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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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具體的歸期都沒有。
“我現在已經習慣在水裏只加兩塊冰了。”方敬弋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嚴鳴遊楞了好久,他悶着聲音又繼續説:“我現在也能吃完一整碗飯了。”
“嚴鳴遊,我已經習慣你了。”
“我早就告訴過你了,我不需要你的愛,你的關心,你的好,但你不問後果,不管不顧地對我好,努力做這個世界上最能夠理解和包容我的人,蠻橫地闖進我的生活裏,強迫我對你動心,讓我不可避免地習慣你,甚至是…愛上你。”方敬弋撐起身體俯視嚴鳴遊,他的眼眶濕漉漉的,裏面是晶瑩滾動的體,他聲音不自覺地開始顫抖。
“所以你不許不回來,不許受傷,不許出意外,你必須要…必須要毫髮無損地回來,你要對你引起的心動負責…要不然…”要不然我就再也不愛你了。
可是要怎麼樣才會不愛你呢?方敬弋説不出口,眼睛裏蓄滿的體在睫的顫動下落在了嚴鳴遊的嘴上,眼淚決堤而來,他壓抑在心裏的悲傷突然衝出了心房,就像六月午後一場沒有任何預兆的大雨,來得猛烈至極,席捲了所有曾經被陽光眷顧過的地方,方敬弋低頭抱住嚴鳴遊,哭得無聲卻又急促,一片温熱打濕了嚴鳴遊肩窩處的睡衣布料。
又哭了,嚴鳴遊看着方敬弋哭到説不出話,心裏泛起成片成片的甜。
窗簾沒有拉,窗外是一顆恣意生長的綠樹,一輪飽滿白黃的月亮在夜幕上定居,柔和的月穿過鬱鬱葱葱的樹葉,在牀頭留下了細細碎碎的月光,繾綣地包圍了緊緊相擁的嚴鳴遊和方敬弋,方敬弋的髮絲也沾上了一抹光亮,勾人地在髮間跳躍。
他們在月亮和綠樹下親吻和擁抱,呼與淚水相纏。
只不過是鼻尖對鼻尖,嘴碰嘴,卻花光了方敬弋所有的勇氣。
第16章六月天,温度一天一天的上爬,最後停在30度處上下浮動,天氣熱得有些讓人昏昏沉沉,一到夏天,醫院裏就更加安靜了,病人都嫌天氣太熱,不再出來走動,醫生和護士也只是匆匆查完房就各自回了各自的崗位或者辦公室,特別是午後,一天的温度爬升到最高點,外面空氣越來越黏膩渾濁,密不透風的熱氣包裹着人,讓人昏昏睡,蟬一聲一聲地叫,此起彼伏的,跟空調運作聲混在一起,醫院大樓好像就剩下了這兩種聲音,安靜,清涼。
外面的樹木高大筆,越發青翠,有時候方敬弋看一眼花壇裏的低矮灌木,只覺得那抹鮮豔的綠刺眼得很,絲毫沒有起到一點降温作用,讓他越來越煩躁,但當他低頭去看那些平鋪在地上的細細碎碎的樹影,又莫名其妙地平靜下來。
那些樹影在不久前也曾經平鋪在牀頭,只不過不是太陽照帶來的,而是柔和月亮所贈送的。樹影帶着隱秘月,在若隱若現的光亮下,嚴鳴遊臉部的線條在黑暗中隨着光影轉換,他的鼻樑、睫和乾脆利落的眉,一點點在方敬弋眼中閃過,他們沒有閉眼接吻,不約而同的睜着濕亮的眼睛,努力去記住眼前人的模樣。
那天晚上到底是誰先吻上去的,方敬弋已經忘了,只記得嚴鳴遊乾燥的手掌貼在他的後頸,温軟的在他舌齒間輾轉,連同那些低聲呢喃,也融化在齒間。
第二天早上方敬弋是被嚴鳴遊吻醒的,他看見嚴鳴遊穿着一身筆的軍裝,蹲下來親他,手掌在他的上摩挲,然後低聲告別。
“我走了。”然後就真的走了。
他寧願自己一覺醒來發現嚴鳴遊已經走了,也不想清醒着看他離開,方敬弋好想撲上去抱住他的,任地不許他去,但那頂軍帽狠狠掐住了他的喉嚨,告訴他,你不能任,你要習慣,要接受。
方敬弋驚覺自己的變化,從怎麼也不肯依賴人、擅長逞強到心裏的依賴滿溢出來,只花了一個月。嚴鳴遊對他的影響潛移默化且深入骨髓,他開始在一切事物上犯懶。腺體科那個被人在背後叫做工作狂的方醫生,開始正常輪休正常休假,在手術後也會請人幫忙稍微關照一下他的病人,然後自己在辦公室裏安安靜靜地睡上不短的一段時間。
趙尚奕又開始嘲笑他,而且益嚴重,但方敬弋對於趙尚奕那些一成不變的諷刺理由,比如發情期,omega柔弱,已經不會再生氣了,只是覺得他聒噪,終於有一天兩個人在科室走廊上起了嚴重的言語衝突,把一旁的護士都嚇壞了,方敬弋那天其實並不生氣,只是想徹底堵住趙尚奕無聊的嘴,他看着趙尚奕氣急敗壞得什麼侮辱詞彙都往外蹦,覺得好笑,抱着手看他惱羞成怒地説了一大堆,然後笑了幾聲才慢斯條理地反駁他。
“趙尚奕,如果你一定要把我正常休假正常輪休給説成是因為我的別無法勝任醫生繁重的工作,那麼我想你既然作為理論上來説最強大的alpha,你能力那麼強你怎麼不每天住在醫院?之前動不動就找我來換夜班的事這麼快就忘了?”他嘲笑他的別,方敬弋也會嘲笑,笑他從業幾年還動不了大手術,笑他醫術幾年來毫無進步,他也會尖酸刻薄,這是他過去26年裏最擅長的事情,趙尚奕被他説得無地自容。
這場爭論最後的結果是引來了科室主任。
只是誰對誰錯,所有人心裏的清楚。
方敬弋也知道,大家對他的議論又