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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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追憶。
那是失去歸屬的靈魂最後來到的連接今生與黃泉的地方,所以被人稱為“恐山“。
雖然初見時覺得那景象無限傷,但同時又覺得這是最適合我的地方。
★★★經營着安井旅館的老婦人叫做麻倉木乃,雖已高齡但仍健朗。説是讓我幫忙打理這幾乎無人光顧的旅店,其實只有她自己時亦將一切都打點得井井有條,喜歡獨居的她只偶爾聘用清掃、送貨的幫傭。
不久之後我就發現了她的正職。原來她是當地小有名氣的靈媒師,對卜卦問米、驅避噩都有着一定的造詣。我曾親眼見過她召回死者的靈魂,因此對她的能力深信不疑。她笑着説我也有那種才能,問我要不要學習“降靈術“,我猶豫了片刻,點頭答應。
比起和人類,和這些孤寂無依、彷徨徘徊的靈魂談,會更有共同語言。
我成了木乃婆婆的弟子,進行“市子”(注)的修行,並與她一同生活。在這四季吹拂着森然寒風的北之地,自己的心也如冰封的宇曾利山湖面(注)一般變得蒼茫寂定,數載秋轉瞬即逝。就此歲月荏苒,光陰如梭。
★★★九歲那年的初冬,鮮有人至的旅店中來了遠道而來的賓客。木乃婆婆早就為此做了準備,她雖不喜形於,我卻能到這次的訪客是她期盼已久的。
本以為從婆婆的本家前來的貴客會有多少隨行者和排場,不免令厭惡人羣的我心生不快情緒,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來人只是一個比我高不了多少的男孩。
一身淺長大衣的少年有着一頭剛好及肩的暖褐頭髮,耳後箍着一副橙黃的耳機。中分的劉海搭落在臉頰邊,隨着每個動作而起伏搖盪,卻更突顯出那中間的面孔,清秀,單純。烏黑的漂亮雙瞳中映着尚未消融的雪光,澄清透亮中帶着幾分平和慵懶,猶如温潤的琥珀。
之後是預料中一般,他很歡樂地向木乃婆婆行禮寒暄,然後看到了我,馬上轉身過來朝我打招呼,嘴角掛着柔和的淺笑。
原本是非常自然的發展,那包含着暖意的笑容也沒有什麼錯,但我心裏卻莫名地湧起悲涼。到底有多久,未曾在人前出過笑容了呢?連我自己都已經記不清楚,如今,大概連怎樣微笑也忘記了吧。
見我冷漠如冰的臉,他的微笑漸漸僵化成莫名和尷尬,臉上的隨之顯現的那種呆滯表情將我尚未形成的第一印象擊碎,好度降至負值。
他們之後的對談我沒有在場,反正祖孫敍舊、共享天倫這種事和我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我不用也不想知道那天木乃婆婆和那少年暢談的內容,於是在雪花飄落的午後走出了旅店大門,漫無目的地漫步於行人寥落的街頭。
冬的陽光幾乎沒有温度,夜晚也來得很早。我佇立在恐山腳下的小路邊,望着籠上一層瑩藍的雪路和深諳的山林出神。直至濃厚的睏倦之意襲來,身體也凍得受不了時,被迫返回。
踏進旅店大門時已經深夜,我輕輕拉開門,不打算驚擾或許已經入睡的他們,但卻和等候在那裏的木乃婆婆撞個正着。客廳沒有開燈,被忽然發出的動靜嚇了一跳的人反而是我。
“回來了?安娜。”婆婆的聲音並沒有異樣,但這在我看來卻反而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反正,我已經做好了被訓斥一番的心理準備。於是我帶上了門,陰沉着臉站在那處,但預想中的情況並未發生。像是確認了我無事之後她就拄着枴杖轉身離開了,並叫我也快點去休息。
輾轉反側的夜裏,各種荒謬的、悲傷的、古怪的想法糾纏於腦海中,讓我無比慌亂和煩躁。然後不知何時終於疲憊入睡,在夢中再次見到了面部已經模糊不清的雙親。雖然我竭力追趕,依然無法留住他們逐漸遠去的身影,最後我在自己的呼喊聲中醒來,驚覺時間已近上午十時。
急忙起身穿好衣服來到外間,卻遍尋不到婆婆的身影。正當我疑惑之時,卻見她從大門外悠悠地踱進旅店來。
“沒有睡好麼?”
“…恩…那個…”想問的話哽在了喉間,讓我少有的慌亂了起來。
“如果是問葉的話,他已經坐早班車回去了。來,我們進去説吧,今天風大。”我小小地吃了一驚。畢竟是木乃婆婆三年多都未相見的孫子,為何只待了那麼短暫的時間就匆忙離去呢?
雖然我沒有問出口,但婆婆像是完全明瞭了我的心思般微微一笑,説是因為少年覺到我對他的到來似乎有些不快,所以就提前回去了。
握緊了手心中的衣褶,雖不説話,我也明白此刻心中湧起的窘迫覺中有着不少歉意。
好在木乃婆婆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坦白直言告訴我那個少年的來意。
他是從遠在島的隱岐島後麻倉本家專程來見我的,但這卻不是他自己的主意。
我早就猜惻過,婆婆的本家一定也是在陰陽道領域頗具影響力的家族,現被證實這想法果然沒錯。
那位少年名叫麻倉葉,是麻倉家主葉明的嫡孫。他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名叫麻倉好。
麻倉和隱岐島後其他四個家族被當地人並稱為御五家,是從非常古早的年代起就駐守在那裏的貴族,而且家族內主要成員皆奉行神道理念,於陰陽五行和各種咒術,可以説是在現代本已很鮮見的靈能者家族之一。
除了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