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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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他説着真要去大堂,林聞起在他身後啼笑皆非,緊接着又被其他人喊去,索也甩手不去管他了。池逾走到一樓,在聯句的公示板下拿起筆,一連寫了十幾句,密密麻麻地貼在那幾個端正的筆字下面,周圍的人正待誇他:“公子,你寫的真快啊……”然後驀地看到他寫的內容:“只羨鴛鴦不羨仙、七月七長生殿、池逾瀟灑美少年、誠招員工數十三、醬油當屬王家店……”池逾笑眯眯道:“謝謝誇獎啊。”那人:“……”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池逾正打算轉身,忽地發現公示板另一邊站着個眼的人,側臉緻,眉眼如花,正認認真真地把板上貼的紙條一個個看過去。池逾便揣着手走近幾步去靜靜等待,果真他看得入神,往左一邁步便撞上池逾的肩膀。
“啊,對不住!”谷藴真連忙出聲道歉,卻被抬住手臂,明明他沒有摔倒,那人還多此一舉地來扶他一把,他一時有些愣住,池逾便對他笑,出一點尖鋭的虎牙。谷藴真上回還罵過他,現在不由心虛,佯作冷麪道:“怎麼是你?”
“怎麼,逐香樓是你家開的?你來得我就來不得?”谷藴真不想理他,又去看他眼前的字句,什麼柳起東風病身,白社猶悲送故人等等,意境雖寫得好,但聯到上句,卻並不出彩。
一直看到有幾句極為荒唐的,他才扭頭:“這是你寫的是不是?什麼王家醬油、池家招聘的,你簡直亂來!”池逾歪頭道:“人寫在這裏就是讓大家集思廣益的,我有想法為什麼不寫?再説你動什麼,難不成這上句是你出的?”谷藴真看都不想看他,撇過臉去:“是我。”他將所有的句子都看過,心中遺憾並沒有中意的下句。再回頭時,池逾已不見蹤影,估計是早就走開了,他畢竟都沒有閒心待在這裏看這些無聊的東西。
大堂裏有服務生走來問他是否需要續茶,因為方才的茶都已冷透。外頭天幕昏黑,谷藴真算着時間,心道也是時候該回去,於是婉言謝絕,往門口走去。
走出逐香樓,街巷上卻意外地擁擠,人都擠在一起議論紛紛,谷藴真隱約聽見一兩句叫罵。他本着事不關己的原則儘快往遠處走,卻忽然於嘈雜人聲中捕捉到幾個關於池逾的字眼。
其實谷藴真真的是很不愛管閒事的人。
但他猶豫再三,還是撥開人羣,朝着圍觀的中心慢慢擠了過去。
他心想,自己是蘇見微的家教老師,池逾是蘇見微的親舅舅,於情於理,都不至於冷眼旁觀。
第7章皎月不風温逐香樓前頭的一片空地上,圍觀者都不敢明目張膽地看,隔得遠,遙遙相望。倒是谷藴真稍稍一擠便進到最裏圈去,他略有心慌地抬起頭,後悔自己莽撞。那邊的怒斥又喊將起來,隨着那些話語的叫嚷,四周的人眼越發意味深長。
他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池逾跟他的那羣狐朋狗友站在一起,臉上沒什麼表情。逐香樓旁一個擺字畫攤子做生意的長袍文人正指着他破口大罵,地上墨水紙張灑了一地,那酸腐文人面動,鬍子一/顫/一/顫,指頭一刀一刀,恨不得用眼神剮下池逾的似的。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憑什麼砸我的攤子?你算個什麼東西?賺得那幾個賣心求榮的臭錢,天天在街上不學無術地鬼混。就敢當街欺辱老人,你眼裏還有仁義廉恥這幾個字啊!我看你老子當年死的好!活該他這個偷傳消息的小人當街被殺!你還有何教養?怪不得你媽都嫌你!這當是天經地義的事!――你、你幹什麼?!”那長袍文人面目幹蔫,似乎一顆剛被太陽暴曬過七十二個小時後,慷慨陳詞的老橘子。池逾一動他便驚恐,連連後退,抵在素香樓的牆上,牆上開着窗户,窗户裏也有小心探頭出來看熱鬧的人。
池逾一腳踹翻他製濫造的攤子,眉間戾氣重的有如煞神,那攤子的木頭骨架撞在牆角,瞬間稀里嘩啦散了滿地,可見他用的力氣之大。連許原都不敢上前勸架,他陰沉地看着那個人,冷笑道:“您管那麼寬做什麼,我爛成什麼樣、壞到骨子裏,又跟你有個的干係?您是我池府的哪一個親戚?還是您想做我的老子,既然如此,沒提親沒過門的,你哪來的黃泉臉面在大街上對我指指點點!”那人竟然雖然畏懼,但捏着破舊的衣角,伸着視死如歸的脖頸,怒目圓睜道:“狼心狗肺、狼心狗肺!世風下啊!你這樣的人放在二十年前怎麼敢在大白天出門,一人一口唾沫也要把你淹死!你一家子都不乾不淨,你晚上睡得着嗎?這滿城的風言風語,你打死我也止不住!別人只是不在你面前説,你以為你姓池的能高貴到哪裏去?世界上沒有空來風,你家髒就是髒,既然齷齪,何不躲到角落裏去藏匿一生?還天天在這招搖過市,混天混地,你就一點都不羞愧?”圍觀的人頓時傳起閒話來,谷藴真看到池逾的臉一寸寸冷下去,但竟沒有繼續發怒,只轉身往後走了幾步,竟是要走的意思。他那一走,貼在牆上發抖的長袍老頭認定他心虛不敢回話,再罵的時候底氣就十足,語言也極為囂張放肆,幾乎不堪入耳。
不知道為何,谷藴真總覺得此時池逾是有些悲傷的。
他心一橫,大步上前去,往那個文人面前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