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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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臉頰藏進臂彎裏，受着後背迅速升温。

亞伯。

在麥稈的細微陰影中，該隱想起了自己的“本意”。

我在贖罪了。

我願意以死換取你的原諒。

可我沒法告訴你，你也想不起來自己的過去，這可怎麼辦？

我的種種行為……應該算有意義吧？

火焰烤灼着他的脖頸。

燙。

該隱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連遊移在面前的氣息都帶着強烈的焦灼。

疼。

如果在蛾摩拉的時候，他更小心一點就好了。

如果亞伯沒有受到傷害就好了。

那麼，他們穿行在兩個城市之間，就是該隱為亞伯死了兩次——這是遲到的懺悔，所以懲罰加倍也是應該的——你會因此原諒我的一時衝動嗎？

一時衝動。

該隱想到這裏，心臟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他都快忘了。

亞伯能這麼平靜地和他相處，完全是因為他對以往一無所知。

如果他想起了過去……

可如果他想不起過去……

麥田裏有一片麥稈的怪異地向四周傾倒。

遠處的兩個“異常者”對視一眼，向着麥田靠近。

可他們前進的速度遠沒有陽光直的速度快。

麥田裏升起一簇明亮的火光。

兩人在田埂邊齊齊停下腳步。

“你看到了？”

“裏面是人。”

“肯定是那個……獨行者。”其中一人了口口水，“他居然沒穿外套。”火光灼灼，從麥田中央開始燃燒，又蔓延到四周的乾燥作物上，頓時鋪出一大片焰。

“他死了？”

“死定了。”

“怎麼辦？”

“不用我們問，這種火光肯定都能看得見。”這光焰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死了？”首領匆匆趕到，怒喝出聲，“他怎麼死了？”沒人應聲。

“未來要出問題了！你們這羣蠢貨！”首領怒氣衝衝地向着所有人喝道，“我們承受不起預言者所説的後果！”時隔多，亞伯終於又看見了那座白塔。

上一次看見還是在那個石窟中，從上而下望過去，處處是雕細刻的圖案花紋，純潔無暇，美不勝收。

但此刻，白塔就像一座墳墓。

這種想法讓亞伯急促地息起來，可空氣完全不進肺裏。

在空氣中溺亡的想法讓他痛苦地攥緊了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