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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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漢城,維吾爾人集中回城,絕對不許通婚,平時也不準有友誼上的往,呈現一種人為的畸形社會形態,目的只是為了防止維吾爾人跟漢人結合。
這種情形,在行政區域劃分和地方政府的組織上,明顯地表現出來。中國本土被劃分為十八個省,簡稱為“本部十八省”以漢人為主,仍維持明王朝遺留下來的社會和政治結構。省長稱“巡撫”兩省或三省(有時候也有一省)設立一個大軍區,大軍區司令官稱“總督”——也可以稱為太上省長。這些地方政府的高級官員,當然全由滿族人擔任。直到下世紀(十九)中期之後,滿族人無力控制全局,才不得不情願任用漢人。
東北是滿族人辮子王朝的發祥地,設立了三個“將軍”一個駐盛京(遼寧瀋陽)稱盛京將軍;一個駐吉林(今吉林省吉林市)稱吉林將軍;一個駐齊齊哈爾,稱黑龍江將軍。他們辦公的官署,稱將軍衙門。但他們的轄區卻沒有名目,既不稱省,也不稱特別區。人們迫於需要,只好稱它為省,而把全部滿族故土,稱為東三省,但事實上並沒有省,直到二十世紀初葉,才由清政府改稱為省。滿族人的政治思想仍十分簡陋,只有部落(八旗)觀念,還沒有行政地區觀念。將軍事實上是總督兼省長,主要任務是維持治安和防止漢人移民。
內蒙古,則設立三個官階比“將軍”次一級的“都統”只管軍事。一個駐承德,稱熱河都統。一個駐張家口,稱察哈爾都統;一個駐綏遠城(內蒙呼和浩特)稱綏遠都統。主要任務在鎮壓蒙古人叛變和防止漢人移民。內蒙古人民則自己有自己的盟長(地區首長)、旗長(縣長)享有比漢人稍高的自治權力。
青海,設西寧將軍。西寧城在行政上屬於中國本部十八省之一的甘肅省,但駐在西寧城的滿族人將軍,卻是青海地區的首長,地位跟東三省的將軍一樣。他統治下的有漢人、蒙古人、藏人,情況比內蒙古複雜。
外蒙古和西藏,在每一個地區的首府,設一個“辦事大臣”駐外蒙古庫倫(烏蘭巴托)的稱庫倫辦事大臣,駐西藏拉薩的稱西藏辦事大臣:他們在質上類似總督,但來辦對外國的涉。在外蒙古境內,與庫倫辦事大臣並置的,又有烏里雅蘇台將軍,職掌跟設於東北、青海的將軍相同。外蒙古人民和西藏人民享受的是更高度的自治,他們不直接隸屬於辦事大臣,而仍然直接隸屬於他們原來的首長,獨立王國的形式繼續存在,辦事大臣只不過是清王朝皇帝的代表。
新疆,在它的首府伊犁(新疆伊寧·準噶爾汗國的故都)設伊犁將軍,跟東北、青海各將軍質相同。另外在喀什噶爾(新疆喀什)設一個參贊大臣,負責天山南路維吾爾人和漢人間的事務。
七朝鮮·琉球·安南跟疆土開拓同時進展的,是藩屬關係的加強。藩屬,用現代話來説,就是被保護國。
疆土的開拓是征服其他土地使成為中國不可分的一部分。藩屬則仍是獨立國家,但向中國稱臣進貢,承認中國皇帝也是他們的皇帝,表示對中國尊敬服從,中國則允許他們跟中國貿易。中國不干涉他們的內政,但有權處罰和獎勵他們的國王,因為他們的國王必須經過中國的加封之後,才算合法。藩屬國王也以被中國加封為一種光榮和保障,他用此向懷有敵意的鄰邦顯示,他已獲得一個龐然大物當他的靠山。——藩屬國的元首隻能稱國王或可汗,不能稱皇帝。一旦稱皇帝,就等於離藩屬地位,跟中國平等。在中國看來,世界上只有一個皇帝,如果有兩位皇帝同時出現,就等於天上有兩個太陽,非拼個死活不可。所以有些藩屬,雖然已稱皇帝,但為了取得中國的保護,對中國仍謙卑的只稱國王。像以東京(越南河內)為首都的大越帝國皇帝,他對中國只稱中國所封的安南國王。
朝鮮王國是中國最古老的藩屬之一,世界上再沒有兩個國家能像中國跟朝鮮這麼長期的密切融洽。中國為保護朝鮮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過去的事我們已敍述過,到了下世紀(十九)中國又為他作出第二次更大的血犧牲。
另一個同樣古老的藩屬琉球王國,在十四世紀時,原是三個小國。十五世紀初葉,被其中之一最強大的國王尚巴志所統一,遂即派遣使節,遠涉大海,向中國進貢,請求中國保護。它的首都名中山城,因之中國就封尚巴志為中山王。不過本人的勢力,因地理上更接近的緣故,不久也深入琉球各島。每逢中國使節到琉球時,國王總是下令,命本人先行躲避起來,在天朝大臣停留在國內期間,止人民説本話,並塗去街市上的文廣告。南第三個古老的藩屬,是前面曾提到的對外稱大越帝國的安王國。安南第一任國王黎利,於十五世紀離中國獨立,效法中國對首都稱“京”的習慣,把趾城(河內)改稱東京,建立大越帝國,但仍尊奉中國為宗主國。黎氏王朝的政權後來落到大臣鄭氏家族之手。鄭氏所屬的將領之一的阮氏家族,起而反抗鄭氏上欺國王下壓羣臣的作風,在南方的順化城,宣佈獨立,另行建立一個廣南王國,跟北方的鄭氏家族專權的大越帝國對峙,國土從當中分割為二。
本世紀(十八)七十年代,另一個阮姓家族崛起,稱為西山黨,他們的領袖阮文嶽,於一七七三年攻陷順化,把舊王殺掉,而自稱是廣南國王。舊王的弟弟阮福映逃了出來,他就是越南歷史上有名的嘉隆王。他逃到暹羅(泰國)又逃到富國島,夜圖謀奪回政權。
西山黨既征服了廣南王國,新王阮文嶽派他的弟弟阮光平北伐。本世紀(十八)八十年代,阮光平攻陷東京(河內)廢掉皇帝黎維祁,自己坐上金鑾殿。黎維祁逃到北京,向宗主國求救。中國決定出兵,一七八八年,中國遠征軍總司令(兩廣總督)孫士毅,率領大軍護送黎維祁回國,擊潰阮光平的抵抗,進入東京(河內)黎維祁復位。於是孫士毅洋洋得意,認為他的神機妙算超人一等,不再採取戒備措施。次年(一七八九)元旦,正當他大擺酒席,慶祝新年時,阮光平發動突擊,遠征軍潰敗,數千人被殺,黎維祁和孫士毅狼狽逃回中國。
但阮光平深知橫挑強鄰的結果是什麼,他預防中國採取長期的報復手段,就派遣使節到北京匍匐請罪。恰好中國當時的皇帝弘曆是一個虛榮心很強的人物,對阮光平的恭順態度,大為歡喜。明年(一七九o)弘曆八十歲生,阮光平又親自到北京恭祝壽誕,弘曆就把黎維祁拋到腦後,而封阮光平當安南國王。——但事情並沒有結束,西山黨的好景不常。逃亡中的嘉隆王阮福映,靠外手段,得到侵入東方的法國強大軍力援助,於本世紀(十八)九十年代反攻,一連攻陷順化和東京(河內)阮姓政權的西山黨瓦解,阮福映統一全國。下世紀(十九)一八o二年,阮福映向中國報告復國經過,請求加封。凡是政治都是現實的,中國又把阮光平拋到腦後。一八o四年,加封阮福映為越南國王,即大越與廣南的合稱。從此安南改稱越南亅亅亅45.第四十五章:清朝的文治武功緬甸是中國南方的緊鄰,但因萬山重疊,兩國的往很晚。本世紀(十八)五十年代,緬甸國王雍籍牙在給中國皇帝的報告上説,第一世紀九十年代時,他的祖先雍田,曾被中國當時東漢政府第四任皇帝劉肇封為緬甸國王(當時稱為揮國)還賜給一顆金印。不過中國史學家對此不敢肯定,因為史籍上查不出這個記載,除非真有金印作證。
緬甸跟中國發生關係,似乎開始於十三世紀,位於雲南的大理帝國消滅,雲南地區隨着蒙古帝國的擴張,而並於它子國之一的元帝國,緬甸才跟中國接壤。上世紀(十七)六十年代,緬甸把請求政治庇護的中國明政府最後一位皇帝朱由榔,給清政府。這件事情發生後,中、緬兩國的邦,並沒有加強,甚至並沒有繼續。因為緬甸不斷的內亂,中國也正全力在北方開疆拓土。
經過九十年的疏遠,本世紀(十八)五十年代,緬甸名王雍籍牙在位,跟中國恢復邦。他逝世後,兒子孟駁繼位,進攻東鄰的暹羅王國(泰國)把暹羅併入版圖。
緬甸勢力膨脹,使它不斷干涉中、緬兩國之間屬於中國的一些部落,這些部落向中國清政府乞援,清政府已十分不高興。但按下戰爭電鈕的人物,卻是清政府的一位贓官雲南總督吳達善,他向請求歸附的桂家部落(據説他們是跟隨朱由榔亡到緬甸的羣臣們的後裔)酋長宮裏雁,索取重賄,其中一件是珍珠馬鞍,宮裏雁無力奉獻,吳達善就把他逮捕入獄害死。宮裏雁的緬甸籍子囊古為丈夫報仇,向緬甸國王孟駁遊説,緬甸遂在這位奇女子引導下,向中國沿邊發動不斷的攻擊劫掠。
中國政府改派明瑞出任雲南總督,於一七六七年,率軍攻入緬甸,企圖奪取它的首都瓦城(曼德勒)可是進入緬甸境後,在一個名叫象孔的地方,陷入緬軍的埋伏,全軍覆沒。中國政府再派第二次遠征軍,由傅恆當總司令(經略)於六十年代最後一年(一七六九)再度深入。可是熱帶森林地區所特有的瘴氣——空氣污染和疾,無法克服,將領和戰士們相繼染病死亡,軍心恐懼,在中途停頓,不敢前進。恰恰這時候,緬甸政府得到消息説,暹羅王國故土上的中國僑民鄭昭,集結了武裝部隊,正攻擊緬甸的佔領軍。緬甸不願兩面作戰,就向中國請求和解,承認作中國的藩屬。遠在北京的弘曆皇帝,正在進退維谷,也樂得就此結束。但緬甸的態度十分強硬,當中國遠征軍代表跟緬甸軍司令眇旺模談判,中國要求緬甸歸還所侵佔的木邦(緬甸臘戍以北一帶)等三個部落的土地時渺旺模左顧右盼,沒有聽完就掉頭而去,遠征軍代表只好瞪着眼睛回來。
緬甸當時的目的只求停戰,並不是真心的低頭,所以當中國退軍之後,兩國敵對如故。一直到了十八年後,一個曾經當過和尚,跟前任王室沒有關係的國王孟雲即位,他為了取得大國的支持,於一七八八年主動向中國進貢。中國政府於一七九o年,加封蓋云為緬甸國王,才正式確定宗主國和藩屬國的關係。
跟緬甸同樣情形的,還有尼泊爾王國。
緬甸開始向中國進貢的那一年,也正是中國護送大越皇帝黎維祁返回東京(河內)復位的那一年——一一七八八。就在這一年,遙遠的喜瑪拉雅山南麓的小國尼泊爾,突然向比它大一百倍的龐大的中國進攻。尼泊爾王國為什麼如此,傳説不一,可信的一個傳説是,後藏喇嘛教領袖班禪的一個部屬丹津班珠丹,因為受到不公平的酷刑(臉上被刺字)逃到尼泊爾。這時正當班禪積欠尼泊爾太多的貿易借款,一直不肯償還。尼泊爾早已憤怒,得到丹津班珠丹作嚮導,遂採取強硬手段。清政府一面派四川兵團入藏應戰,一面派藩屬事務部副部長(理藩院侍郎)巴忠,代表皇帝,擔任監軍。不知道什麼原因,巴忠竟做出一件使人連做夢都夢不到的荒唐怪事,他是由青海那條大道直接到拉薩的,不等四川兵團抵達,就先行跟尼泊爾代表談判,承諾每年付給尼泊爾一萬五千兩贈款,換得尼泊爾撤軍。但巴忠卻向皇帝弘曆報告説,尼泊爾已被他巧妙的辯才和義正詞嚴的立場所折服,自動退出中國國境。對於每年一萬五千兩的贈款,隻字不提,而只秘密通知達賴,請達賴按時送去。誰知道達賴一口拒絕,尼泊爾當然不肯甘心。一七九一年,再度進攻,攻陷喀則,班禪逃到拉薩。尼泊爾軍隊把班禪宮中所有的珍寶和喀則民間的財物,搶劫一空。
巴忠聽見尼泊爾索取贈款的消息,就跳井自殺。我們無法瞭解,天下竟有這種渾人,他怎麼會想到他可以對如此重大的國際涉,能夠一手掩蓋。
中國遠征軍於次年(一七九二)抵達西藏,尼泊爾軍隊敗走。遠征軍尾追,越過喜瑪拉雅山聶拉木山口,進入尼泊爾國境。尼泊爾軍再敗走,遠征軍隊進攻它的首都陽布(加德滿都)旦夕可下。司令官(大將軍)福康安,這位被譽為皇帝弘曆手下第一名將,對自已的用兵如神,大為滿意,他自比為《三國演義》上的諸葛亮,手拿羽扇(這是諸葛亮的標幟)坐在四人抬的轎子上(效法諸葛亮的四輪車)一副戲台上人物的模樣,從容指揮作戰。尼泊爾乘他正自命不凡,疏於戒備之際,發動猛烈反攻,遠征軍大敗,死傷慘重,福康安狼狽逃命,幾乎成了第二個帶汁諸葛亮。
然而,當福康安好容易離追兵,穩定局勢,恐懼尼泊爾下一個攻勢時,尼泊爾卻派遣使節到軍前請求和解,願作中國的藩屬,定期進貢。福康安喜從天降,迫不及待的立即接受尼泊爾的請求,撤軍回國。事後才知道,並不是尼泊爾突然發作了神經病,而是另有原因,它曾向鄰近的駐在印度東部加爾各答的英國軍隊求救,英國那時還不願跟中國結怨,以免妨礙通商,而尼泊爾政府的另一個敵人披楞部落,正在南方國境發動攻擊。尼泊爾政府不願受到前後夾擊,而尤其恐懼中國的遠征軍會源源而來,沒有個完。——尼泊爾當了中國的保護國之後,就發現了好處,成為中國最後喪失的藩屬,直到二十世紀初葉,還向中國進貢不輟。
不和中國土地相接的藩屬,除了琉球王國外,還有暹羅王國。現代暹羅——二十世紀時改稱泰國,它的開國國王鄭昭,是中國廣東省澄海縣人,驅逐緬甸佔領軍後,他立即派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