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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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被切斷,掉入無盡黑暗。
“我們總有一天會離開的,”方敬弋聲調緩慢,語氣平靜,“沒有人能夠預知死亡,它可能發生在很多年之後,也可能是明天。”這是一個很殘忍的事實,沒有人可以逃避它。
方敬弋伸手去摸嚴鳴遊後腦勺上的碎髮,從上往下,又從下往上,碎髮有些刺手,整個掌心都開始發熱。
“不要害怕死亡,既然沒有人能抗拒它,那我們就在已知能夠活着的時間裏,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如果死前的一秒都抱着遺憾和後悔,那才是最令人失落的。”
“你問我,如果你有一天死了,我該怎麼辦,”方敬弋去抓嚴鳴遊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膛上,“我會好好和嚴鳴航一起活着,你也不會離開,會一直在這裏,這個紋身上,這顆心臟裏。”嚴鳴航抬起頭,方敬弋稍微彎下一點身體,額頭抵在嚴鳴遊的額頭上,又重複了一遍:“不要害怕死亡。”
“那我應該要做什麼才算有意義的事?”嚴鳴遊慢慢平靜下來,説話間有聞起來苦苦的香煙味。
“比如説,”方敬弋眨眨眼睛,親在嚴鳴遊上,又很快地離開,“愛我。”如果真的沒辦法逃開死亡,不如在有限的生命裏受和體驗一些無限的事物,比如説愛,它是最典型的無限事物。
第40章尾聲離過年還剩四天的時候,下了第一場雪。
天氣越來越冷,方敬弋晚上總覺得不暖和,晚上抱嚴鳴遊抱得緊,早上等嚴鳴遊起牀了就在半夢半醒之間把杯子裹成團,縮在裏面,出半張臉,連按鬧鈴都嫌麻煩,乾脆不設鬧鈴了,早上等嚴鳴遊把他從被子裏挖出來,但今天方敬弋起得早,他今天休假,嚴鳴遊也開始休今年還剩的四天假,正好休完除夕,方敬弋穿着睡衣下樓去敲嚴鳴航的門,嚴鳴航已經放了一段時間的寒假了,整天在家裏待着也沒見他出去走動走動。
“嚴鳴航!”方敬弋拍的很用力,手掌發麻,“起來起來,今天去商場買年貨!”嚴鳴航應了一聲,聲音含糊,抓着頭髮出來開門,打了幾個哈欠,先去倒水,順便轉進廚房裏看嚴鳴遊做什麼早餐,聲音還帶着睏倦:“他今早怎麼這麼有神。”
“以前過年怎麼過的?”嚴鳴遊沒接話,反問回去。
“一般不過,沒人在意我。”嚴鳴遊把鍋裏煎好的蛋剷出來,放進盤子裏,廚房裏隱隱約約能聽見方敬弋哼歌的聲音,聲音時高時低,有時候還忘詞了,含糊着跳過,聽起來奇怪又隨意,嚴鳴航沒忍住笑了一聲,咳嗽咳嗽又收斂表情。
“我們以前也不過年,”嚴鳴遊端起盤子,“但是今年要過年,所以他很興奮。”出門前方敬弋怕冷,撕了三個暖寶寶,打算一人一個,邊撕邊低頭讓嚴鳴遊給他貼上信息素阻斷貼,嚴鳴航也在貼,方敬弋把暖寶寶遞給嚴鳴航,好奇開口:“你信息素什麼味啊?平時在家也沒見你漏點,太嚴謹了。”後頸上那隻手動作突然重了點,嚴鳴遊眯着眼睛,手指在方敬弋腺體上磨,聲音裏帶了點威脅意味:“你還想他漏點?”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方敬弋轉過去急着解釋,“我就是有點好奇。”
“檸檬味,”嚴鳴航受不了他們倆站在門口調情,不耐煩地催,“趕緊走,別磨蹭。”
“檸檬味啊,”方敬弋嚴肅地點點頭,“聽起來就好酸。”
“……能走了嗎?”
“能啊,走走走。”方敬弋推着嚴鳴游出門。
因為下雪,嚴鳴遊開車開得慢,方敬弋趴在車窗上看外面雪景,正在大橋上,橋上面的懸索都落了雪,橙欄杆上鋪着一層薄雪,亮亮的,顏協調又好看,江倒是沒結冰,也沒什麼風,一彎江水平靜地停在原地,不清澈,灰濛濛的,像一塊薄灰的絲綢,就那麼大喇喇地敞在天空下,和灰的天空一道,茫茫一片,江岸綠樹早就沒了葉子,光禿禿的一片,雪落在樹枝上,遮不住整枝幹,從橋上看過去,還能看到黑褐的樹皮,橋上車來人往的,喇叭聲此起彼伏,越喧鬧越覺得橋底那條江安靜。
“好安靜,”方敬弋收回視線,“以往江上還能看見幾艘遊輪。”嚴鳴遊按了一下喇叭,目光緊鎖前面的車輛,語氣輕鬆:“因為下雪了,而且大家都回家過年了。”商場裏倒是很熱鬧,天花板上吊着不少大紅的裝飾物,糖櫃旁邊也是各種笑眯眯的紙片人物形象,嚴鳴遊推了輛推車走在前面,方敬弋和嚴鳴航跟在後面,他今天穿了件黑的大衣,大衣帶鬆鬆垮垮系在間,整個人高大拔,肩膀飽滿寬闊,在人羣裏很扎眼,方敬弋不緊不慢地跟在嚴鳴遊身後,低聲和嚴鳴航説話:“你哥好帥,又高又好看。”
“我也覺得,”嚴鳴航很贊同,一本正經地點頭,“他很適合穿這種大衣。”方敬弋突然想到嚴鳴遊剛換上軍隊冬常服的那天,那天早上嚴鳴遊穿着軍隊大衣站在門口等他,方敬弋第一次看到嚴鳴遊穿常服大衣,大衣前扣扣得整整齊齊的,間的皮帶紮緊,人本來就高,穿了常服大衣之後顯得更加高大,方敬弋下樓梯走過去,站在嚴鳴遊面前都覺得腿軟,那天早上兩個人在家門口差點擦槍走火,親得沒完沒了,搞得兩個人身上到處都是信息素味,最後還是嚴鳴遊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