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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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結束了。”有人在他身邊勸道。

死亡嗎？

“都離開這裏，塔要啓動了。”周圍嘈雜的聲音逐漸遠去了。

我要回到石窟之中了？

該隱會在那裏等我嗎？

我要向他道歉。我連累他一次次經受死亡的折磨，那種覺必定不太好受。

該隱……

亞伯跪倒在冰涼的水晶地面。

整個世界在他的眼中綻出明麗絢爛、紛繁複雜的彩。

他什麼也看不清，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臟在劇烈收縮、膨脹。

毒藥。

他還記得脖子被異常者撕下一塊的痛楚。

他癱坐在地面，雙手顫抖。白塔頂端的柔和光芒不斷擴大，漸漸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光明之中。

我要死了，亞伯心想，要回到石窟中了。

石窟。

最後一秒，他心裏惦記的還是該隱抵着他額頭的那一刻。他能知到該隱心裏那種既絕望又解的複雜心理。

他在想什麼呢？

帶着這種惑，他向後仰倒，卻沒撞上堅硬的水晶地面，而是栽進了一片明亮的光海。

石窟沉默着，亞伯也沉默着他覺自己變成了石窟本身——與雜草、磚瓦融為一體，整個人——整個建築彎曲着，籠罩着那方高高的平頂金字塔。

這種覺不好描述。有那麼一會兒，他幾乎想不起自己曾經是什麼模樣。人類？？瞳孔？知覺？沒有區別。所知所念全部融為一體。

他只是凝視着下方的那方金字塔，長久地凝視着，不知過了多少年月。

終於，石窟裏有了變化。

那方棺材的棺蓋無聲地移動起來了。

沉重的石板砸在地上，發出低而悶的撞擊聲。棺材裏的人扶着棺沿坐起身，急促地息着，四下裏張望着。

他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不過顯然沒找到，表情由緊張到失望，變化得格外明顯。

有點可憐。

堅硬的石棺裏沒有其他多餘的鋪墊物，也不知道那人在裏面躺了多久，只是起身的時候動作僵硬，先是半跪在棺材裏，最後扶着棺材的邊緣，□□着直起了。

他跨出棺材，身上簌簌落着焦黑的灰。一束麥穗從他的睡袍上飄向地面，又被那人緊緊攥進手裏。穗杆在燭光下泛着金的亮光，閃着礦物般瑩亮堅硬的澤。

亞伯看着那人拖着虛弱的腳步來到棺材旁的祭台前，將麥穗擺在台上。

那裏已經放了一小塊鮮紅的血，再加上這株麥穗，似乎在進行特別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