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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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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兩人互相無聲地推拒片刻,林聞起突然低下頭去,白歲寒措手不及地被他按住腕骨,接着手背上一軟。

他指尖都在發顫,一腳踹在林聞起腹上,又被他藤蔓似的勾纏住腳腕,白歲寒微微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林聞起漆黑的頭頂。

林聞起親過半晌,抬起頭説:“抱歉,你今天這麼可人。我實在太欣喜若狂,方才那一瞬間,我還以為我已經追求成功了。”以及他這套鬼話連篇的説辭確實是臨時亂編的,他也不敢確定在門口時白歲寒有沒有臉紅,但現在,他確信無疑,這人的耳恰似沾的牡丹,殷紅如許。

這種時候,他的長髮就是很好的一個掩飾道具,白歲寒撥了撥原本挽到耳後的髮絲,讓它們遮住臉頰兩側,這樣做時,手指尖又碰到臉,似乎也熱得不正常。

白歲寒於是定在那裏,侷促了片刻,才慢慢找回那副無情無義的面具,他看着手上赤紅的鳳凰墜子,忽覺心中泛着難以言喻的酸澀

他在心裏想,太晚了。

而後在嘴上很輕地説:“我是個已經廢了的人,你又何必作踐自己?你又圖什麼呢。”林聞起皺起眉,須臾便鬆開,他沒有回答那個問題,只是小心地伸出手,與白歲寒含着涼意的、修細的指尖,眷顧地碰了一碰。

“作踐自己?”他的嗓音有些冷,“我只許你這樣説我。”※※※※※※※※※※※※※※※※※※※※今天大雪第28章歲寒翌天淡雲閒,晨間温度不高,白歲寒宿疾纏身,身體虛弱,從起牀一直咳到吃飯,怎麼都停不下來。林聞起給他兩片人蔘含着,白歲寒蹙眉心不甘情不願地張嘴含了,口齒不清地説:“衝。”他説味道衝,林聞起心想我又不能用嘴幫你散味,只好去幫他倒熱水。他端着水杯經過大門,瞥見外頭融融初升的光,又覺得這叫什麼事,三伏天裏喝熱水。

好在白歲寒體虛,嘴常年沒有血,補血的藥用了,並不會輕易上火。

林聞起想起什麼,對他説:“我從漉山帶回幾顆虞美人的種子,種在你家花壇裏,好不好?這院子裏只有一叢無打采的芍藥,我就沒見它開過,整天含苞待放,它怎麼不放啊。”

“……請便。”白歲寒扶着太陽,看都沒有看林聞起一眼,他十分難受,不僅頭昏腦脹,毫無知覺的右腿也居然開始隱隱作痛。

不如截掉算了……

這個念頭剛出現在腦海裏,林聞起就壓下手腕,在他耳側輕輕一擦,像是一個因為過於珍而重之,所以顯得格外小心翼翼的安撫觸碰。白歲寒後知後覺地抬起頭,林聞起卻已經轉出去種花了。

他坐在桌邊,把昨夜林聞起給他的紅繩鳳凰血玉墜子從衣領裏找出來,垂眸看了一會兒,伸手把它從脖子上摘了下來。

林聞起將漉山虞美人在花壇裏種好,便與白歲寒道別,他放心不下,特地囑咐了許多遍,有什麼事等他晚上回來再做,白裏就休息一會,不要到處走動。

白歲寒滿臉的冷漠,聽到後來,反駁説:“我是一條腿殘廢,不是腦子殘廢,囉嗦。”囉嗦難道不是為你囉嗦?林聞起笑了笑,輕聲説:“為什麼不珍惜呢,我只跟你這麼多嘴。”他微微皺眉,又説:“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兩天你好得不像話了……”白歲寒心頭一跳,垂眼不語。林聞起在他身邊又蹲下了,他仰視白歲寒清瘦而鋒利的下頜線,試圖伸手去碰他的手,真的沒有躲開。

林聞起順利地握住了那隻手,指腹貼着那點涼意氾濫的皮膚廝磨,他半是疑惑、半是慶幸地低聲問道:“歲寒……我可以自作多情地認為,你這是願意給我機會的意思麼?”

“不可以。”白歲寒回答地很快,甚至沒有經過大腦思考,他拒絕得那麼斷然,於是也清晰地看到了林聞起眼裏的那點希望與欣喜慢慢消失的過程。

他無聲地動了動嘴,林聞起重新笑起來,鬆開了輕握他的手:“不要説抱歉吧。”白歲寒只能看到他下半張臉,笑得十分支離。聽説一個人的情緒無法在眼睛裏也掩飾得天衣無縫,於是他又去看林聞起的眼睛,果真發現裏頭一片寒涼,像一塊勉強修復的碎玉。

裂痕真是太明顯了。

林聞起臨走之前説:“我晚上再來。”白歲寒説:“你最好不要再來。”他就起身,理了理領口,苦中作樂道:“這是你這個月第十次説這句話,我聽膩了,不如下次換一句?”

“……”他走後,白歲寒獨自在院落裏遊蕩,花壇裏泥土新翻的地方大約是林聞起種了花。他在花壇邊佇立許久,回過神來,只覺天上的太陽光極其晃眼,毒辣得讓人目眩神

眼前的芍藥叢隨風而動,枝葉戰慄似的抖了抖,遠處隱隱有凌亂的腳步聲在靠近,白歲寒撐着枴杖,呼漸漸有些急促,大腦被急劇飆升的恐懼佔領,只餘下一片空白。

他於這樣缺氧的狀態中想,自己先前渾渾噩噩,還以為已經是最壞的局面。

誰知道世間上只會有更絕望,沒有最絕望。當你站在懸崖邊,以為最不濟就是跌落深淵,粉身碎骨而已,卻會發覺那腳底黑暗裏,隱沒着一隻醜陋惡臭的巨獸,而葬身其腹,化為髒污,會比生生地剝離靈魂還要屈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