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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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爛門口做什麼?真是。”
“嘖,不準回嘴。”池逾的話語是斥責,臉上卻是化不開的笑容。他看到房內放着那張自己以範餘遲身份送過的古琴,便撐着下巴説:“送了張琴,卻沒好好聽你彈過,我有點像冤大頭。”谷藴真捧着熱水走過來,池逾動都沒動,他只好親手喂這人喝,然後被他順勢環住。谷藴真説:“這張琴叫做餘音,餘音繞樑的餘音。”
“嗯……”池逾心不在焉地聽他説話,在室內暖過來的手指和腦子都很迅速地滑向了另一個領域。他喝着熱水,覺得有點不夠,於是伸手推搡谷藴真的食指,推到杯沿,蹭到了自己的,才堪堪滿意。
谷藴真好像有些失語,又有些緊張,繼續説:“我小時候,我父親用這張琴教我學琴的。第一支曲子叫《相思曲》,那時候我母親已經去世,他大約很思念她。”他低聲地唱那支曲子裏的一小段:“落紅亂逐東水,一點芳心為君死。”池逾才抬起了眼睛去看谷藴真,他微微聚着劍眉,好像在努力地解開什麼謎題。
不知道緣自什麼衝動,也許是因為明明應該習以為常的一場小別,也許是因為天生就傷悲秋的多愁善的內心,總之谷藴真低下了頭,和池逾額頭相貼。
兩雙眼睛坦誠地對視,兩顆心靈也在互相猜度。
谷藴真説:“因為我父母的生別離,求不得。所以我很怕分別。”他的聲音趨於微弱,但池逾還是聽得到,他説:“所以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再不要看別人。”池逾花名在外,池逾風成,許許多多的名頭綴在池逾名字的後面,讓谷藴真的安全變得很少。他聽坊間傳聞,驚池逾在那些風言風語裏亂拋真心,不吝千金,又情不自地暗生憂慮,懼始亂終棄。
再多接觸,再多瞭解,也不過想求得一句真心實意的承諾。
“…………”池逾沉默許久,久到令谷藴真都有些害怕了,他讓池逾捧自己的臉,眸帶慌亂,意圖找到別的話題,掩過去這段不被重視的祈求。混亂中,他真的想到一件事,連忙説道:“池逾,你那天給我房間鑰匙,一定不是因為專門找個地方給我送禮物吧?你想要我是不是?我願意……別不説話。”他要獻吻,主動去親池逾,但嘴也在發抖,池逾的手就落到他的後腦勺,把他的腦袋輕輕按在懷裏,那是最貼近心臟的地方。池逾跟着低聲説:“這麼一想,我確實太膚淺冒進。”他腦子裏還在斟酌,於是説出口的話不經修飾,很是直白,他道:“到底我沒有真正愛過誰,這麼沒有經驗,才沒有讓你擁有很多的安全。”
“抱歉,我會努力學的。”池逾説,“不要你的願意和不願意。”他們依偎在一起,呼相聞,心跳在同一頻率地快速跳動着。谷藴真逐漸恢復了情緒,平靜下來,他到池逾擁抱的力度依舊那麼大。
寂靜裏,池逾忽然説:“你記住,我愛你。”也許是第一次説這樣示愛的話,是以池逾雖然格張揚,也不免有些侷促。他按着谷藴真的肩膀,微微低頭,好像從他温馴的肩頸弧度裏找到了繼續表白的動力,於是輕咳一聲,將想説的話緩慢地、逐一地撿了出來。
但好像也無從説起,只能隨心而語。
“我欣賞過花樓街頭的無數美人,喝她們妙手遞來的好酒,吻她們送來的朝鮮花;我喜歡妙齡少女的清脆笑聲,追隨過她們窈窕的背影;我買過玻璃展櫃裏琳琅滿目的金銀首飾,送與乞人,送與者;我為路邊枝頭的雀語鶯啼停留過,也為漉山的虞美人痴沉醉……山川河海,紅妝月,我無一不愛。”池逾道,“這是因為我愛浮生、我愛萬物。我隨意拋灑心意,但那並非真心,我處處留情,留的也從來不是愛情。”
“只在你這裏,我丟了心。”
“親愛的,”他抬起谷藴真尖窄的下巴,看他濕紅修長的眼尾,笑着説:“但如果這些東西讓你不安,那就讓它們見鬼去吧。”他説:“我不喜歡別的東西了,只喜歡你,好不好?”谷藴真在他手裏很慢地點了頭,兩人捱得很近,他便湊上前想親,池逾卻退開了,搖頭説:“不行。”
“為什麼?”谷藴真惑地看着池逾,又湊過來,生疏地在他的下巴上廝磨,這回池逾沒有避開,谷藴真急於一時,説道:“今天不是你的生嗎?大少爺。”他沒留意池逾的動作和臉都同時一僵。
但是谷藴真被告了白,心情與身體都有些興起,在池逾身上不住地磨蹭。他糾結片刻,把矜持短暫地忘記了,小聲又黏糊地叫他的名字:“池逾……”池逾十分勉強地應了一句,谷藴真又説:“把我當作成人禮物,送給你吧。”他難得那麼主動,話語和行為都出格,但池逾居然半天都沒有動一下,谷藴真終於後知後覺地抬起頭,去察看他的表情。
不充足的光線裏,池逾的表情略有凝滯,他伸手撫了一下谷藴真的臉龐,谷藴真的臉被他擦的這一下微痛,於是蹙起眉。池逾説了抱歉,問他:“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的生?”
“我問的琴行的劉先生。”谷藴真緊張把臉偎在池逾的手裏,他的臉很小,這麼一靠,有種天生就討人歡喜的柔軟,谷藴真問,“怎麼了?”
“……”池逾似乎很疲憊,好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