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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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家服令他狠狠皺起眉頭。

輕巧地撕裂身上的這些累贅，讓變換出一套符合他身份的黑衣，毫無阻礙地穿透牆壁，飛上高空。

讓低頭打量了一會腳下的房屋，沒有絲毫留戀，展翅離開。

再次進入圖書館，以諾的心境已經全然改變，離開到回來之間沒有隔多久，但發生了太多事。

以諾甚至想不起和路西法戰鬥的經歷，唯一停留在腦海中的事只有——納死了。

納彌留之際的場景在以諾腦海中不斷回放，從沒有哪一刻，以諾能想到死亡的陰影會降臨在納身上。

更不會想到自己為此受到從未有過的錐心痛苦。

以諾不敢低頭，害怕自己看見納青白的面龐後會再次情緒失控，這種受超越悲傷，混雜了太多他説不清的其他情緒。

“以……以諾，”哈珀拍了拍手，引回以諾的注意力，“我們到了。”以諾恍惚片刻:“這麼快……”哈珀動了動嘴，最終點點頭:“是啊，很快。”實際上，他們已經抵達這裏有不少時間。

但哈珀理解以諾此時的心情，大概和他失去父親那晚一樣，不過現在，以諾是再次體會這種痛苦，哈珀覺得要是同樣的遭遇在自己身上重現，肯定會神崩潰。

哈珀引着以諾在圖書館內部穿行，他們爬上了更高的頂部，足下是不絕的雲霧，連其他建築的頂端都無法看清。

拉結爾靜靜地站在弧形的窗前，臉上是剋制的悲傷，儘管以諾抱着納屍體向自己走來的畫面拉結爾已經看過了一遍又一遍，但真正經歷時，還是能受到難言的傷懷。

“把納放到這裏吧，”拉結爾伸手向一旁的平台，“相信我，這能讓他好受一些。”以諾木了一會兒才照做，隨後僵硬地站到平台一旁，眼中沒有焦點。

“納最終……還是選擇了這條路，未來果然是不可變的……”因為提到了納的名字，以諾注意聽對方説的話，想了一會兒輕聲:“為什麼您這麼説……難道你早都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嗎？”拉結爾沒有隱瞞，頷首:“是的，這是我的能力。”以諾不知為何腔湧出些無力的憤怒:“既然您已經看到了未來，為什麼不阻止他。”館長輕輕嘆息:“以諾，沒有人能阻止未來，我分予了他我的力量，讓他看見我所看見的未來，讓他進行抉擇，這已是我能做的最幫助。”

“他看到了未來，以諾，看到那一刻之後會發生什麼，他本可以利用哈珀借給他的的力量保護自己，但最終納選擇了你。”以諾不懂拉結爾話中的意思:“什麼叫選擇了我為什麼是選擇了我”

“納選擇犧牲自己保護你，明白了嗎？因為如果不這樣，你很可能在與路西法的抗爭中隕落，即便僥倖勝利也會被殺戮衝昏頭腦，躍上雲端帶來殘酷的聖雨，徹底將這個世界毀掉，無論哪樣，你都將因此帶來的罪咎墮入深不見底的地獄，”拉結爾看着以諾側臉上的醜陋血痕，輕聲，“這是路西法帶給你的詛咒，從你喪失理智對第一個人伸出殺手後，它便甦醒了，一點點蠶食你，納不想你墮落。”以諾渾身顫抖:“為什麼？”

“為什麼，以諾你問為什麼……”拉結爾苦笑着喃喃，這個場景他曾看過，但發生的一刻，依舊恍若在夢。

“因為他愛你，以諾。”像是害怕以諾因為過於悲痛無法凝神聽清，拉結爾強調:“納深愛着你。”以諾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茫然地看向拉結爾。

“這本該由他親口告訴你，不過他選擇了用行動最後坦白。”拉結爾走到平台的另一側，與以諾相對而立。

“你恐怕很難理解，畢竟就你過去所受到的教育，還有你真身的影響，人類的情都離你太遠了，尤其關乎愛。”

“而對於人類而言，這是天生的能力，和吃飯喝水一樣自然，人類為其痴狂，為其痛苦，最終為其受到喜悦。”以諾還是混混沌沌的:“可是……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我無法用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或者，對於納而言，保護你，理解你，做拉住你的繩索是他早自認理所當然的事，融入他的思維和理念，這是自然而然的選擇。”以諾慢慢攥緊自己的拳頭，身體微戰，難以言表的苦痛已經淹沒了他，説不出多餘的話。

“我不知道會是這樣……納從不曾告訴我這些……”

“想想你的曾經，以諾，你是一個神父，刻板得近乎不講道理，偶爾還會因為親眼所見的惡而暴走，這樣的情況下，你讓納怎麼敢説出這些話呢？”神父必須遵循各種繁複的戒律，以諾從有記憶起就是按照這條路成長的，如果不是這段時間和納遊歷，就如拉結爾所言，他不僅不會理解，還會痛斥納並與其絕。

但是現在……

以諾閉緊眼睛，不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失魂落魄。

“幫幫我，館長……就像他為我做的那樣，我願意用盡一切辦法來救回納。”以諾深呼幾次，抬眼凝望拉結爾:“因為現在，我擁有着和他一樣的心情。”也許他永遠不會了解納暗暗苦戀的心情，但以諾此時至少體悟到了所謂痛失所愛。

整顆心都糾結起的痛，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