”齊爍笑着:“齊家再出狀元,齊門又復佳話。”
“如今抒兒便在京城住下了,要回家一趟,難……”齊母嘆,“他若是在京城吃不飽穿不暖,該怎麼辦……”齊遙:“阿孃且放寬心,聞曈在呢。”齊母反駁道:“聞曈懂個什麼,自懷兒走了的那一年裏,抒兒瘦了多少!如今離家遠了,我瞧不見他,不知他如何,我這為孃的更是憂心!”此話一出,齊睿與齊爍面面相覷,一年前發生了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驀地,一直未曾開過口的齊父垂下頭,用手掩面,“他苦了……”人人皆知齊以辭奪狀元,好不風光,卻無人知曉,他在前二十年光陰裏究竟如何過來。
齊父轉身背對着所有人,肩膀微聳,竟落下淚來。
金陵。
喬懷看着手中信,喜笑顏開,“我的以辭真真絕!往後,狀元郎便是我喬家媳!”他看着前方的染坊,呈欣欣向榮之態,他回到金陵已有一年,回去之後重拾喬家布業,即便才剛剛起步,但已有喬家往繁盛之。
意氣成功,風起絮天。(3)聞曈在書房裏替齊抒理着賬本,上頭的內容他一概看不懂,雲裏霧裏的。
齊抒仕途平坦,可謂扶搖直上,僅僅四年,便已委任户部尚書。
可他如今忙得天昏地暗,要麼跑來跑去,要麼坐在書房裏算上一天的賬,他管着各地的賬,還要管戰場上的軍餉,國庫但凡有什麼事,皆來問他,他又是口乾舌燥,滔滔不絕得與人談整整一。
聞曈收拾着,忽聽見齊抒拿着賬本頭也不抬的與他道,“過幾我要回一趟臨安,替我收拾着。”聞曈疑惑:“齊家出了何事?公子這般急着要回去。”
“也並無什麼大事,只是老四要成親了,家裏來信,喚我回去瞧瞧,畢竟只有這麼一個妹妹,她成婚,我這個做三哥的總要去瞧一番,再給她送個嫁。”齊抒頓了頓,“順便,去一趟金陵。”齊抒與喬懷已有五年未見了,他掌管着各地財務,且刻意的去留意金陵,發覺這幾年,金陵的賬目倒甚是漂亮。
喬懷的信一直有固定時間送達,他與喬懷,即便沒有見面,但也總是以書信的方式來。
喬懷與他説,喬家已然步入了正軌,再過個兩三年,喬懷便可以將喬家布鋪闊向京城,這樣他便來京城管這檔生意,如此便不必與齊抒受分別相思之苦。而當年屠盡喬家滿門的賊人,已然被他挨個處置,處斬的處斬,入牢的入牢,一個皆未放過。
天已然亮堂了。
半月後。
滿堂皆為大紅,齊遙坐在裏屋,臨安花燭動,戚里畫新蛾(4),她點着胭脂,抹着脂,戴着鳳冠,穿着霞帔。
齊抒步入裏屋,齊遙聽見聲音,回頭,頭上珠釵聲發出“叮呤噹啷”的聲響,見着是齊抒,扯開丹,笑着喚他一聲:“三哥!”
“老四今甚美。”齊抒瞧着齊遙,道,“三哥從京城趕來,只為瞧上一眼老四大婚,吃上一口喜酒,老四可要好好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