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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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鎖得比他還緊。

這一系列詭異的殺人案件已經牽扯了太多人，納已經不知該從何悔罪。

房門是開着的，納鋭地嗅到血的味道，慢慢推開門，着黑浴袍的女子站在落地窗的邊緣，窗户碎裂，冷風無情灌入，吹得她搖搖墜。

安在煙，每一口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每一寸神經都因為煙葉而繃緊。

納儘量讓自己不要發出什麼響動，以免因為驚嚇到她而發生什麼慘劇。

不過安已經從窗中看見了他們兩人，微微側過頭。

“安……”納慢慢壓低身，降低姿態，讓自己看起來温和無害，“不要衝動。”安笑得很深，將煙按在玻璃上緩緩壓滅:“太晚了……抱歉。”煙頭被吹飛出去，安將自己完全信任地給了身後的夜空，同時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就像她小時候和自己的姐姐玩的信任遊戲，也許她曾調皮戲過自己的姐姐讓她跌倒，但每一次她的姐姐都會在她身後接住她。

每一次，就連死亡也無法阻攔，即便化作無主之魂，也要在她墜落時刻做她的依靠。

靈魂的毀滅是怎樣的一種覺比死亡更痛嗎？安不敢想象。

下沉，風聲，失重。

這一次，她的身後沒有任何支撐，只有虛無的死亡向她張開懷抱。

就在幾分鐘前，同樣的死亡威脅高懸於頂，血鬼的獠牙近在咫尺，安知道脖頸被刺破的一瞬她連呼救都無法發出。

心臟會因恐懼泵出更多的血，餵飽眼前的血鬼。

安也不想掙扎，她等待死亡太久了，這是一場煎熬的馬拉松，終點就在眼前。

“啪——譁——”緊接着是細碎的灑落聲，敲打在屋內的物品中發出清脆的響聲。

一塊玻璃飛過她的側臉，能看見闖入房間的不速之客就在那個血鬼身後。

安被一把拉開，撞碎玻璃的人壓住預備進食的血鬼，雙手將他的脖子束縛到極致。

“你果然來了……噗噗哈哈，”被扼住脖子的血鬼發出嘲諷的笑聲，“被一個雜種這樣欺負，真是我的恥辱。”

“閉，嘴。”

“果然，你快要忍不住了，”血鬼側過頭，出自己蒼白的脖子，那下面是早已冷卻的血，“你渴望血，對吧。”牙關已經咬到了極致，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沒錯，我也參與了，我也暢飲了，那甘甜的味道，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血鬼笑意更深，“對於你無法品味人類血的甜美，我表示非常遺憾。”手下用力，昭示它主人的暴怒。

“這是你對我的復仇，也是我對你的復仇，”血鬼從嗓眼中擠出聲音，“你以為我們只會束手就擒嗎，好好享受我給你的盛宴吧。”

“你所愛的人類將在血海中掙扎，成為惡魔肆人間的第一餐，而你，除了在角落看着這一切外毫無辦法，就和你當年一樣。”

“不過這一次會有一點點小小的不同，你不會置身事外，你是這場狂歡的執刑人，亦是這場宴會的敲鐘人。”手已經束縛到極致，血鬼眥目裂，用力揚起自己因為雙手緊扼難以動彈的頭顱:“因為，你的名字已被鮮血嵌寫在尾頁——亞瑟·安斯艾爾。”安的手腕被拉住了，快得來不及讓她回味一下死亡的前奏。

以諾攀着窗台的邊緣，腳下是黑的深淵，即便是大城市的午夜，也會有一絲光都照不進的地方。

“她暈過去了。”以諾稍一用力就把安提了上去給納。

“謝天謝地，”納背上的冷汗還沒褪去，風一吹起一層寒意，“神父你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給我驚喜與驚嚇。”納將安小心抱到牀上:“還好，沒有重傷。”安還在夢中完整她墜落的過程，眼睛不安地轉動，身體習慣做出防禦的姿態。

“這裏發生過打鬥，”以諾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安身上，蹲在落地窗前，“這是血鬼的血。”納走過去用手沾了一些，特殊的腥味讓他有些不適。

“這還和血鬼有關？”以諾也注意到了這件事的複雜。

“目前來看逃不開干係，”納試圖還原他們來之前這個屋子發生了什麼，最終也沒有思考出任何頭緒，“我只能肯定安小姐不具備剿滅血鬼的實力，她除了當一個安靜的餐後甜點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但血鬼放過她了。”

“我當然知道，”納指了指安，“只有她還沒放過自己。”兩人擔心有什麼威脅去而復返，索圍靠在安身邊，守護着她。

在黎明來臨的前一刻，安從夢中墜回了現實。

昨夜的一切牢牢刻印在她的腦海，安知道她還必須在生與死之間繼續掙扎。

以諾一直是醒着的，納半靠在他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安深了一口氣，顫抖着伸出了手，向着以諾:“勞駕，能給我一支煙嗎？”☆、狩獵那是特製的女士煙，夾在兩纖細的指尖竟讓人覺得優雅萬分。

安顫抖着點燃煙，一隻手環抱在自己身前支撐住夾煙的手，好似它重達千斤。

“你們……是來抓捕我的嗎？”納不解:“不，當然不是，為什麼你會這樣覺得？”安淺淺了一口煙，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