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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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與自己在一起。
馬車向京外行去,鳳夕端正地坐在軟榻上,謝青疏坐在他身側,一挑簾子,看着路上行人熙攘,三兩孩童嬉鬧而過,他轉頭問鳳夕:“久不出門,怎麼不看一看外面?”鳳夕回他:“看不看,都在那裏,沒有什麼變化,也就不看了。”謝青疏心中微動,又問:“忘了問鳳夕,為何要入無名寺?”
“當年曾遇一個從無名寺裏來的僧人,承了他的恩惠,他道我有佛緣,讓我入寺修行。”鳳夕看他,面寧靜。
“哦?”謝青疏半倚在榻上,似是漫不經心,又似心事重重,他盯着軟墊上的福壽紋,“那鳳夕是如何回的?”
“我説我已入紅塵,草木有心,佛不可修。”鳳夕盯着謝青疏的食指,一字一句,他有些悵惘,“那僧人後説我與上京有緣,終有一會來此處。若來了,便去寺中尋他。”
“因何有緣?你心可變?”謝青疏捉着鳳夕的腕間,才有些急切。
倘若他説是與這無名寺有緣,要去寺中苦修,自己定要將他鎖在院中,去什麼勞什子的踏青。謝青疏不知自己眼眶泛紅,了幾分不似人的
。
“我心未變。”鳳夕應他,珠玉落地,了面前人的一顆心。
無情妖遇有情人,便生了執,紅塵萬里翻,佛渡不了他。
“那便好。”如此,謝青疏才出一點笑,如釋重負。他從袖中暗袋裏掏出一節紅
,扯過鳳夕的腕間,湊前咬了一口,便見鳳夕抖了一抖。
他一雙桃花眼含着笑,落着,偏是不讓鳳夕瞧,只將那段紅繩綁在眼前人的腕上,正是好顏
。
摸索那節漏出的皓白,摩挲幾下,還未用力便落了紅痕,謝青疏嘖了一聲,有些不滿地看着鳳夕説一句“嬌氣。”可真是好不講道理。鳳夕目瞪口呆,沒想到這竟是自己的錯。
謝青疏自是志得意滿,鳳夕綁了孃親替自己求來的紅繩,定是要與自己成親,一路想着,竟是連房花燭夜要説些什麼都想好了。
待他回了神,便落在無名山腳下,鳳夕推了推他,説句“到了。”正是暮時節。
頭正好,無名山上荼靡花開得正盛,有幾處櫻花點綴,林間樹影婆娑,待到半山
,偶有疾風過,便也可以領略一把何為松濤如怒。鳳夕於此處,便是神清氣
,暗道不愧為靈山,可他旁邊那一個卻是不夠
利,只是懨懨地行走。
鳳夕反應過來,皺了皺眉,探手去摸謝青疏的額頭,“臨淵可是不太舒服?”細細摸了摸,卻發現正常的。
謝青疏將下巴抵在鳳夕的肩頭,半死不活道:“此處花開太甚,我聞着它們的香味便不舒服。”他湊到鳳夕的脖頸處,深深一嗅,聞到草木的清香,才覺得好了一些。
鳳夕啊了一聲,面變了變,才小心問謝青疏,“那我會不會也讓你覺得不舒服?”謝青疏長長哦了一聲,狡黠地側頭在鳳夕耳側壓低了嗓音,“你自是不同,豔而無香,我最是喜歡。”而後也不看鳳夕紅透的耳尖,只是捉了他的衣袖,頗像開屏的孔雀。
山寺香火鼎盛,一路人來人往,世人多求痴願。
踏過三千二百級台階,便遇無名寺。
鳳夕背手看那牌匾,上書無名。再看殿前,遙遙立一小沙彌,那人走近,向鳳夕合十行禮,斂眉道:“鳳施主,請隨我來。”鳳夕不問,只微微頷首,轉頭與謝青疏道:“我去去就來。”看謝青疏一點頭,鳳夕便隨着沙彌去。
謝青疏站在原地,只看殿前錦鯉翻騰。
入了林間幽寂處,踏過青石板路,路邊是竹林,依舊葱蘢條,山後落了座小院,昔
於青寂山遇見的僧人正坐在院中與一面容普通的華服男子下棋。
無人抬頭,鳳夕亦不語。
山風過,颯颯聲起,鳳夕看那廊間掛着的往生銅鈴叮鈴作響,不知是在渡何人的魂,贖何人的罪。
兩刻便過,僧人起身,衝着鳳夕笑道:“施主,別來無恙。”鳳夕回了一禮,説:“大師也是。”僧人看他片刻,才説:“既是來了此處,便是尋到了想尋的人。”不是問,而是答,“施主還是不願變了想法。”鳳夕看着院外翠,回答:“大師早就明白,人心易變,可我非人。”他偏頭去聽山間細碎言語,恍恍惚惚,仍似從前。
嘆了口氣,又問:“此路甚艱?”是前言不搭後語。
“此路甚艱。”僧人閉目,便是慈悲,亦是無情。
鳳夕立於原地,等了許久,才啞聲道:“那我便偷這一晌歡愉。”
“不問來路?”那坐於桌前的男子發問。
“不問來路。”鳳夕一字一句,心意彌堅。林風乍起,靈鳥蜿蜒而上,聲脆不息,似是數年天界台前,遙遙一見。
“施主與佛有緣。”僧人仍像四年前一般,對他説同一句話。
鳳夕看他,良久才彎了眼角,自是風無雙,“我喜歡的那人偏愛美
,三千煩惱絲,我還是留着好。”他摸了摸自己的白玉發冠,神
温柔一瞬。
“他有那麼好?”
“自是哪裏都好。”第四章鳳夕往山前去,轉身看時,院中花非花,霧非霧,似是神仙化境。他一笑,不再回頭,去尋他的人間。
“天樞,你怎的不攔一攔他。”説話的,正是原本端坐於桌前的華服男子,他現了原本面貌,面容昳麗,便是司命星君。
僧人挑眉,不像尋常的和尚,是他口中的天樞。
他問:“攔得住?”司命一抖,似乎想起鳳夕的戰鬥力。
“我説他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