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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皆是嘴巴大張,雪、炎神兩界的更是驚得眼珠外凸,神魂皆冒,尤其火如烈,大張的嘴巴足以進去一個火破雲。
月神帝眼神徹底劇蕩,他看了雲澈許久,才徐徐説道:「你……。當真是……。」
「對,就是我。」雲澈冷硬的回應,然後看向星神帝:「不過,有一件事,我必須説清。月神帝方才的話,並非欺瞞和狡辯,八年前,我的確‘死’了。」月神帝:「……。」星神帝眉頭大皺。
「那時,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包括夏傾月。而那之後,她到來了神界,再未見過我,也自然不知道我還活着。」雲澈面無表情的道:「也就是説,直到今天之前,夏傾月都不知道我還活着。」他説這些話,絕不是想要幫月神帝。
因茉莉的關係,他對星神帝絕無好,而星神帝截他婚書,此行又分明是利用於他,他豈會甘願就這麼白白被星神帝當槍使。
「所以,我還活着,這對她而言,不過是個‘不該有’的意外。」
「這份婚書,我給了夏傾月的婢女‘瑾月’,要她轉夏傾月,為的就是讓她自已抹去這個‘意外’。畢竟,我和她雖曾為夫,但情一直淡薄,又‘生死’相隔了八年,呵……。本就淡薄的怕是早就不剩半點,這份早該化為塵埃的婚書,已勉強算是最後的那麼一點維繫了。」雲澈聲音很冷,幾乎毫無情,他看着星神帝,即使直面一個神帝,他的目光依然透着冷徹:「該説的我都説了。現在,我有一個疑問要請教星神帝……。為什麼,這份婚書會在你的手中!。?。你又為什麼會認定婚書上的‘蕭澈’就是我?。」月神帝看着雲澈,目光透着他人無法理解的複雜。
雲澈的解釋出乎了星神帝的意料,也明顯打亂了他的算盤。
他的臉變得微微僵硬,淡笑一聲:「本王説這是撿來的,你信嗎?。」
「信,當然信。」雲澈點頭:「堂堂一界神帝,當然不可能做出暗中竊人之物的卑劣之舉。」眾人正被震盪的大腦發懵,雲澈此番質問和暗諷星神帝,他們都來不及到心驚。
「原來是‘死而復還’的先夫啊,看來‘強取’這個帽子是戴不上了。」千葉影兒略有失望:「再加上夏傾月元陰之氣尚在,星絕空這次是沒辦法讓月無涯栽個大跟頭了。」這些言語,聽上去這事倒是與她毫無關係:「不過,能噁心月無涯一下卻也不錯。倒是雲澈……。這下可要難看了。」
「更有趣了,不是嗎?。」千葉影兒微微而笑。
這時,一陣氣捲動。
一直安靜飄浮在神月之下的遁月仙宮忽然玄光閃動,向這邊緩緩飛至,一直飛到雲澈等人所在位置的上空,停了下來。
光幕打開,夏傾月從中走出,緩緩而落,如月宮仙女飄落凡塵。
遠遠一瞥,已是萬千驚鴻,此時現身於前,頓時一股難言的窒息撲面而至。
她的眼眸無比的平淡,如一汪永遠也不會有波瀾的幽譚,卻又彷佛凝聚了世間所有的靈秀。
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沒有顧盼顰笑,但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她的身上,哪怕星神月神兩大神帝,在她的身側都成為了被下意識淡忘的陪襯。
雲澈看着她,然後又緩緩的把目光移開。
她依舊是夏傾月,但比之當年,她已徹底胎換骨,明明近在眼前,卻給人一種奇異的虛幻,彷佛她是從遠古畫卷中走來的神女……。
而不該存在於污穢的凡塵。
幾乎所有人心中都默默閃過一個念想:或許,僅憑她的仙姿,縱然沒有琉璃心,她也足以成為神後。
這世間最極致、最綺麗的神韻,不僅給了龍後神女,還給了她。
「傾月,」月神帝看着她,目光復雜:「雲澈,當真就是你曾和我提過的‘先夫’嗎?。」
「……。是。」夏傾月輕輕頷首。
雲澈:「……。」嚥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其他人的所有言語皆可為臆斷,但夏傾月的這一個字,卻是最無可辯駁的承認。
他們所聽到的一切,竟都是真的。
「……。」月神帝一時無言,深深的看了雲澈一眼。
夏傾月眸光輕轉:「星神帝,可否將婚書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