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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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外來人，醫院可真的不太好找。”聞言醫生了然:“那走這裏吧。”走前納衝以諾眨了一下眼睛，這讓後者愣了一下，藍的眼裏透出幾分茫然，納猜測這個人自從當了神父應該連一句像樣的謊都沒撒過。

等待的時候以諾可以聽見納快活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看這個情況似乎要持續一會兒，以諾想了想起身去找了另一位醫生。

納在屋裏平舉出手，上面暗的勒痕昭示自己的主人曾遭受的磨難，醫生噴藥的時候眼裏帶了幾分揶揄，看見醫生的眼神納有些無奈，以諾這個技巧到底是和誰學得，練得讓人浮想聯翩，不過這樣揣度一位神父是非常不道德的，納趕緊收回自己的思緒。

結束了治療納又和這位醫生閒聊了兩句才離開，這裏的人可比自己家周圍的好打道多了，出門納沒看見以諾的影子，不過這個自帶聖光的傢伙可太好找了，生生在鬼人互的醫院裏開出了一條沒有一個遊魂敢靠近的路。

在別人眼中平平無奇的醫院在納眼中完全是另一種景象，除了飄來飄去的遊魂，還有些特殊的種族，明明身處一個空間卻井然有序互不侵犯，他們此刻一齊避開了一條路線，不出意外就是這位神父行過的痕跡。

納沿着這條路步伐輕快地去找人，一路上看見不少病人聊天説覺不知道怎麼身體似乎好了許多，毫不誇張得説，因為以諾的原因醫院裏一些被死神預定的病人今天或許都能多得些時間人間連。

早從看見以諾的第一刻納就發覺這個人身上的那種神聖氣息比起一些大教堂的主教也是不遑多讓，而那些威名遠揚的大主教多還有聖物加持，若這麼算來以諾的這種力量比自己想得還要強更多，只是不知道以諾自己知不知道。

眼下納對以諾的信仰之心突然多了幾分敬佩，從這聖潔之息足見以諾絕對是主最虔誠的信徒之一，教會沒有發現這樣的人才不可説不是一種損失，以諾若能去別的教堂定然會被格外器重。

如果不是已經有了目標，納覺得以諾可能更能幫助他達成願望。

拐過走廊的時候，納忽然聽見了些敲擊聲，有節奏地穿過身後，納步子一頓，背上竟出了一層冷汗，腳步一時沉重，屏息立刻轉身，看見一個拄着枴杖的老先生正緩慢走過，注意到納的目光老人像是被冒犯一般皺了一下眉，繼續自己的路。

不是，納愣了好久才鬆氣，是普通人，自己太大驚小怪了，這個在夢裏出現了無數遍的聲音在這裏一刻聽見還真是讓人一時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納安撫了一下自己，繼續走向了以諾所在的病房，張望進去可以看見病房裏坐着一位婦人，躺在牀上的小女孩歪頭看向以諾，後者背對着門，似乎正在説什麼，女孩出蒼白卻快活的微笑，許是因為以諾在，憔悴的女孩面龐浮現出幾分生氣。

最先注意到納的是莉西，看見莉西目光移開以諾也隨之看向門口，瞥到納側臉的以諾抬手做了一個等待的手勢，納微微點頭坐在了門口的椅子上。

納托腮坐在椅子上，幾分懊惱自己的聽話，正考慮要不要先一步離開忽看見一個搖搖擺擺的孩子挪了過來，淺棕的捲髮遮擋了眼睛，只能看見小小的鼻尖和嘴。

無懼以諾威脅的孤魂也不是沒有，像眼前的小鬼就是如此，未被世間慾念侵染的孩子即便死去也是最為純淨的靈體，不為神聖力量灼傷，也是惡魔最為垂涎的美食。

孩子的身影很淡，白並不適宜他這樣幼小的魂靈遊蕩，饒是如此他還是耐不住好奇來看看這個從未見過的外人，納心間冒出幾分同情，這個年齡的孩子恐怕連死亡是什麼意思都無法理解。

他似乎以為納看不見自己，遂伸手在納頭髮上來去，瞧納沒有動作，小鬼愈發大膽起來，甚至自言自語説着俏皮話。

調皮的小鬼，納抿住嘴，不去破壞這個鬼孩子的小樂趣，自發覺自己窺探三界的能力以來，納已經學會了一套與他們相處的心得。

很快以諾從病房裏走出來，婦人不斷謝着把以諾送出來，以諾也回應了些安的話和祝福。

兩人聊完婦人掩門又退回屋裏，以諾轉頭看納的時候短暫地定了一下又移開目光，這短短一瞬可以看見對方角若有若無的笑意，納現下已然被小鬼包圍，第一個鬼孩子呼朋引伴把自己沒怎麼見過外人的小朋友全都叫來了，他們團團圍住納，想知道這個人來自何處。

看見神父出來，其中一個孩子立刻收回了手，像是做了壞事被發現一樣，其他孩子瞧見以諾或多或少有些收斂，納發現異樣抬頭，以諾禮貌微笑:“久等了，走吧。”在這種小鎮人們的生亡大事都與教堂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以諾在必須同時承擔起引生者和送葬者的角。

他為新生之人祝福，為故去之人祈禱，分外矛盾又極為和諧，孩子對他有幾分畏懼也並不奇怪。

礙於在人前納沒有多餘的小動作，不然他真的很想嚇唬一下這羣小鬼，納設想以諾是否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而大嚇，他不確定以諾是否同樣擁有這種看見鬼神的力量。

接過醫生代的藥兩人離開了醫院，看以諾出了那些銀幣納忍不住打趣:“看來神也要為自己侍奉者破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