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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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鎮上的朱家跟雲家是兩大家族,不喜外人,最好別去他們家門前逗留。
陳仰揹着包,手裏摳着片,鎮長的任務介紹裏有線索,小寡婦的叮囑裏面也有,可現在他沒有方向,一籌莫展。
小寡婦姓周,後廚的人對她並不客氣,當着她的面都敢給白眼。
私底下還不知道會怎麼嚼舌頭子。
陳仰動了動鼻子,空氣裏飄着絲絲縷縷的魚香味,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的。
最近隔兩天就有魚,抓得多了,吃不完。
現在家家户户的晚餐都是魚。
客棧裏也是。
所有菜都以魚為主。
陳仰聞着香味,想着吃魚搶命,不有點的,他摳了一個片給朝簡:“周寡婦是齊家的兒媳,這個信息是對的吧?”朝簡吃掉片:“嗯。”
“她因為某個原因,在齊家不受寵,沒地位。”陳仰掃視小鎮,現在的它披上了一層昏暗的光暈,一股子民國繡花鞋鬼片風,他打了個抖,“這很矛盾啊,要是不受寵,怎麼還讓她打理客棧,難不成齊家沒人了?”小鎮子,古舊,保守,封建,寡婦。這幾點一結合,充滿了故事。
朝簡停下腳步,衝一處頷首:“那有個老人,你去問你想問的。”陳仰看了看,轉頭道:“你呢?”
“我不會跟着你。”朝簡説,“你自己去。”那老人家揹着竹簍,不知從哪回的鎮子,打着補丁的褂子上有不少泥巴。
陳仰的腳步很遲疑:“她是人是鬼?”
“快點。”朝簡推他。
陳仰被推得往前走了一步,之後的第二步第三步都是他自己走的,他謹慎的走到老人家跟前,強迫自己不去考慮是人是鬼,直奔主題的打聽周寡婦。
老婆子的嘴裏嚼着什麼,乾癟的嘴一動一動,口齒模糊不清:“小夥子,你是外地來的啊,長得真體面。”陳仰:“……”這一塊黑燈瞎火的,能看清他的臉?
“齊家客棧開得好啊,進鎮做買賣的都住那兒。”老婆子碎碎叨叨了句,“咕嚕”一聲把嘴裏的東西嚥下去,“哦對了,小夥子,你問齊家那媳婦是吧,我勸你管好自己的嘴跟腳,寡婦門前是非多。”説着就進了巷子。
陳仰不敢再往裏追,白天的時候他有留意,那是條深巷,他怕自己有去無回。
“老人家,”陳仰站在巷口喊,“我是下午來的,當時大家都在河裏抓魚,您也去了嗎?”老婆子走得很慢,語氣有點衝:“我都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湊不上那熱鬧。”潛台詞是,但凡腿腳能利索點,她就去湊了,可惜啊,沒趕上好時候。
陳仰喊:“鎮長説吃魚搶壽命是不孝不仁不義。”他又來一句,“還説都是命數,該來的都會來。”後半句是他胡編亂造。
深巷裏的腳步聲一停,老婆子枯瘦的身影轉過來,滿是老年斑的臉很模糊,一雙眼盯着陳仰:“高德貴真那麼説?”陳仰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對。”老婆子發出幾聲笑,那笑聲讓陳仰後腦勺發麻,他快速往朝簡那跑,途中聽到了説話聲,從拐角後面飄出來的。
是一男一女。
女的是喬小姐,她的聲音很有特點,尾音曖昧而多情。
男的不是哪個任務者。
陳仰隔着虛空跟朝簡對視一眼,他往説話聲那裏靠近,發現喬小姐倚着牆,白底鏽牡丹的旗袍在月下十分美。
一個男人背對着陳仰,臉埋在喬小姐的脖子裏,呼聲很重,夾雜着濕膩的音。
喬小姐不合也不抗拒,她單手撐着牆面,漂亮的手指進大波捲髮裏面,媚眼看着陳仰。
像是在問,要不要加入。
陳仰:“……”陳仰回到了朝簡身邊,説了他和老婆子的談話內容,以及喬小姐一事。
“老吳不是一直黏着喬小姐的嗎,不知道怎麼沒在,喬小姐的膽子真大,竟然敢一個人行動。”朝簡冷淡道:“那叫捕獵。”陳仰沒聽明白:“啊?”朝簡説:“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以為她為了獲得線索,被迫用身體引誘男人,實際是她在讓男人伺候自己,聽不懂?”他靠近陳仰的左耳,低語:“癮,懂了嗎?”陳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懂了。”
“癮”這種詞,跟他這個看起來沒有情愛,沒有紅塵俗事的搭檔很不搭。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陳仰説,“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在任務世界那麼放任自己,翻船了怎麼辦?”
“一個男人她能應付,幾個呢,一羣呢?”朝簡嘲諷道:“麻煩你收收你的善心,她的身手比你好。”
“就你剛才看見的那一幕,是她挑中的獵物,如非自願,對方想那樣做,現在已經成一具屍體了。”這些話要不是朝簡説的,陳仰一個字都不信,他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你是什麼時候觀察她的?”朝簡答非所問:“她是個老江湖,不用你心,你管好自己就行。”陳仰嘀咕:“你察言觀的功夫比我到家。”朝簡説:“別嘀咕了,你數一下亮着燈的都是那幾家,記清楚。”陳仰定了定神,邊走邊觀看,這一路的窗户裏都是朦朧的光亮,屋子裏點的是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