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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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怪離的景,只有低矮的城鎮和碌碌的人羣,工業革命還不及在這片大陸遍地生花。
而引他來的只有一個原因——這裏有血鬼。
他是血鬼中傳的比獵人更可怕的傳説,獵人都不過是人類,個別擁有些特殊天賦,總體而言並不是那些血鬼貴族的對手。
亞瑟則不同,他有着和血鬼相當的身體素質,善用人類教授給他的關於狩獵血鬼的技巧,而最令血鬼恐慌的在於如果不幸碰見亞瑟,可就不是木楔被扎入心間而死這麼簡單。
他會張開他鮮紅的,出獨屬於血鬼特有的犬齒,將他的獵物一點一點食用殆盡。
面對他,一直自詡獵食者的血鬼會體嚐到成為獵物時那渾身麻痹的恐慌。
納帶着以諾乘上最後一班往鄉間去的車,車廂裏只有幾個還在打瞌睡的旅人,神爍爍的兩人明顯與周圍格格不入。
以諾的身體繃得很緊,好似隨時準備戰鬥。
“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對付那樣的血鬼,”以諾壓低聲,“聖水尚不及準備,連木樁……”
“神父,我們不是去對付他的,”納低聲打斷以諾,攤開收款看着掌心的小瓶,“他不曾傷人,作為人類的我們有什麼資格來對他的生死下判決。”納慢慢攥緊手,表情沉重:“只是晚了幾天,我早該發現了。”以諾尚不及完全放鬆:“我不明白。”
“這個世上以常理難以理解的事非常多,那背後複雜糾纏的因果連神都無法評判,並不是被人類劃歸在對立面的一切都必須被消滅,”納側頭看向以諾,“以諾,這是你必須面對的一道難題,區分他們,然後做出自己的判斷。”車窗外黑不見五指,除了偶爾的顛簸完全讓人意識不到自己的移動,納將手貼在窗户上,可以從遮蓋的陰影中看見些許外面的景。
“在我們結束這一小段枯燥而煎熬的短行前,我可以告訴神父你一些關於亞瑟的事,這或許和接下來面對他並沒有什麼關係,但總好過讓你一無所知。”
“我第一次遇見亞瑟的時候,正和血鬼獵人公會一起去處理一樁類血鬼案件,沒有襲擊者,沒有受傷之人,只有鎮上的人説曾看見負傷的血鬼途徑他們那裏。”
“你明白的,帶我這種第一次面對血鬼事件的菜鳥出動,肯定不會真讓我看見與血鬼大戰三百回合的場面,畢竟我那會兒才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頭,”納聳了聳肩,“可惜他們想錯了,這並不是類似案件,而是確鑿的甚至足以引發災難的血鬼羣體行動。”
“那是一支遊蕩的血鬼小隊,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潛藏在這個人口稀少的小鎮中,更沒人預料到之後發生的可怕災難。”
“當隱沒在黑暗中的血鬼開始狩獵時,我們正在當地民眾家中暢飲果酒,預備第二返程,他們闖入的當我們還以為這不過是一羣青年血鬼,躁地走錯了地盤,未曾料到他們早活了上百年,是知我們戰鬥方式的血鬼貴族。”
“你可以發揮想象在腦中描繪那個場景,慘況遠超任何語言文字能表述,總之除了我和少數獵人再無生還之人,我們擁擠在地下酒窖,浸沒在各種負面情緒中等待那些劊子手發現我們的蹤跡,把我們當做便攜食物。”
“當酒窖打開的一瞬,我們當中一位獵人甚至無法忍受這長時間的心理折磨,把自己槍裏最後一顆銀彈留給了自己,不必覺得不可思議,在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刻,再昂的英雄主義都是放,那些被謳歌的故事多得是潤,人往往沒有那麼堅強。”納握雙手抵在額前:“打開酒窖的不是別人,正是亞瑟,他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打理自己,披着髒兮兮的披風告訴我們安全了。”
“我們有些驚異,察覺到這是一個混血血鬼,要知道那些恪守古板規矩的老派血鬼比起人類更痛恨這些他們口中污染了血鬼高貴血統的混血,一個混血面對一羣狩獵的血鬼貴族別説來搭救我們,恐怕他也自身難保。”
“我們懷疑這是一個陷阱,是誘使我們自投羅網的計策,我們舉着槍,推擠着不願離開,亞瑟似乎也瞭解我們的顧慮,暫時離開直到我們自己出來。”
“那個場面……”納苦笑一聲,“再看仍覺得着實有些慘烈,恕我難以向神父你重述,亞瑟就站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讓我們儘快去安全的地方。”
“但我們還必須停留一夜,等支援來到收拾殘局,這是難眠的夜晚,我們不敢留在鎮中,那裏的血腥味能讓人完全喪失理智,只有野外的火堆給我們温暖。”
“我們猜測着亞瑟的真實身份,想知道他用怎樣的通天神力打敗或者引開血鬼貴族小隊,這些血鬼獵人並不擁有看見虛無魂靈的能力,他們不知道我看見了亞瑟身後的陰影,像是兩位守護神為他加護。”
“在支援來清掃現場的時候,我悄悄尋着氣息找尋這位混血血鬼,這很危險,但對那時的我而言,我並不在乎什麼危險,探尋另一邊世界的渴求戰勝任何恐懼。”納沉默了一會兒,閉上眼睛:“我看見他在進食。”這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納説時臉上意外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昨夜還是殺戮決斷者的血鬼們堆積在地上,僅剩轉動眼珠的力氣,亞瑟趴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