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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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之林聞起覺得他好像看到白歲寒的耳有點兒紅。
他轉身去把那袋垃圾丟到巷口的垃圾桶裏,心想,這鞋兒衚衕竟然連路燈都沒有,簡直豈有此理。
要是方才那棵榕樹下有一盞路燈,他一定可以把白歲寒窘迫狀態下的所有反應看得清清楚楚,然後視若珍寶地記在心底。
再每複習。
再回去時,白歲寒竟然沒有率先進門,他還靠在門邊,扶着枴杖,微垂着腦袋,不知道在深思什麼。
有一就想要二,得寸便忍不住進尺。
林聞起在台階下問:“你怎麼不先進去?”白歲寒才慢一步地抬起頭,忽地觸到他幾乎如狼似虎的眼神,渾身便輕微地一顫,後退道:“哦……現在進去。”他拄枴杖要轉身,心底不知為何十分不安,彷彿從林聞起的眼神中就已預料接下來的進展,是以肩膀被擰住時,白歲寒並不驚訝,但眸光渙散,顯得分外慌亂。
林聞起的手從他肩膀上滑下去,落到後背和上,白歲寒是真的猝不及防,被他勾住腿輕巧地橫抱起來。細長的枴杖了手,哐啷一聲摔在地上,悲慘地順着裏頭的台階滾進院內。
“林聞起……”白歲寒閉了閉眼睛,壓着怒火説:“放我下來。”
“我可沒有讓你在這裏等我。”林聞起義正言辭地控訴,聲音從頭頂往下飄,他又説:“喜歡十來年的人在家門口等你,換作是你,你會怎麼辦?”白歲寒耷拉着眼皮,消極應對道:“我沒有喜歡的人。”林聞起很輕地笑了一聲,人到夜間總是不憚於出另一面,他久經壓抑的放肆經黑夜的烘托終於出冰山一角,素裏的謹慎與瞻前顧後就全都被方才發現白歲寒等他的一把欣喜的火焰燒得乾乾淨淨。
他低聲:“那我有。我悄悄告訴你,會興奮到想現在就跟他一生一世、地老天荒。”這樣繾綣的話總叫人不忍潑冷水。
連白歲寒今都沒有出聲,只是合着眼皮,假裝自己沒有知覺、破罐子破摔地被林聞起從門口抱進了內堂。
他又返回去撿枴杖鎖門,白歲寒在屋裏扶牆挪動,艱難地把電燈開關打開,燈泡亮起,照映了屋內的陳設。林聞起進來的腳步略有遲疑,他一面把枴杖放到遠處的牀邊,一面自己去扶白歲寒。
總是這樣,抱都抱了,還真當他殘廢?白歲寒有點煩了,冷漠地拍開他伸出的手,拒絕道:“不用你當這個折辱人的人工枴杖,遠點。”林聞起一向聽話乖巧,並不強迫他,袖手旁觀,見白歲寒一點點地挪過去,長髮搖晃,面容冷淡,待他終於移到牀邊坐下。林聞起走到他身前,半跪下去,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鴉青的緻香囊。
不知道他又要送什麼,反正白歲寒總是一口回絕,他立即説:“我不要。”然後摘了手上的皮筋,隨便在牀頭櫃上找到梳子,漠然地移開視線,緩慢地梳理着及的長髮。
“你把以前的那些都丟掉,但這個必須收下。”林聞起猶豫片刻,小心地把白歲寒垂在腿上的手翻過來,將一個血紅的墜子放進他的手心。他怕這人脾氣上來直接就摔,於是不誠懇地道歉説:“對不起。”然後張開手指,再握住他的,一起疊着收攏五指,吊墜便硌在白歲寒的手心。
白歲寒另一隻手上的梳子就不動了,他改為撐着下巴,長髮亂得自成一股風情,輕輕垂眸,正説些戳人心的話。林聞起卻冷不防地伸出手,膽大包天地捂住了他的嘴。
翅膀硬|||了。
出息了。
白歲寒腦子裏兩個詭異的想法來回顛倒。
林聞起本意只是捂嘴,但沒估量好自己手掌與白歲寒臉的尺寸,這一抹就把白歲寒的整張臉都蓋上了,指尖還覺得到纖長的睫在上下忽閃着。
“……”他自己可能也很無語,是以反應了足足一會才開始説話:“歲寒,這塊血玉是我小時候抓鬮抓到的,陪了我二十七年。如果説我有什麼福氣,那也全都託在上頭了。”白歲寒沒有吭聲,林聞起繼續説:“我這回去漉山見了出元方丈,請他給我這塊鳳凰玉開過光,那些旁的複雜的我不懂,只知道它可以逢凶化吉,佑你平安。”
“你看我是留過洋的唯物主義者,也為了你去信這些。我不遠萬里去一趟漉山,風塵僕僕地趕回來,還被你説成乞丐。不説別的,墊桌角也好、磨松香也好、當鎮紙也好……至少收下,好嗎?”他的語氣接近懇求了。
白歲寒面前的手收了回去,他視線裏,林聞起半跪在腳邊,望着自己的眼神太過坦誠,也充滿期待與接受拒絕之前的忐忑。
這人明明是江南林家的老闆。他家財萬貫,相貌堂堂,只要他想,他要什麼可人疼的姑娘都有,卻偏偏一頭栽進白歲寒這條陰溝裏,還立誓許願,再也不肯起來。
白歲寒覺得被握住的手有些微燙,他嘆了一口氣,説:“因我師父曾經教過我‘靜以修身,儉以養德’的道理。這麼多年,你送了多少珍貴的東西,我無非丟的丟、忘的忘,並沒有刻意糟蹋過哪一件,我不是那樣暴殄天物的人。”他顫動眼睫,低聲細語,鬆口道:“多這一件……也並不多。”林聞起貧嘴道:“多謝垂愛,涕淚縱橫。”白歲寒無言無語地想縮手,從他手裏掙出去,卻沒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